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屠玮之进宫后,求见皇帝时,却遭到了皇帝屠焉青的拒绝。
“王爷,陛下已经乏了,若您是为了聂小姐一事想求见陛下,陛下说了,这件事没有转圜的余地。”太监总管陈公公走到屠玮之面前,恭敬行礼之后,就温声细语的开口。
听到陈公公这么说,屠玮之深吸一口气,他闭了闭眼,随后缓缓开口:“多谢陈公公了。”
“您慢走。”陈公公一脸笑意,目送着屠玮之离开。
走远后的屠玮之并未离开皇宫,他选择去找七皇子屠暝渊。
冷宫内。
屠暝渊盘腿坐在殿内的蒲团上,他身上穿着的是依旧是灰白有补丁的衣袍,一头墨发披散在身后。在他的怀里,正躺着一只呼呼大睡的黑猫,而屠暝渊正温柔地用手抚摸着黑猫的背脊。
一股冷风自殿外袭来,屠暝渊侧头看去。
只见屠玮之怒气冲冲的踏入殿内,他啧了一声,然后走到屠暝渊面前,冷声开口:“你倒是清闲!”
“吾本来在宫中就不受宠,清闲也是自然。”屠暝渊的双眼处还是用白纱覆着,他低下头,继续手里的动作。窝在他怀里的黑猫动了动耳朵,继续惬意的睡着。
屠玮之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他叹了口气,走到屠暝渊面前,拉过一旁的破旧蒲团直接盘腿坐下。
“是微臣说错了话,还望殿下不要介怀。”屠玮之皱着眉,他双手撑在自己膝盖两侧,又叹了一口气,“殿下应该知道陛下给我和璃儿指婚一事了吧。”
“有所耳闻。”屠暝渊声音淡淡的,没有起伏。
“殿下,微臣不想和聂清雪分开。”屠玮之垂下眼帘,有些郁闷的说。
屠暝渊勾唇浅笑,他抚摸着黑猫的手停下,略微抬头,看向屠玮之,“玮之,到现在你还不肯说实话吗?”
“什么实话?”屠玮之不明所以。
“你一直不想分开的人,是聂府的二小姐,聂怀璃。”屠暝渊嗓音清冷,他继续说着:“你我认识多年,吾早知你心中所想之人,并不是聂清雪。虽然你在吾面前一直说如何爱慕聂清雪,但是吾知道,你在说谎。吾不能视物,对他人说话时的语气格外敏感。”
屠玮之完全没想到屠暝渊会这么说,他一时呆愣住,就听屠暝渊的声音再次响起。
“如果你想和聂清雪和好,那么在狩鹿节上,你或许还有机会。”
“那殿下你呢?这次的狩鹿节,你要和谁结队?”屠玮之疑惑的问。
往年的狩鹿节,虽说屠暝渊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但皇帝顾及到皇家颜面,还是会让屠暝渊参加。但屠暝渊眼睛不好,所以每次和屠暝渊结队的人都是屠玮之。若是几日后的狩鹿节他要去找聂清雪,那屠暝渊怎么办?
“吾已经邀请顾公子和吾结队了。”屠暝渊淡淡的说。
“顾圭衍?为何?!”屠玮之不可置信的追问。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屠暝渊会和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结队。
“你不觉得顾公子很有趣么?”屠暝渊微微一笑,他怀里的猫儿似乎睡醒了,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屠玮之,“·······”
“可你有眼疾。”屠玮之小声的说。
屠暝渊保持微笑,“那又如何,吾虽有眼疾,但还是学会了骑马。”
屠玮之沉默了,这么说起来,屠暝渊学会骑马的时间比他还要短。若是屠暝渊没有眼疾,那屠暝渊一定会学的更多。
“还生气么?”屠暝渊问。
屠玮之摇了摇头,“不生气了,只是一想到聂清雪自作主张给微臣和璃儿求了婚事,微臣就浑身不自在。”
屠暝渊抬手,屈起食指,准确的在屠玮之的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滥情的男子,可不会有好结果。”
“微臣当然知道。”屠玮之摸了摸脑袋,他随意的笑了笑,“不好的结果,微臣不会让它有机会发生。”
顾宅。
顾常还在房间里缝制防护罩子,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既然屠暝渊想和他组队,那屠暝渊的眼睛不是看不见吗?看不见的情况下,那怎么狩猎?
那会他只想着怎么制作防护罩,都忘了这一茬。
但想再多,顾常知道也想不出一个结果。
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七皇子,顾常觉着还是要小心一点。
时间很快来到狩鹿节这一天。
这一天天气晴朗,晴空万里,一丝白云也无。
琼山猎场内。
浩浩荡荡的仪仗队从山脚下一路延绵到半山腰的一处空地那。
皇帝屠焉青穿着一身便于骑马的装束,坐在最前面的御辇上。在他右边,是画着娇艳妆容的皇贵妃杨蕊月。左边,则是面容温和,面带微笑的皇后。
在皇帝的身后,则是太子屠铭恩和公主屠敏银,以及其他皇室成员。
随着队伍逐渐聚集在空地中,早已在周围等候的世家贵族纷纷下跪,齐声高喊,“吾皇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