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皮巴拉捏在手里,丑丑的,明明法蒂玛的东西她碰都不想碰,可偏看这丑玩意,心情像是能好些。
大概水豚性子像她,不争不抢挺佛系的,偏就被盯上了。
就因为她长得像吗?
将卡皮巴拉放在桌对面的沙发上,陆柒瞪着它。
“法蒂玛的宠物,你瞪我做什么,你被关在陈列柜里五年。现在我都不知道我会被关多久呢。”
“等我再过久失忆了,我说不准还得傻乎乎的被骗着爱上他。我可不想......”
就这么天生反骨,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陆柒看了一眼是林子萱打来的,昨晚陆柒的短信,林子萱后知后觉总觉得哪里不对,赶紧打电话来问。
陆柒将餐盘推给了卡皮巴拉:“你吃,我接电话。”
毛绒玩偶的黑眼睛就这么看着自言自语的陆柒,白嫩嫩被人揉碎、发红的脚踝,并在沙发垫上,蜷进沙发里,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林子萱刚追问起陆柒昨晚短信的意思。
这头陆柒鼻子一酸,哭了。
林子萱震惊得不是一般二般:“谁这么大胆子把我天娱一姐惹哭了?我可第一次见你哭啊,阿柒,你别吓我啊!”
陆柒也没想到自己会在林子萱面前哭。
她不是不会哭,偶尔不开心也会哭,只不过都躲起来哭。
毕竟她有的是钱,一个人过得潇潇洒洒的,实在平常没什么能让她掉眼泪的事,就更不用在人前哭了。
今天大约是真的太委屈了,逮林子萱打电话来,怎么也忍不住了。
一抽一抽的:“他欺负我......”
“谁?”林子萱脱口一问,问完一拍脑袋,还有谁能这么大本事,斟酌问道,“裴总?”
那也不对啊!
裴尧平常多疼陆柒,谁看不出来?先前闹一堆花边新闻,实话,就没见一个真人,只有陆柒才是活生生的。
也就陆柒自己少根弦,以为人家尊师重道呢。
然而,这话刚一问,陆柒哭得更厉害了。
林子萱明白了:“真是他啊。怎么欺负你了?”
“他把我当替身,还把我关起来了......”陆柒边哭边痛述。
听完,林子萱整个人都有点懵,还有点不敢相信,但站在陆柒角度那必须信。
想着直接打去了视频,看着陆柒真丝小吊带睡裙下,那一身的掐过、吻过、占有过的痕迹。
林子萱的火蹭蹭往上冒。
“五年白月光?!这男人心机这么深啊!他这么深情,干什么拖你下水。我就知道天下男人一般黑,果然出不了好东西!”
陆柒听林子萱帮她骂着,不停的点着头:“嗯嗯,对!我又没招他惹他,他一门心思哄我骗我。昨晚还那样欺负我......”
情绪发泄了半天,林子萱也被陆柒渲染得不行。
恨不得现在就去学飞行驾照,开飞机来把陆柒救出去。
然而听陆柒说裴尧的疯度,她觉着她可能飞机还没开到,就会被裴尧让人导弹轰下来。
气得不行,林子萱又问道:“所以昨晚你俩摊牌了吗?他是直接让你装他的那位白月光,装一辈子吗?”
“没有啊。”陆柒扯了纸巾擦了擦鼻子,讲真,这会儿挺傻的样。
林子萱皱了皱眉:“你没质问他?”
“说不出口,我怎么问啊。你说我问了,是希望他认、还是不认呢?”
不管认与不认,对她来说都一样。
林子萱一顿,确实,以陆柒的脾气是不会问的。
当初沈亦辞那事陆柒也没问,直接把人就这么丢了,她一向相信自己的判断。
而一向她的判断都是准确的。
她就像那卡皮巴拉,说断就断,佛出自我。
只是这次陆柒大概自己也没想到,她自说自话的把裴尧丢了,会被这人抓回去。
到底这人是裴尧,换沈亦辞那样的,还真没这么大本事。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如果说你是在国内,忽略他罢工太子爷的身份,咱们尚且还能拼一把,可那边是他的地盘。”
听陆柒说起过坦塔里,林子萱也搜了一下,光能搜到的明面上的势力就可怕了,更别说背后的。
国内天娱花花公子的名号到底只是幌子,他的势力在国外谁知道有多少,而且还听陆柒说昨晚都动用了特殊警力,可想——
只要他不放过陆柒,陆柒插了翅膀都飞不出去。
陆柒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手腕,一咬牙:“他不是喜欢白月光吗?我满足他。”
“然后呢?”
林子萱总觉得陆柒也不是什么软柿子,绝对不会甘心做替身的,她肯定还有后手。
“然后......”陆柒顿了顿,“阿萱,我得消失一久了。金棕桐的路,你得自己扛了。”
“你可别做傻事。”听陆柒这话,林子萱心中七上八下的。
这两人可真是冤孽,裴尧要是找别人做替身就罢了,兴许还能妥协,偏是陆柒。
他态度越强硬,陆柒能越刚。
“不会。”陆柒摇了摇头,瘪嘴咬唇的模样,太让人动容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林子萱总觉得这次陆柒的举动,像是在跟她诀别似的。
想不明白。
可惜陆柒太有自己的想法了,怎么劝都无义。
最终林子萱只能说道:“那你自己小心,能给我打电话,一定要联系我。”
想帮忙,可有什么办法,那人是裴尧。
果然祁宏说得对,多么危险的人,这世上陆柒都不一定能应付,别人更不可能。
只能祈祷陆柒能自己想办法了。
——
入夜,天黑了下来,坦塔里楼下停车场。
陈昂又一次拿着手机,斟酌着出现在裴尧面前。
正看到这人在宾利车里翻找着什么东西。
犹豫了良久,陈昂还是开口:“先生,京市那边又来电话了,催您回去。”
“嗯。”还是没说回去、也没说不回去。
继续翻着脚垫。
陈昂无奈,回拨了电话,打给了老宅的阿翁:“先生说暂时不回去。”
跟裴尧久了,第一次没懂他的意思,第二次懂了,大概想了想,是因为陆总。
昨晚的事闹出这么大动静,不仅阿联酋的知道了,京市那边也知道了。
下午的时候,京市高台裴尧的舅舅来了电话,问他到底在做什么。
裴尧压根遮都不遮掩:“儿女私情,也劳舅舅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