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夫人完全没有留意到百姓们态度上发生的微妙转变,依旧双手叉着那如水桶般粗壮的腰,毫无顾忌、歇斯底里地怒骂着。
她骂起人来那叫一个流畅,简直没有半分犹豫,一串串粗俗不堪的话语,就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源源不断地从她那张污浊不堪的嘴里疯狂蹦出。
“你们这群不知好歹的东西,老娘的事儿也敢掺和。
都瞎了狗眼不成。
还有你个没良心的杂种,老娘辛辛苦苦拉扯你长大,你竟敢这般对我。
老天不开眼啊,怎么不降下一道雷劈死你这忤逆的玩意儿。
还有县令,你个趋炎附势的狗官,和这杂种沆瀣一气,狼狈为奸,迟早要遭报应。
刚刚是谁敢往我嘴里丢脏东西给我吃?
谁丢的给我站出来,看我不掰折你的十根手指。”
王老夫人每一句话都刺耳至极,不堪入耳,仿佛要将世间所有最恶毒、最肮脏的词汇都用尽,骂得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但凡稍微有点眼力见的明眼人,只需看上一眼,便能轻而易举地判断出,这老泼妇平日里定然就是这般蛮横无理、彪悍泼辣,绝非是个善茬。
锁锁乖巧地站了出来,扬起一张粉扑扑的笑脸,奶声奶气地说道:
“奶奶,是我给您嘴里丢的东西,可那不是脏东西哦,是我的糖,甜甜的,可好吃了。”
她那如苹果般圆润的小脸蛋上,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星,透着纯净和无辜。
两个羊角辫随着她说话的动作轻轻晃动,俏皮又可爱,整个人就像从画里走出来的小小仙子,萌化了众人的心。
百姓们看见如此可爱的孩子,瞬间心生怜惜。
他们瞧着锁锁那萌态可掬的模样,心都要被融化了。
想到刚刚王老夫人那不堪入耳的咒骂,不禁觉得那些话实在是太吓小孩子了,纷纷出言指责王老夫人。
有人忍不住嘀咕:“这么乖巧软萌的孩子,这老太太也骂得出口,真是不像话。”
另一人皱着眉头,满脸的不满:“瞧这孩子多招人疼,这王老夫人也太狠心了些。怎么能对孩子说出那样恶毒的话。”
一时间,百姓们看向王老夫人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谴责和不满。
王老夫人哪里管这些,双手叉在肥硕的腰间,脸上的横肉因愤怒而剧烈颤抖着,两只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朝着锁锁凶狠地怒骂道:
“你个小兔崽子,放你娘的臭狗屁。
给我吃糖?你少在这糊弄老娘,你就是个没心肝、烂透腔的小杂种!
你这种天煞的祸害怎么还不去死,活着也是浪费这世上的粮食。
瞧瞧你那副阴森森的模样,活脱脱就像是从阴曹地府里爬出来的恶毒小鬼。
你快老实交代,到底给我吃了什么下作的玩意儿,是不是见血封喉的毒药?
你要是不乖乖交出解药,老娘今天非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让你不得好死。”
她那尖锐刺耳的声音仿佛要冲破云霄,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利刃,恶毒至极,令人毛骨悚然。
锁锁听见王老夫人那一番恶毒至极的话语,胸腔里憋着的笑意差点就冲了出来。
这恶毒老太,眼睛还真够“毒”的,竟然能看出她是从阴曹地府爬出来的?这么一想,倒还真没说错。
然而,锁锁一心就是想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方才王老夫人借助百姓的舆论来攻击王员外和县令,这会儿,她定要让这老太太也尝尝被人冤枉的苦果。
于是,锁锁的脸色瞬间风云突变,原本还带着几分戏谑的神情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委屈得要命,小小的嘴巴扁得像熟透后掉落的樱桃,粉嫩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委屈。
她带着哭腔怯怯地说道:
“奶奶,我只是想把我喜欢的糖给您,您为什么这么凶呀?我好害怕。”
锁锁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里,晶莹的泪水开始打转,犹如清晨荷叶上摇摇欲坠的露珠,随时都可能化作倾盆大雨滚落而下。
她那弯弯的眉毛紧紧蹙起,像两弯被乌云遮住的月牙。
小巧的鼻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整个身子微微颤抖着,如同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小花苞,那可怜又害怕的模样简直刻画到了极致,仿佛是一只受惊的小鹿,柔弱无助,令人心生怜悯。
百姓们目睹这一幕,瞬间被点燃了心中的怒火。只见一个壮汉怒目圆睁,扯着嗓子怒喝道:
“这老太太简直丧心病狂,对如此年幼无辜的孩子也能说出如此恶毒的语言!”
旁边一位老者气得胡须颤抖,握紧了拳头,愤愤不平道:
“这般肆意欺负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子,简直是天理难容,丧尽天良!”
一时间,百姓们群情激愤,对王老夫人的愤怒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点。
王老夫人不知道为何,一改刚刚那副装可怜的柔弱神态,原本充满委屈与无助的面容,瞬间变得扭曲狰狞,犹如被恶鬼附身一般。
她的双眼瞪得几乎要从眼眶中蹦出来,眼球上布满了可怖的血丝,犹如燃烧着熊熊的怒火,毫不掩饰地露出平日里凶悍歹毒的神情。
她张开散发着恶臭的嘴巴,唾沫星子横飞,对着众人疯狂怒骂道:
“你们这群有眼无珠的蠢货,知道个臭狗屁!这小贱蹄子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祸害精,别被她那副看似无辜的外表给蒙骗了!
说不定她小小的身体里住着个吃人的魔鬼,正盘算着怎么把你们一个个都生吞活剥了!
你们这帮没脑子的窝囊废,我随便几句话一煽动,你们就像疯狗一样替我去围攻县令。
现在呢?
看到这小杂种装可怜,你们就又被迷得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
你们简直就是一群不带脑子、只会用肚皮在地上爬行的低等动物,愚蠢至极。
活该你们一辈子做穷人。”
她的声音尖锐得如同被撕裂的绸缎,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剧毒的尖刺,恶毒到了极点,令百姓们听得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