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长公主似是很喜欢沈珍,特意将她的位置安排在自己的身侧,并且和她说起了小话。
「刚才挑衅你的那个黄衣女子是内阁侍读学士家的嫡次女许盈,他父亲和李青墨的父亲是连襟。至于那个紫衣女子,她是光禄寺少卿家的庶女陈知云,一贯擅长巴结许盈和李青墨。」
沈珍饶有兴致地望向下面一脸愤恨的许盈,挑了挑眉道:「李氏一门三女嫁得倒都还不错。」
一位是宠冠六宫的贵妃,其余两位嫁的都是朝中正四品和从四品的大官,李家可真是风光无限啊。
提起宸贵妃,泰安长公主摇着扇子不屑地冷哼一声:「贵妃哪比得上当年…」
突然间,她像是想到了什么,飞快地瞥了沈珍一眼,止住话头:「不说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阿珍可会喝酒?不如陪我喝上一轮。」
沈珍正想答应下来,却听见下面传来一道声音:「本王陪皇姐喝可好?」
只见萧玠在众人的行礼声中缓缓而上,十分自然地在沈珍旁边落座,拿起面前的酒壶为自己斟了一杯酒,朝着泰安长公主遥遥举杯:「这一杯,本王敬皇姐。」
「你还真是护犊子护得紧。」
泰安长公主揶揄的目光在他们二人身上打转。
「那是自然。毕竟这世上有且只有一个沈珍,她便是她,无人可以代替。」
「殿下慎言。你我的交情似乎没有好到能说这些话的份上。」
这话说得好像非她不娶似的。
萧玠被她的话噎住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战无不胜的定王殿下头一次吃瘪竟是因为一个女子,倒是稀奇。
「清鸿还需努力啊。」
泰安长公主掩着扇子笑道:「别理他阿珍,想喝就喝。若是不够,我让人从酒窖里给你取一坛带回家去。」
「多谢长公主殿下。」
沈珍馋这酒已经馋了许久,可算是逮着机会让她喝上一杯了。
萧玠也拦不住她,怕她喝醉,只能待她喝完便收了她的杯子:「这酒烈,莫要贪杯。」
沈珍瞪了他一眼:「殿下是否管得太宽了?」
定王殿下脸不红心不跳,言简意赅地回答了一字:「否。」
沈珍气极,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翻白眼。
真的是,好不要脸这厮!
位于下首的许盈看着上面谈笑风生的三人捏紧了手中的酒杯,只见她咬咬嘴唇,心一横站了出来:「长公主殿下,臣女想单是赏花喝酒难免无趣,不如来些活动助助兴可好?」
「哦?那你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泰安长公主也来了兴致。
许盈眼神闪烁,笑着看向沈珍,似是胸有成竹:「沈七姑娘可愿与我比试?」
「不愿意。」沈珍拒绝得干脆。
许盈愣了,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为何?」
「你让我比试就比试,凭什么?」
不过这到底是泰安长公主举办的赏花宴,沈珍也不好太扫主人家的兴:「既然如此,可有什么彩头?」
许盈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最后摘下发髻上的金钗:「这只金钗是贵妃娘娘赏我的,拿这个做彩头应该够分量吧。」
沈珍放下茶杯站了起来:「不知许姑娘是想比文还是比武?」
许盈也曾听过有关她的传闻,于是不假思索地答道:「比武。」
「那你想怎么比?」
「就比投壶。」
许盈朝着上首坐着的两位天潢贵胄福了福身:「还请长公主和定王殿下做个见证。」
「本王就算了。」萧玠表示拒绝。
许盈面上带着些许不甘心:「是。那还请长公主殿下做个见证。」
「没问题。本宫向来公平,但如果某人想要耍什么心机的话,本宫也绝不会轻饶!」泰安长公主像是在敲打着谁。
许盈和沈珍一同应下:「是。」
宫人们很快便将投壶所需要的东西准备齐全。
沈珍却站在原地并没有动。
「沈七?」泰安长公主不解道。
「禀长公主殿下,沈七可否站在此处投壶?」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就连泰安长公主也十分惊讶:「你确定吗?这么远的距离。」
「沈七既说得出便做得到。」
「那好,本宫如你所愿。」
比试开始。
许盈掷出一箭,轻轻松松投入壶中。
她挑衅地看了沈珍一眼,紧接着又投中了两支箭:「该你了,沈七姑娘。」
沈珍意在速战速决,只见她一左一右各执起一支箭,瞄准了下面的壶。
许盈变了脸色:「你想投双耳?!」
沈珍没有说话,只是专心投出两支箭。
只听「铮」的一声,正中壶耳。
沈珍又拿了两支箭,重复上述动作,结果亦是如此:「不管来几次,结果都是一样的。满意了吗?许姑娘。」
「许盈——」
许盈咬着牙奉上手中的金钗:「甘、拜、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