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合他们的手段,一般人都受不住。
廖波是个硬骨头,被削皮挫骨也没有吐露半个字。
两个黑鹰卫受不住,说了一些关于黑鹰卫的情况。
其实,若是论武功,廖波比不上两个黑鹰卫,但是论起对右相的忠诚,廖波比他们更坚定。
黑鹰卫目前还有一百多人,大本营就是在右相京郊的一处宅院里。他们的首领是莫问,莫问一般住在右相府中。
对于西北这边,还有没有别人是内奸,他们也说不清楚了。每次来西北送信,都只是给廖波而已。
看来,廖波对情况更清楚。
可是他却不可能说。
哪怕是用他的家人威胁,廖波也坚决不说。
崔承东根据黑鹰卫招供的情况,初步判断,军营中应该有人。不过,廖波是右相的死忠派,属于这边的核心人物,其他的人,应该还是由廖波来统领。
从这个方向下手,他们主要又查了廖波来往的相关人员,还真的找到了四五个人。
其中有一个校尉,两个千夫长,还有一百百夫长。
这拨人,若是能集结起来,也有四五千人的力量了,在关键时刻,他们是能够左右战局的胜败的。
如今揪出来这些人,崔承东总算安心了。
他趁机会把郭云来他们全都集合在一起,对他们说了孟大路的事情。
郭云来听完,大怒!
他直接朝着孟大路就挥了一拳,孟大路没有躲闪,那一拳打在他脸上,很疼!
他的嘴角马上就青肿了,可是他还是耷拉着脑袋,任由郭云来接着对他进攻。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对得起谁!”
“不是卫国公府,你还不知道在哪里放羊呢!你居然出卖爷!”
“你不配做我们的兄弟,你不配!”
郭云来的拳头,可是拳拳到肉,孟大路很快就挂彩了。他一边揍人,一边恨声大骂,眼都气红了。
崔承东看人揍得差不多了,就喊道:“行了,老郭,住手。”
郭云来还不解气,可是他还是听从了崔承东的话,住手了。
他怒目而视:“枉我如此信任你,你居然就这样背后捅刀子!”
唐骁和高军也是又恨又气。
“大家那么多年的兄弟,有什么事为什么不能商量,一定要背叛!”
这一点,真是不能容忍。
“爷,这个狗东西,拖出去砍了吧,我只当做眼瞎,从来就不曾认识他。”
崔承东道:“他确实该死。”
一句冷淡的话,全场都静下来了。
是啊,他该死!
但是私心里,他们又不愿意他死!
真是矛盾。
没有一个人开口求情,可是他们的却也不想真的让他死。谁都明白,若是孟大路背叛彻底了,只怕他们几个现在都没命了。
说到底,他也是为了他的夫人。
崔承东看到他们的表情,也明白了他们的想法。
因为他和他们一样矛盾。
孟大路跪在地上,抬起一张青青紫紫的脸,无畏地说:“爷,现在内奸都揪出来了,右相的亲笔信也拿到手了,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为爷做的了。”
“各位兄弟,这辈子,是我老孟对不起大家!来世做牛做马,报答你们!”
说完,他抓起佩剑,就要抹脖子。
崔承东没有动,郭云来就上前拉着他的手,怒喝一句:“你就这么死了!”
高军也上前压着他的肩膀,不让他再动弹。
“你急什么!爷还没让你死呢!”
唐骁转过头看向崔承东,声音中带着急切:“爷,他,老孟他有苦衷的,能不能不死!”
崔承东道:“也许也是可以的。”
其余三个人的脸上,都闪现出高兴的神采,可是孟大路却痛苦地说:“爷,我没脸再活下去了!”
“你不活着,怎么赎罪?”
“死是最容易的,活着才是最难的。”
崔承东道:“等右相的事情了结之后,我将你的事情禀明皇上,由皇上处置你。”
孟大路是有官籍的,崔承东不能私下就放他走。
若是到时候,他替孟大路在皇上跟前求情,他能活下来也不一定。终究是多年的兄弟,他不是非要他死不可。
“先在这里好好待着吧,我明天就离开西北,准备回京城了。京城到时候风云突变,说不定会影响到这里。吐蕃不安分,随时可能趁机偷袭,这里,我就交给你们四个了。”
现在为止,右相和吐蕃之间是否有约定,他们还不清楚,一切只能是小心为上。
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了,崔承东准备第二天先去白岭山那边,把黑火库的事情处理好,就和陈令月一起上路回京。
陈令月这边,也出了些事情。
打了郑秀媛的那一巴掌,让郑秀媛当天回去就气得食不下咽,睡不安寝了。
郑夫人也是如此。
徐夫人一看,陈令月那么嚣张,不仅敢掌掴郡主,还敢在她的地盘欺负人,真是太目中无人了。
徐县令连同郑秀媛母女一起,三个人气呼呼地找徐县令,要徐县令帮她们出气。
徐县令也没想到,崔承东的这个夫人这么横,居然敢殴打郡主。
他当即道:“太不像话了!”
“来人,去请崔大夫人来这里,殴打郡主,以下犯上,真是没王法了!”
徐夫人几人听到这个罪名,心里舒服了。
就是,这可是犯了律法的事情,徐县令能管的。
看那个女人到了公堂之上,还能不能嚣张。
陈令月听到衙差的传话,只是笑笑道:“真是不好意思,这些事情我竟然不知道,我一个区区妇道人家,实在不宜去公堂抛头露面。”
“还请回去告诉县令大人,殴打一事,实属污蔑。咸宁郡主一向恨我,她污蔑于我,这也正常的,还请县令明察秋毫,不要冤枉了好人才是。”
衙差回来把话一说,郑秀媛气得脸都绿了。
“她敢做不敢认吗?我这里可是有人证的!”
她带去的人,哪个没有看到陈令月打了她?陈令月居然想不认账!
衙差又跑到陈令月府上去传讯了。
陈令月道:“哦,我也有人证。郡主的人证都是自己的奴婢随从,其实说起来也做不得准的。为人奴婢的,哪里敢反抗主人呢?”
“便是他们明知道郡主说的是假话,也不敢反驳。”
她微笑道:“我这里就不一样了。我不仅有身边的丫头护卫作证,还有苏胜文苏公子。”
“当时苏公子也在场,可以请徐大人派人去查问一下。明明是郡主诬陷于我,若是徐大人偏听偏信,只怕不能服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