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公子,璃儿斗胆问您一句,狩鹿节即将到来,您可有选定组队之人?”聂怀璃勾起唇,神色娇柔的说。
顾常轻轻摇头,“未曾。”
聂怀璃心中一喜,还未开口问,就听顾常的声音响起。
“在下身子不好,不适合骑马,届时只能给他人助威罢。”
文书安和聂清雪一同将视线转到顾常身上,聂怀璃低下头,有些失望的说:“本以为璃儿能和顾公子组成一队呢。”
“璃儿也会骑马?”文书安出声问。
“你不要名声,顾公子还要呢。”聂清雪几乎是和文书安一起开口说话的。
她这话一出,现场的气氛陡然下降。
良久,聂怀璃才愤然起身,她抿紧唇,眼角有泪光闪烁。她的视线紧紧盯着聂清雪,声音哽咽着说:“姐姐!你若是一直对那件事耿耿于怀,大可报官让人抓我进牢,而不是在文公子和顾公子面前故意说出,给璃儿难堪!”
聂清雪也怒了,她也站起身来,蹙起眉,冷声说:“聂怀璃,你也知道我会对这件事耿耿于怀,若不是你,我的婚事就不会被毁!”聂清雪说完,停顿了下,又接着说:“不过,我还要感谢你,因为是你让我认清了在我身边的人——是个什么样子。”
泪珠自聂怀璃眼角不断落下,她眼眶微红,哭起来的模样很是惹人怜爱,“姐姐,纵然璃儿万般解释,都是端王殿下蓄意引诱璃儿,你也不信。罢了,你终究是璃儿的亲姐姐。”
聂怀璃抬手,用手背抹着脸上的泪水,“姐姐,璃儿身子不适,先离开了。”她说着,便急匆匆地离开雅间。
文书安看了一眼抿紧唇的聂清雪,不解的问:“雪儿,好好的一场品茶,怎么要出言侮辱璃儿?”
“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是聂怀璃勾引端王,他们二人在我及笄礼上在苟合,你说我该不该生气?该不该去侮辱她?!”聂清雪不可置信的质问文书安。
文书安轻轻摇头,叹了声气,“雪儿,纵使你再不喜你的妹妹,这件事毕竟也是一件私事。我和顾兄都是外人,你当着我们的面指责璃儿名声不好,这终究是于理不合。”
聂清雪简直要气炸了,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文书安会帮着聂怀璃说话。再说聂怀璃就是个装货,她说两句怎么了?!又不会少块肉!!!
“文书安,你真不错,是个好男儿!帮着聂怀璃说话!但我聂清雪,最不喜欢的,就是你这样的人!”聂清雪气的身子都在颤抖,她扬起手,狠狠地甩了一个巴掌给文书安,然后愤愤离场。
现在的雅间内,就只有坐着的顾常,还有头被打歪的文书安。
顾常眨了眨眼,看向静止不动的文书安,关心的问了一句,“文兄,你还好吧?”
文书安忽然轻笑一声,他坐回座位上,将头上歪掉的发冠扶正,然后看向顾常,“顾兄,让你见笑了。”
“不知为何,以前我是很乐意帮雪儿说话的,但是今日与她相处,便觉得她不再是我记忆中的雪儿。”文书安的右脸上很快显现出一个鲜红的巴掌印,他抬起右手,小心翼翼地触碰脸上疼痛的地方,继续说起来:“在雪儿口中的庶妹,是狠毒的。可我看见的聂二小姐,她的眼神里藏着不甘。”
“自古世家贵族,正妻生的孩子为嫡子,姨娘小妾生的孩子为庶子。二者出生因这一层身份便有天壤之别,故所受到的待遇也不相同。顾公子,我就是一个庶子,身为庶子,我自是知道庶子的处境有多艰难。”
“雪儿说我帮着聂二小姐,但其实我也是在为自己说话罢了。”文书安说着,便垂下头,自嘲一笑。
顾常抿了抿唇角,起身时才开口说:“文兄,在不知道真相之前,还是不要妄下结论。聂大小姐与聂二小姐之间的恩怨,你我是不清楚的。”
“所以顾兄就做一个看客吗?”文书安抬头,直视顾常,他的目光深沉,宛如深潭。
“慎言,文兄。”顾常也不想多说什么了,他说完就转身离开雅间。
现在文书安就是情绪上头,他和文书安又不熟,说太多也不好。
文书安坐在椅子上,看着离开的顾常,他忽然勾唇,露出一抹笑来。
“看客与否,入局与否。”他说完叹了一声长气,双手搭在椅子两边的扶手上,仰头望着顶上的横木。
顾常走出焕明酒楼后,就让明堂驾驶着马车回顾宅。
坐在马车上的顾常还在回想方才的事,他总觉哪里不对,又说不出不对的地方是哪里。
“系统,我怎么感觉文书安不像是无脑维护女主的男配啊?”顾常还是选择和系统讨论一下。
“按照一般玛丽苏剧情来看,文书安的角色,应该是无脑喜欢女主的设定。不过咱们也不能这样武断认为文书安就是这种角色。要不宿主大大你还是多观察一下吧。”系统挠挠头,给出建议。
顾常觉得也是,还是得多观察聂清雪和其他男角色在一起时的情况。
另一边气冲冲坐着马车回到聂府的聂清雪,她脸上怒意未消,直接去聂怀璃的院子里找聂怀璃。
她一进院子,就看见姨娘陈淑漪抱着还在哭的聂怀璃,见状,聂清雪更生气了。
“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聂清雪大步走过去,直接伸手去抓住聂怀璃的胳膊。
陈淑漪一下推开聂清雪,将聂怀璃护在身后,“清雪!你欺负我家璃儿还不够吗?!”
“不够!就凭她对我做了那么多的坏事!陈姨娘,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区区一个姨娘,整天教唆底下的丫鬟小厮们喊你为夫人。你是夫人吗?!你不过是一个妾!我娘可是公主!这个正妻之位你拥有拿不到!”聂清雪拼尽全力推开陈淑漪,她死死抓着聂怀璃的胳膊,大声喊着。
陈淑漪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显然是被聂清雪的话刺激到了。
“你你你····你一个聂府小姐,怎可侮辱长辈?!”
“什么长辈?!我告诉你,陈姨娘,你和你的女儿,这一辈子都别想过上好日子!今天是你女儿非要跟我着出来,她明知道我不喜欢她,她还要跟!现在在外面出了丑,回来是不是在跟你诉苦?呵呵!这都是她自讨苦头!”聂清雪看着还在哭泣的聂怀璃,她气急,拉着聂怀璃就往外走。
“不要!娘亲救救璃儿啊!”聂怀璃被拖着,她想挣扎开来,奈何正在气头上的聂清雪力大如牛,根本挣脱不开。
陈淑漪也急了,她快步走过去,同时招呼院子里的丫鬟们,“一群吃干饭的死丫鬟!去帮你家小姐啊!!”
春叶这才反应过来,她连忙跑过去阻拦聂清雪,“大小姐!有话好好说!不要意气用事啊!”
夏晴也跟了上来,她先是看了一眼被拖着的聂怀璃,然后看向聂清雪,随口附和春叶,“是啊是啊。”
“滚!”聂清雪抬脚一踹,踹了一脚春叶的肚子。
春叶捂着肚子不断叫喊着倒地上。
等到在书房的聂憷元收到消息赶来时,院子里已经乱作一团。
“都在干什么?!”他一声怒喝,院子里霎时间安静下来。
这时陈淑漪猛地从背后推了聂清雪一下,聂清雪一时不察,脑袋磕在地上,当即昏了过去。
“囡囡!”聂憷元担忧的叫了一声,他瞪了一眼陈淑漪,然后连忙去扶昏过去的聂清雪,见到她额头上还流了血,便喊着,“来人!快去叫大夫!!”
“老爷······”陈淑漪呆愣在原地,她没想到自己这么一推,聂清雪就会昏过去。
“在囡囡醒来之前,你们娘俩就待在这个院子里,好生禁闭!”聂憷元冷声说完,就抱着聂清雪离开这里。
还在哭的聂怀璃从地上爬起,她扑进陈淑漪的怀里,哭着说:“娘···璃儿好疼······”
“璃儿别怕,有为娘在呢,不怕。”陈淑漪连忙抱紧聂怀璃,她落下泪来,安慰着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