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珍来到前院,那里有不少女子正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话投壶。
「听说了吗?今个儿沈国公府的七姑娘也来了。」
「那个勾引五皇子和定王殿下的狐媚子?」
最先挑起话头身穿绛紫色衣衫的女子捂住她的嘴,四处张望确认没人注意这边之后才松开了手:「妹妹可不要胡说。」
身穿鹅黄色衣衫的女子满脸不屑:「满京城都知道的事,我可没有胡说。」
「可是那事儿不是李姑娘先…」
紫衣女子欲言又止道:「五皇子和定王殿下也只是路见不平才出手相助。」
「那只不过是为了掩盖真相的幌子。」
黄衣女子似是与李青墨关系还不错,处处向着她说话:「五皇子和定王殿下是多管闲事的人?摆明了是这个沈七勾引他们。瞧她那个样子就是不安分的,怕是指望着飞上枝头变凤凰呢!」
紫衣女子余光瞥到了什么,赶紧拉了拉她的袖子。
黄衣女子正说得起劲,被她这么一拉自然有些不悦,回头呵斥道:「你拉我做什么!」
一回头,她便看见了笑意盈盈的沈珍。
「姑娘似乎对沈七的意见很大?」
沈珍拿起旁边放着的箭矢,瞄准不远处的壶。
黄衣女子冷哼一声:「不敢。沈七姑娘身份尊贵,我们哪配有什么意见。」
「既知我身份尊贵,怎的还不快跪下给我磕个头?」
黄衣女子怔在原地,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
沈珍投出箭矢,只听「咚」的一声,箭矢掉入壶中,她回头朝着还在发愣的黄衣女子笑笑:「开个玩笑。」
「你!」
黄衣女子这才回过神来,气得想要冲上前,紫衣女子赶忙拦住了她。
沈珍又慢条斯理地拿起一支箭矢:「刚才我只是为了缓和气氛说了句玩笑话,但我接下来要说的…可不是玩笑。
说我勾引五皇子和定王殿下,你可有证据?如果没有,我是不是该去官府告你一个攀诬之罪?涉及两位天潢贵胄,这罪名可不小。或者,今儿个你说我是红颜祸水狐媚成性,那么反过来,我是不是也能如此说你?反正都没证据,孰是孰非,谁又在乎呢?你说…」
她将箭头对准黄衣女子,掷出箭矢,利箭擦过黄衣女子的耳畔,牢牢钉在背后的墙上:「对吗?」
「啊!」
黄衣女子被吓了一跳,跌坐在地上。
身后传来一阵掌声。
众人让出一条路,只见一位身着宫装的貌美女子缓缓而来,扫视了在场众人之后,将目光落在沈珍身上,又看了眼钉在墙上的箭矢,挑挑眉:「练过?」
「雕虫小技,怎敢在公主面前班门弄斧。」
沈珍向她行了个礼:「沈珍拜见泰安长公主。」
众人也纷纷跟着行礼:「拜见泰安长公主。」
「免礼吧。今儿都不必拘束,玩得尽兴。」
泰安长公主抓着沈珍的手,凑近她的耳边:「我算是知道清鸿为什么要求着我办这场赏花宴了。你的的确确是个妙人儿。」
「谢殿下夸奖。」
提起萧玠,沈珍又不由得回想起方才发生的事,她不想和他有过多交集:「我与定王殿下不过是点头之交。」
「哦——点头之交啊。」
泰安长公主笑得意味深长,看得沈珍心里瘮得慌:「看来还是我们家清鸿一厢情愿呢。」
这可把从小被夸天资聪颖的沈珍难住了。
她不懂什么是喜欢。
但是周围的人包括萧玠自己都在告诉她——
他喜欢她。
可是喜欢,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