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未来世子妃?
没人告诉他洛玉书就是安南王府的未来世子妃呀。
周云深眼神里透着股肃杀的寒意,瞧得李春风不禁一颤。
他急忙走到周云深面前,双手一揖,“下官见过世子殿下。”
“称少卿。”周云深蹙眉纠正道。
他身着绯袍,袍下施一道白玉横襕,明显是从任上赶来。
李春风躬身陪笑应是。
心里却叫苦不迭。
这位爷是出了名的面冷心硬,手段更是狠厉。
想想从前落他手里那些人的下场,李春风不禁咽了咽口水,额间的冷汗直冒。
“李大人还没回答本官的问话。”周云深不悦道。
“是洛二姑娘的丫鬟以下犯上险些撞了县主。”张华上前揖了一礼,道:“下官因与县主有婚约在身,不便接手此案,这才将人带回京兆尹请李大人审理。”
张华说的话滴水不漏,态度更是恭谨,任谁也挑不半分不妥来。
周云深睨了他一眼,而后问道:“张大人可是亲眼看到洛府的丫鬟撞了县主?”
“并未。”
“可有人证?”
张华一凛,“属下正派人去寻。”
“既然这人证还未找到,怎么就敢动刑了,嗯?”
周云深的整个人浸着寒意,李春风不禁抖着手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
叶秋莹站起身,傲然道:“本县主就是人证,何需再寻旁人。”
她知周云深一来,自己的算计怕是会落空,可能还会遭他责难,她是皇上亲封的县主,何等的殊荣,绝不能再如从前那样,势必要拿出些气势来给这些人瞧瞧。
洛玉书讥笑道:“笑话。”
“县主还真是会自说自话,若如你所说,来个报案的人便说自己为自己作证,让官府依他所说断案,那大齐的官员岂不都成了酒囊饭袋之辈。”
她清亮的眸子微眯,冷然问道:“还是说县主拿我大齐的官员当成任人戏耍的对象了?”
“你。”叶秋莹攥紧了落在手中的袖子,咬着牙道:“你休要混淆视听,本县主何曾这般说过。”
“既然没有人证,那便是县主故意栽赃陷害了。”洛玉书指着叶秋莹,转而对李春风说道:“府尹大人,民女要告朝云县主仗势欺人,栽赃陷害。”
眼下这场面让李春风不禁抬眼看了周云深一眼,想从这位爷面上得些指示。
可周云深连正眼都未瞧他,只道:“不必看我,李大人一并审了就是。”
李春风颔首,可一想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两边他又都不好得罪了,这下可是将他难住了。
正在此时,外面衙役来报,府外有百姓来围观,其中有人称看到了事情的原委。
“快带上来问话。”
不多会儿,便有三人被带上堂。
从彩鸳如何撞掉春柳手中的玉如意,到叶秋莹的发难,最后再到洛玉书的据理力争,清楚明了的将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令外面围观的百姓唏嘘不已。
此时的叶秋莹恨得牙痒痒,这些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了,显然是有人鼓动而来。
“事情已明了。”李春风拿起惊堂木往案上一敲,宣道:“朝云县主照价赔偿洛玉书玉如意一枚,另,府里下人仗势欺人,依律每人杖责三十,来人拖下去。”
言毕便上来两名衙役架起哭喊的彩鸳就要往外拖。
“等等。”周云深冷声道。
李春风不明所以的看向他,心道这位祖宗还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