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四叔,村口来了好多马车和黑衣人……您快去看看”牛娃气喘吁吁的跑进来,拉着正在院里沉思的白夜宴往外面走。
“别着急,别着急,四叔这去看看。”白夜宴说着运起轻功,几个瞬间就没了踪影。
牛娃就是白夜宴的小迷弟、无脑吹,“哇,我四叔太帅了,什么时候牛娃才能有四叔那么好的身手,那到时候牛娃就可以当大侠,闯荡江湖了……”这样想着想着还咯咯咯笑出了声。
此时的白家村村口确实来了好几辆精致的马车和队伍,就连在田间劳作的人都一脸警惕的防备着。
白夜宴看到前面领头的是卫一,就知道车内是萧景川,不过这时候他来白家村是闹哪样?
“宴哥儿,要不要通知大家……”吴大伯手里拿着一把镰刀,站在白夜宴身后。白夜宴摆了摆手,说道:“不用,自己人,让大家都去忙吧,不用惊慌。”很快大家该干嘛还干嘛,一点都不好奇来的是何人。
马车上的帘子被掀开,萧景川缓缓走下马车。他一身华服,气质不凡却带着一丝疲惫,走起路来有一些跛,但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
“王爷,你怎么突然来到我们这小村子了?”白夜宴走上前问道。萧景川温柔笑一声:“怎么,阿宴弟弟不想大哥来看看你?可真是伤了大哥的心。”白夜宴嗤笑:“别演了,你比那唱戏的还能演,先送我蓉姨进村再聊?”萧景川叹了口气:“还是阿宴弟弟懂我,母亲差点被发现,这不洛城来了钦差,所以送我娘过来你这享轻福”白夜宴心中一惊,没想到事情如此严重。但他很快镇定下来,拍了拍萧景川的肩膀:“既然如此,让蓉姨安心住下,正好我那几个姐姐可是念叨了好久要感谢你们的礼物,眼下有机会了不是。走进村。”
兄弟二人肩并着肩缓缓地向前走着,萧景川那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眸不停地四处张望着,脸上满是惊讶之色。他怎么也想不到,曾经那个贫困潦倒、又脏又乱的白家村竟然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清晰地记得,当初来到这里时所见到的景象:破旧不堪的房屋东倒西歪地矗立着,道路泥泞难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孩子们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衣服,在尘土飞扬的空地上嬉笑打闹,丝毫不在意身上已经沾满了泥土和灰尘;而那些妇人们,则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家长里短地聊着各种八卦新闻,声音嘈杂而喧闹。
然而现在,呈现在眼前的却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画面:家家户户的门口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就连门前的小路也用青石板铺成了一条平坦的小路,看不到一点杂物;昔日那些调皮捣蛋的孩子们不见了踪影,至于那些爱说闲话的妇人们,此时也都安安静静地待在家中,或是操持家务,或是做些针线活。整个村子显得格外宁静祥和,仿佛一幅优美的田园画卷。
“宴哥儿啊,我真是太好奇了,你究竟是怎么办到的?竟然能够让白家村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萧景川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急切地想要从白夜宴口中得知其中的奥秘。
“我之前不是在信中和你说过,饲养野鹿的事儿,怎么?你以为我在开玩笑?”白夜宴微微侧过头去斜睨了萧景川一眼。他们二人时常通过书信交流往来,而且关于养鹿这件事,白夜宴更是在信中着重提及,并详细说明了自己的计划与想法。可如今看萧景川这般反应,显然是对这些事情并未上心。
“什么?你居然真的把鹿给养成啦?”听到白夜宴的回答,萧景川不禁大吃一惊,他原本一直以为白夜宴所说的养鹿之事不过是停留在商讨阶段而已,还没有真正开始实施具体的方案呢。
“那当然!第一批鹿茸这会儿恐怕早就已经在洛城那边被抢购一空、大肆热卖了吧!”白夜宴一脸轻松自在的模样,似乎对于鹿茸畅销这件事早已胸有成竹。于他而言,只要能赚到钱,再大的困难都不是困难。
“卫一,送老夫人去山脚那栋房子,其他人别跟着了。”萧景川面色凝重地对着身后的卫一下达命令后,旋即转过身来,一把拉住白夜宴的衣袖,满脸焦急之色,语速飞快地说道:“走走走,快些带我去瞧瞧你的鹿群,哥哥有好多话要跟你讲呢......”
说话间,萧景川已然不由分说地扯着白夜宴朝前方走去,而白夜宴则有些无奈地被他拖着前行。只白夜宴伸出一只手轻揉着自己的额头,心中暗自思忖道:这家伙如今不当太子,倒是彻底放飞自我了,毫无往日的沉稳模样,不过本就十八九的年纪,那么老陈干嘛,这样就挺好。
白夜宴来到后山养的鹿群,萧景川眼睛放光地看着鹿群,一边看一边啧啧称赞:“阿宴弟弟,你可真是厉害,这鹿养得膘肥体壮的。”白夜宴双手抱胸,微微挑眉:“那可不,村里的人可是精心照料着呢。”
“阿宴啊!你瞧,要不你就将那发财的妙计跟哥哥我好好讲讲呗。嘿嘿,哥哥我也想要入个股参一脚。不然这样也可以,阿宴弟弟,这北州我送你如何?你觉得怎么样?”萧景川一想到自己能甩掉这个烫手山芋,他开心啊!
他可是真的一分钟都不想再当这个破王爷!这北州简直穷得叮当响,底下的每一个官员都眼巴巴地盼着他出钱又出力。以前的时候,这片土地好歹还归朝廷直接管辖,那些家伙们因为惧怕皇帝的威严,倒也不敢太过放肆。然而现在可好,北州成了他的封地,所有的这些麻烦事儿自然而然就得由他来操心管理。
萧景川当初之所以会讨要这块北州作为封地,说到底还是为了白夜宴。要是能够成功地把这烫手山芋给甩掉,做一条咸鱼也不错,舒舒服服、自由自在地享受人生!
“咦?这也没发烧啊,怎么竟说起胡话来了呢?难道是那毒并未完全解除,以至于影响到了大脑,让他变得如此糊涂?”白夜宴微微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手背轻轻贴在了萧景川的额头上,仔细感受着温度。片刻之后,他皱起眉头,摇了摇头,嘴里嘟囔着:“不应该呀......”
随后,白夜宴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转身朝着家中走去。一路上,他心中暗自思忖着:这白家村本就已经有够让人烦心的事儿了,他只想做一条自由的咸鱼,正所谓能者多劳,以萧景川的能力和智慧,想必一定能够应对自如、游刃有余。白夜宴脚下的步伐也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颇有落荒而逃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