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道,行宫内。
“你派出去的那些人,到底可不可靠?为什么现在还没有消息?”
紧闭房门的室内,天姝长公主来回踱步,满脸阴沉的对着夜清意低吼。
这个废物,干什么什么不成!
要不是她手上没有合适的人选,她根本就不可能把从淳帝口中套出来的藏宝地点告诉他。
初至北道时,夜清意手中的兵力还还算不少。
但他用兵不行,北道这帮人为了更好的控制他,将他手中的兵卒打的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幸好他手中还圈养着一批死士。
否则,他二人就别挣扎了。
“姑姑,你别急,再等等吧。你也知道如今世道乱,藏宝地又不在北道,派出去的人不算多,需要开采和运回来,着实是个不小的工程。”
夜清意心中也很慌,面上佯装平静,他要是不装一下,姑姑就更会嫌他没用了。
“等等!你只会说等等,现在是什么情况?难道你看不清吗?”
天姝长公主脸色难看至极。
庞侯夫人那个不长眼的贱女人该死,居然敢对她下毒。
呵,当她心狠手辣的名声是传闻吗?
作为反击,也为诛心,她挑拨庞侯他们父子三人虐杀了庞侯夫人。
甚至算计将庞侯夫人的女儿掳走,送到那勾栏瓦舍。
天知道,在庞侯夫人临死前,她将这件事在她耳边呢喃后,她那不可置信还有异常痛苦眼神,有多让人兴奋?
很意外吗?
拿捏个把男人,对她而言易如反掌。
甚至将庞侯夫人女儿掳出来的,还是她两个亲生儿子。
只为了让她出口气!
天姝长公主享受男人们为她痴狂失智的表现。
可这件事衍生的后果她不喜欢。
庞侯那头野猪居然因庞侯夫人没了,腾出来了位置,要明媒正娶天姝长公主。
天姝长公主都要吐了,嫁给他,还明媒正娶?
她若愿意,当初登上淳帝后宫的皇后宝座都轻而易举。
怎么可能看得上他一个侯府夫人之位?
她若要嫁,也要嫁这个世上最有权力,最英俊的男人!
庞侯算个什么东西?
不过是她如今不如意的权宜之计。
所以她挑拨他们父子失合,勉强挪出点时间,让她可以挣扎。
她必须要用那批宝藏,收买或者组建兵力,最不济也是依附上最强的势力。
现在迟迟没有消息,夜清意让她再等等?
是他疯了,还是她疯了?
“你派出去的那群废物到底行不行?或者说财帛动人心,他们会不会独吞?”
天姝长公主越想越慌,无法掌控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发抖。
夜清意上前搂住她安慰,“不会的,他们是皇室培养的死士,最是忠心不过,况且他们的家人都在朕手里捏着,他们一定会回来的。”
皇室培养的死士忠心,就算有个别的失了控,也总有忠心耿耿的,不可能连个消息都传不回来?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一定是耽搁了。
他忍不住收紧手臂,紧紧的抱住她,好像是在告诉她,也是在告诉他自己。
天姝长公主努力的平复着呼吸,咬牙道:“那就再等等,不过不能等太长时间,实在不行,就只能找别人合作挖出来了。
本宫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再不挖出来就来不及了。”
夜清意失笑,“姑姑你多虑了,宝藏的地点只有咱们知道,有谁可能抢在咱们之前挖出来呢?”
天姝长公主瞥了他一眼,沉声道:“希望吧,你手里不是还有一些死士吗?把他们抽调出来,去另一处宝藏地。”
夜清意想也不想的拒绝道:“不可,现在朕手里的死士不多,都用出去,朕的安全谁来保证?”
天姝长公主瞪了他一眼,“有本宫在,庞侯那头野猪还敢伤你不成?”
夜清意有些迟疑,但眼看天姝长公主脸色越来越难看,终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
一年时间一闪而过,看似匆匆,然局势瞬息万变。
“不好了陛下。”
月禾急匆匆的自外而来,凑到清瑶身边小声道:
“赵家又吃了败仗,听说一下丢了三座城池,天呐,这可怎么办?再丢下去,蒋景程就要打到京城了。
现在消息还没有传开,咱们该怎么办呀?”
幸好她跟赵灿纠缠的那几年,结识了不少人,才打听出了这个消息。
要不然在宫里,陛下没有实权,简直两眼一抹黑。
“现在已经有得到消息的人家,收拾行囊准备退路了!”
就好比当年淳帝带重臣亲眷渡江,恐怕要再次上演了。
清瑶趴在桌子上看话本子,一点也没有感染月禾的急迫,不紧不慢的翻着书页,看到逗趣处还偷笑一声。
真没有想到,蒋景程那厮得了宝藏,扩军会如此之快。
比起前世他夹在北道和京城左右逢源,收了这个的银两打那个,收了那个的财帛又打这个,猥琐发育势力。
如今简直兵贵神速。
也对,这个世上最多的终究还是贫苦百姓,比起门阀世族将他们视作了蝼蚁。
愿意庇护百姓的蒋景程,显然更容易受到百姓的投靠。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萧靳带着人沉着脸快步进来。
“陛下,收拾一下,我们马上离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