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过后,云秀跟着陛下,去了云极殿书房。
书房里,吴涵呈上了竹册,跪着对陛下道,“这是此次戎族叛乱,整理好的伤亡情况及军功统计册,请陛下过目。”
云秀行了拜礼,“这次我的几个侍卫也都勇猛杀敌,立下了汗马功劳。陛下,儿臣想为她们求个恩典,儿臣愿意让出赏赐,为我那几个忠心护主的侍卫求个军职。”
云瑟笑了笑,道,“孤记得,西岭军中有一个校尉空缺,就去补那个空吧。”
云秀向女皇提议,让自家侍卫去参军,而陛下只赏了一个军中的职位,在西岭。
只可惜,不在东岭,云秀本打算让苏青去东岭,那里有钟家自己人。
陛下不选择东岭,也不选择南岭,偏偏选择西岭,放在了林家的眼皮子底下,完美避开了钟家。
陛下的这个安排,可真是,赏赐了又仿佛没有赏赐。对待亲生女儿,就这么防着?
云秀从书房里出来,心里还有些忿忿不平。
林鸿等在云极殿外,看见了下朝的云秀,温和地问,“秀秀,这次可有伤到哪里?”
云秀微笑回道,“父后,我没受伤。”
云秀这次在北郊之围里,立下了不小的功劳。现在除掉了三皇女,大皇女又立了功,按道理,可以恢复云秀的太女之位了。
但陛下稳如磐石,八风不动,绝口不提立储一事,真是摸不清陛下的心思。
离去封地有一年,云秀应当还有机会。
“秀秀,随我去景新殿。”
到了景新殿,云秀问,“父后,有何要事?”
林鸿心里对云秀的封地,不是很满意,道,“秀秀,林子辰小将军,已从北岭调至西岭,我已同她打好了招呼。未来你去了西岭,她会照拂你一二。”
云秀已经破罐破摔了,怎么林鸿还是扒着她不放,硬要绑定在她这条贼船上?
依赖外力越多,到时候受掣肘的也就越多。
她娶钟齐,就是个典型的例子,因为她要获得钟家支持,那么必然要付出一些代价,自己的婚姻自由。
她娶了钟齐之后,钟家后续大概率是要催生,让她尽快生个有钟家血脉的孩子。
如果,她要依靠林家,必然要与林家做利益交换,比如娶林子期,再生个有林家血脉的孩子。林鸿可是一直想要把林子期那个小胖墩嫁给自己。
所以说,有得必有失。
听家族的话,得到家族的资源支持,那自然不可避免地,就得接受家族的安排。一旦你得了资源,但又不接受安排,那就会被骂白眼狼。
家族还会要求你得了资源,日后出息了之后,反哺家族,提携后辈。
这是孝道,作为家族中的子女,应尽的义务。
世家宗族运转千年,都是以此逻辑。
云秀如今,也是这逻辑里的一环,无法跳脱出去,那就只能接受林家的橄榄枝,至于要支付的代价,之后再说。
云秀只得应道,“父后,我知晓了,有事找就去林小将军。”
林子辰与自己有夺夫之恨,与她不太对付,而苏青去了西岭,估计也不容易出头,唉,真难。不过乐观点,换个方向想,以后近水楼台,有利于她的招募,她可是一开始就预定好了林子辰那张SSR。
想着心事,云秀向林鸿告退,离开了景新殿,出宫回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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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秀前脚刚走,景新殿里,后脚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崔缇脸色沉得要滴水,看着一身白袍的林鸿道,“林将军,怎么还在宫里住着?”
林鸿道,“少府令抬举了,本宫无将军之名。”
崔缇把林鸿推着,按在了直棂窗上,林鸿可以轻松挣开她,却没有。
只见林鸿嘴角勾起了清浅的笑,“崔大人,是想同本宫重温前夜之事么?”
崔缇咬着牙,“林鸿,你在威胁我。”
林鸿笑得温柔,“是啊,少府令的小命,现在就在我一念之间,只要我去向陛下告发……”
崔缇凑近,直接对上了他云遮雾罩的双眸,问,“那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去告发?”
“当然是,想好好欣赏不可一世的少府令,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的模样……”
崔缇闻言,踮起脚,仰起脸,狠狠地咬住他的唇瓣,咬破了皮,咬出了血,这是一个带着血腥味的吻。林鸿也重重地咬着她的唇瓣,崔缇吃痛,往后撤开。
“你去告发吧,告发也需要证据不是么?”崔缇抬起手,抹了抹唇角的血迹,笑道。
“你不怕?”林鸿揽住了她的腰。
崔缇侧着头,把嘴唇几乎贴到林鸿的耳边。
朱唇吐出的温热气息,仿佛要烫进心里,她的声音低哑,“怕什么?怕死么?要死,我们也是一起死。”
林鸿控制不住,把住了她的臀贴近,二人严丝合缝,他的眼里也带起了些深意,道,“林家累世功勋,这宫里连陛下都管不了我。你来我这儿,是羊入虎口,你知不知道?”
崔缇才知道,自己是惹了只披着羊皮的老虎,但这更刺激了崔缇的心神。她迫切地想要骑在他腰上,征服他或者被他征服。
青天白日,二人已经把衣服抛得房里四处皆是了。
崔缇咬了他的肩膀一口,“你跑去救陛下,该罚。”说着,毫无章法的啃咬变成了浓情蜜意的轻吻。
崔缇抬起了头,朝他粲然笑了笑,“就算陛下从行宫回来,又能如何?”
林鸿微微一笑,“不如何,我去救陛下,也只是为了林家。”
“林家功高震主,已封无可封,赏无可赏。”
“那不是正好。”林鸿的指尖在山峦上前行,道,“你想要的,也是我想要的。”
崔缇虽然无谋,但一副身子还算好用,他便陪她逢场作戏一番,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