陈奶奶一家也是心地善良的人家。
当初冷暖呼吁全村人种大白菜时全村人基本都跟着宋珍珍去种大棚草莓,只有陈奶奶一家相信冷暖。
只有这种坚定不移的相互信任,大家才能共同发展。
“陈婶,我和绍华也没啥长辈和亲人,现在能来主持人婚礼的长辈也就是贺叔跟贺婶,但他们代表的是绍华的家人,这些年和我们母女俩最亲近的也就是陈婶您了,所以腊月二十八的婚礼上,我想请陈婶做我的娘家长辈。”
陈奶奶一听,眼里瞬间滑过一抹激动:
“温儿她娘,这怎么行?要是从前我还可以当一当你的娘家长辈,可现在你的身份不一样了,先不说是两家豆腐厂的老板娘,还是海外华侨太太呢!你让我当你的娘家长辈这不是丢人现眼吗?”
陈奶奶说啥也不同意,但冷母却突然哭了起来:
“陈婶,这些年我真的是把您当成了最亲的长辈,什么老板娘和华侨太太,那些都是虚名罢了。”
她现了太多的沧海桑田,经历的多了也就看开了。
最终,陈奶奶在冷母的软磨硬泡下还是同意了。
陈奶奶没想到温儿她娘现在都这么发达了还能想到她这个老婆子,还让她来当她的娘家长辈,冷家母女果然都是重情重义的。
……
次日。
冷家所有人都在紧锣密鼓的张罗着后天婚礼的事。
另一边一大清早,老叶家就开始鸡飞狗跳的叫着。
原因无他,就是陈玉芳一大清早去了老叶家拉着叶青天就要去生产队开介绍信去县里离婚。
叶青天肯定是不同意啊!
于是,那一家子又叫唤了起来。
陈玉芳看到叶青天死活不走,叶老头子还怂恿叶青天打她,一怒之下陈玉芳撂下话干脆走了:
“叶青天,你爱离不离,反正我陈玉芳现在和你们老叶家一刀两断。”
她怕啥,叶南松和叶南榆都已经是成年人了,就算离婚也不用她管。
现在即使不离婚,她也不会再管他们的。
陈玉芳从老叶家走出来就去了豆腐厂,这几天青山他们一家大都忙着冷暖她娘结婚的事,豆腐厂就更缺人手了。
虽然今天她已经和周二芬请了假,可没啥事的话她还是想去豆腐厂帮忙。
腊月二十七这天,叶母带着绍华去了陈木匠家里看看花轿。
一进陈木匠家的院子,两人双双被眼前这顶大红花轿所吸引。
绍华这些年一直在新加坡,但他还在当初的冷家当家奴时是见过这种八抬大轿的。
所以当初他决定非大小姐不娶时,就想着有朝一日用这种八抬大轿把大小姐娶进门。
本以为国内经过这么多的变革已经打不出来这么气派的花轿了,没想到青山家的嫂子给找的人手艺这么巧,还真就打出来了。
不但打出来大红花轿,就连花轿上的红布和流苏也都做的完美。
绍华一高兴,让助理随手又给陈木匠50块钱的小费。
可陈木匠看着叶母,怎么也不肯收,最终还是叶母放话:
“绍华给的感谢费,你就拿上吧!”
一是陈木匠做的花轿确实完美,二是绍华是真的高兴,三是绍华也不差这几个小钱。
陈木匠感激的接过50块钱:
“温儿她爹,太感谢您了,别的我也干不了,明天我可以去给温儿她娘抬花轿去。”
听到抬花轿,绍华再次看向叶母:
“对啊嫂子,还得寻几个抬花轿的人,明天,我要让大小姐的花轿绕村子整整一圈……”
“不得麻烦嫂子帮我问问,所有抬花轿的人每人20块钱,外加喜烟和喜酒。”
绍华说完,陈木匠马上回绝:
“不不不,绍先生,我给您抬花轿不要工钱的……”
“那怎么行,该是什么就是什么,嫂子,再给我找七个。”
叶母也没客气:
“栓柱二狗子和四奎他们三个没问题,隔壁陈婶子家一个儿子和三个孙子也没问题,还差一个,我去问问赵队长,他们都是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叶母办事绍华还是比较放心的。
……
当天下午,冷家小院就热闹了起来。
豆腐厂放假停工一天半,可所有在豆腐厂上工的人都没有回家,而是在冷家帮忙干着活。
叶青山从县里给请来了个戏班子,今天就开始在冷家院子里子唱了起来。
一些爱听戏的老人和孩子来到冷家院子里磕着瓜子看着唱戏,热闹的程度堪比庙会。
冷母被一群人按在自己的房间里,结婚前一天新郎和新娘是不能见面的。
绍华在西沟村没有房子,所以就包下了村里唯一一个只有十几间房子的招待所。
明天一早,他先把大小姐从冷家小院娶到招待所,然后再回冷家小院完婚。
所以冷母现在的房间即使出嫁的房也是他们暂时的婚房。
此时婚房里红通通的一片十分喜庆。
宴会席面是流水席,叶青山特意从县城的国营饭店请来的厨师。
从前家里做饭最好吃的就是南槐和暖丫头,可南槐不在家,他们也舍不得暖丫头亲自下厨,所以他干脆就请了专业的厨师来掌勺。
这次的婚礼办的是西沟村空前绝后的隆重,就连叶母的娘家人也都来了。
腊月二十八。
零辰四点钟。
伊奶奶和叶母就来到了冷母的屋里,拉开电灯就开始给冷母穿婚礼梳妆打扮。
南柳和冷温两个姑娘对这事非常好奇,也早早的跟着来帮着伊奶奶和叶母梳妆。
叶青山和贺老爷子两人也是睡不着,一大早就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生怕有什么落下的。
看着确实没啥事,叶青山这才坐了下来。
没一会儿,村里的招待所那边鞭炮声炸破天似的响了起来,照亮了还有些昏暗的天空。
随着鞭炮声便是喧天般的锣鼓和唢呐声。
叶青山坐在自己屋的门槛上,抬头看向燃在天空的烟花,忍不住回想起他娶南槐她娘时的情景。
他牵着一头从生产队借来的的驴,从周二芬的娘家的村,静悄悄的把周二芬娶进了叶家的门。
两人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每人胸前别了一朵大红花就那样在老叶家的茅草屋里坐了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