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诬陷撞人的奴婢只杖责三十是否轻了些。”周云深不急不徐问道:“这等狗仗人势冤枉旁人的奴才平日在主子跟前定是没少进谗言。”
“少卿的意思是?”李春风弱弱的问道。
“先割了舌头,再杖责五十,免得太吵。”
周云深说的云淡风轻,但这话却令在场的众人无不骇然。
先割了舌头再打板子,到时候便再难喊出声来,这等刑责便是放在谁身上怕也是难逃一死的下场。
周云深就是要让世人都知道,得罪了洛玉书就等同于得罪了自己。
猝不及防的刑罚令那彩鸳已吓得昏死过去。
再看叶秋莹已是呆愣的一下坐回椅子上,面色一片惨然。
她知事情已无法挽回,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彩鸳一死,再说不出半个字来。
饶是如此洛玉书也没打算就此放过叶秋莹,今天若不是周云深的出现,春柳和夏蝉怕是也会落个同样的下场。
洛玉书目光移到叶秋莹面上,冷声问道:“敢问府尹大人,恃强凌弱,纵奴伤人该当何罪?”
“这……”
李春风只觉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洛家二姑娘还真是个记仇的主,绝不放过任何得罪过自己的人。
见他半晌说不出话来,周云深也懒得再听下去,他冷眼逐一扫过几人,“明儿个我会呈道折子将此事禀明圣上。”
他话只说了一半便止住了,但几人都明白凭着周云深的皇室宗亲的身份,若告到御前,几人被申斥都是轻的,弄不好怕是会……
几人不敢再往下想,个个面如死灰。
周云深向前走了几步,对上张华的视线,警告道:“张大人若再敢对我的人动旁的心思,小心你的脑袋。”
他话说得狠厉,丝毫不给张华留有余地。
言罢便拉起洛玉书的手大步跨出京兆府。
张华紧攥着袖口,死死盯着两人的背影。
他一直怀疑夜宴当晚周云深是故意嫁祸给自己,致使将洛玉书从身边夺走,因此始终耿耿于怀。
这次他又抓着错处不放,分明就是同他过不去。
他越想越气,眼底已是恨意滔滔。
他发誓,一定会将洛玉书从周云深身边夺回来。
出了京兆府,周云深将洛玉书扶上马背,自己则翻身坐到她身后。
他身形高挺,拉着缰绳的手臂刚好将洛玉书整个人拢在身前。
洛玉书的耳畔传来他呼出的温热气息,烫得耳根泛红。
“今日……”
“日后再遇到今天这样躲不开的麻烦,先差个人到大理寺来寻我。”洛玉书刚一开口便被周云深打断,“另外,张华那人不简单,还是避开些好,免得让他打其他主意。”
这话听起来带了几分恼意,洛玉书微一怔,又想起方才他警告张华的话,霎时便明白,他这是吃醋了。
心中不禁多了丝甜蜜,唇角微微一弯,道:“我记着了。”
而后又觉应让周云深对张华再多些戒心,或许这样能避免祸事,不必再同前世那般枉死。
想到这里,洛玉书提醒道:“我觉张华此人心胸狭隘,且野心勃勃,他那个表弟更是阴狠,日后若他们成了气候,只怕并非大齐之福。”
周云深握着缰绳的手一紧,“你怎对他这般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