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周二芬跟着他去了老叶家,就第一晚早睡了一晚,从第二天开始,周二芬就跟他一样给老叶家当牛做马没日没夜的干活。
贺老爷子看着神情落寞的青山,忍不住沉声问了一句:
“儿子,怎么啦?”
叶青山一愣,苦涩一笑:
“老爷子,没事!”
然后他的目光再次望向空间绽放的璀璨烟花上:
“就是觉得,南槐她娘这辈子跟了我真是委屈她了……”
贺老爷子淡笑着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放心,你们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叶南槐一听,只是淡淡一笑,没把贺老爷子的话放在心里。
亲子鉴定没出来前,他连问都不敢问,老爷子在京城是干啥的,家里还有没有别的儿女。
而且就算他们真的是他的亲生父母,京城那种大城市,他们怎么可能带着他们一家子回去呢?那得多大的开销啊!
这些事叶青山想都不曾想过。
主屋里,在伊奶奶的一双妙手之下,冷母很快换上了大红色的秀禾服。
坐在喜镜前,伊奶奶和叶母以及南柳和温儿围在冷母面前,为她梳着头发。
这两年来冷母日子好过了起来,气质本来就变的大好,再加上这半年爱情的滋润,冷母气质更是出色不少。
伊奶奶梳着一缕头发,嘴里还念叨着: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听着伊奶奶的念叨,站在一旁的叶母先哭了起来。
当初她出嫁时她娘也是这样给她盘发的,那时她也是个对未来充满幻想的天真姑娘,只是没想到,婚后的日子比在娘家时还要艰难。
好在叶青山对她一心一意,一双儿女也比较懂事听话。
不然在老叶家那些年她是真的熬不下来。
可冷母不一样,虽说冷母成年后苦了十几年,可绍华家财万贯还对她宠爱有加,冷母结婚后只会越来越幸福。
伊奶奶看着还围在这看热闹的几个人,忍不住说道:
“行了,你们几个也别在这围着了,都回自己屋里好好捯饬捯饬,特别是温儿,今天可是你娘出嫁,去把暖暖也叫醒,都什么时候了还睡!看一会儿喜轿过来她急不急?”
伊奶奶一下令,南柳的温儿马上跑了出来,冷母结婚,也给她们备下了新衣服,每个女孩子都是爱美的,她们俩也不例外。
南柳先是去冷暖房里把她叫起来,这才和温儿回到她自己的房间。
冷暖起来时天已经亮了。
就在她给轩轩换好衣服后打扮自己时,就听见那喧天的锣鼓声响了起来。
看来是迎亲队伍出发了。
村里的主街上,招待所旁早就挤满了人。
大把大把的糖果时不时的撒向人群。
这样的结婚阵势村里人从来都没见过,所以大人小孩都早早起床过来看热闹,这可比平时过年都喜庆!
绍华这些年在新加坡做生意,加上他骨子里的传统思想,所以他的身上是一种儒商气质。
此时他身着大红色古典婚服,更显的他气质非凡。
花轿抬起,随着继续燃爆的烟花,迎亲队伍已经向冷家出发。
绍华走在花轿前面,花轿后面是一路跟过来的人群。
冷家院子里也是挤满了人,先是来帮忙的,然后是来吃流水席的的村民。
就连陈玉芳和叶国庆都在跑前跑后的帮忙张罗。
就在冷暖跟着众人忙前忙后等着迎亲队伍来接亲时,院子里突然来了一个人。
叶父叶母看到来人后,都不由自主的朝冷暖看去。
“冷暖。”
听到有人叫她,冷暖这才转身回头,只见院子里此时正站着一名一身笔挺合体中山装的男人。
“陈大哥?”
冷暖怎么也没想到陈启铭会来。
“你咋来了呢?”
陈启铭是在莲西洪水前返城的,到现在已经也过去了大半年。
陈启铭盯着越来越漂亮的冷暖简直移不开眼,从前的冷暖就漂亮的耀眼,时隔半年,没想到她比从前还漂亮了。
直到伊奶奶重重的咳嗽一声,陈启铭才反应过来自己失了态,于是他忙找话题:
“前几天我去莲西县里开会,正巧碰上了叶二叔,听叶二叔说咱家婶子今天结婚,我就来沾沾喜气。”
“暖暖,这小伙子是谁啊?”
伊奶奶一眼就看出来这小伙子看冷暖的眼神带着某种迷恋,这可不行!
暖暖是她宝贝孙子的媳妇,不能在孙子为国家出力打仗时被别的男人钻了空子。
冷暖一听,忙笑着回答:
“伊奶奶,这位是当初来西沟村下乡的知青陈启铭。”
伊奶奶虽然没听过陈启铭这个名字,但想到从前青山一家在老叶家的那个情况,也猜想了个大概,于是伊奶奶微微一笑:
“小精神的小伙子,今年多大了?结婚了吗?”
陈启铭一听,红着脸看向冷暖,然后这才摇了摇头:
“奶奶,过完这个春节就26岁了,还没对象呢!”
“哦,这可不兴啊!你看看我的宝贝孙子南槐,比你还小一岁呢,儿子都这么大了!”
陈启铭听的满脸吃惊,再一次看向冷暖。
叶南槐的奶奶不是叶老婆子吗?他啥时候又多出来个这么富态的奶奶来?
而且冷暖和叶南槐不是离婚了吗?他就是因为知道他们离婚了他才来的。
当初他跟着冷暖打理经营豆腐厂,那个时候他就喜欢上了冷暖这个美艳还聪明漂亮的女子。
哪怕她有了孩子他也能接受,可那时叶南槐拖着她就是不肯离婚,所以他只能等。
一直等到叶南槐的腿完全好了,冷暖也下定决心离婚时,没想到叶南槐却跑了。
等叶南槐再回到西沟村时,他居然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年那个破衣烂衫的连学都没上过一天,只知道低着头干活的叶南槐在石西发了大财衣锦还乡。
不知道他用了啥手段,把冷暖哄的十分开心。
看着冷暖和叶南槐两人感情越来越好,他的心里越来越堵的慌。
最终,他终于决定返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