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看到弟弟这样说笑,发现钟敬期面色阴郁,顾衍不由得嗔怪地瞪向多嘴多舌的顾凌鹤:“你就不能正经些吗?你还以为每个女人都跟你在外头碰到的那种表面货色一样?””
顾凌鹤嗤鼻轻笑,瞥了一眼俩人,并未多言。恰在此刻,手机铃声响起来,他接听电话,脸上的戏谑之意瞬息消失,没过多久便放下手机,果断起身向外行去。
当他刚踏出门槛,钟敬期亦随后尾随而出:“我也出去一趟。”
长廊上,钟敬期按照陶晚蓉离去的方向疾步前行。
与此同时,在宾客居室之内,陶晚蓉依然处在顾婉君的压力之下,手腕因长久受力已然酸涩难当。
然而……顾婉君愈发显得怒火中烧。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要顽固到底吗?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只要你出去后能说服我家大哥把我祖母从城里医院接回家来,我就立刻放你离开!”
顾婉君怒火燃烧的状态显然并不比唐夕颖好多少。
“我已经跟你说过无数次了,如果顾老太太精神状况没问题,医院那边自会安排她回家疗养,为何你不肯相信呢?”
唐夕颖颇为无奈,这小女孩这时候怎的就是一根筋地认为她掌握了全局呢?
没错,这件事她的确起了助推的作用,但终究这还属于顾家自己的家务事。
那天她不过是无意间察觉了一些不对劲,关于是否应该存疑,最终还是得看他们家人如何对待此事。
顾婉君心底笃定了陶晚蓉就是让老祖宗一直在城里的医院不得归家的幕后元凶。哪个男人见到如此美貌的妇人不动心呢?
上次,她已经观察到钟敬期看向陶晚蓉的目光就不对劲儿,这个女人身上肯定藏着不少勾引人而又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不由得哼出声来,眼里满是对陶晚蓉的蔑视之情。
“你还不同意,看起来……”
就在这关键时刻,门外突然传来了纷乱的脚步声。
只见钟敬期满目阴翳地瞪着这扇门扉,“颖颖刚才进了这间屋子吗?”
在村头的老柳树下,唐晚杏撇撇嘴,眼神里闪烁着狡黠,看似无知地说:“谁不让我说话了?”
片刻过后,
刘一鸣看出当前的情势已然不再偏向于她这边,不由得调整起了对策。
“我跟你提过的事,你可要想清楚了,否则下次你想再这般逃之夭夭恐怕就不容易喽。还有刚才那些,万一给外人知道了,你别忘了这儿可是俺家的地盘,你可未必能讨得到便宜!”
姑娘面露倔强,胸襟高扬,透出一股乡野间的任性与自豪。
瞧见她那般的傲慢模样,一副娇惯出来的恣意神情,让人心底难免涌起几分艳羡之情。
她羡慕人家那份底气,那份可以恣意随性的自由心境,无须思虑重重,不必事事周到细致。
刘一鸣跨步绕过门把下的弯处,当她下按之际,门便自内被人悄然打开。
恰好这时,田埂边上的石俊杰手握一串铜钥匙正要插入门锁孔中,却见到屋里走出来一人。
“你们俩在这里干啥呐?”看见石俊杰满脸遮掩不住的焦急,唐晚杏心头微微一颤,可很快又恢复了镇定的样子。
“没事啊。”石俊杰瞧见门已开启,默不作声地收起手中的钥匙,揣进袖子里,眼神里的忧虑仍难以收敛。
唐晚杏不经意收回视线,语气轻淡道:“不过就是上了个茅厕,随后正好撞见了刘姑娘,俩人随便扯了几句。怎么了?这是在刘家门口,你当我还会在这受到伤害不成。”
听见这无波澜的话语,虽然听起来不太悦耳,但既然确认她安然无恙,石俊杰这才放下了心。
就在男人低头瞥见她手腕上刺眼的红肿淤痕之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接着,石俊杰一把抓住那只手腕,脸阴得似能拧得出水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从里屋出来的刘一鸣瞥见石俊杰一脸阴郁的模样,仿佛与他目光相对便会被他的锐气灼烧一般。
女子的瞳孔随之剧烈收缩,脚下脚步不由得紧绷。
“放手!”唐晚杏颇感无奈,刚稍有缓解疼痛的胳膊又被他生生拽起,疼得越发厉害。
石俊杰仿佛并未察觉她的抗议,一双深邃的眼睛紧紧锁定在身后的刘一鸣身上。后者低着头,满脸愧疚与躲闪。
他嗓音响亮而压抑:“刘姑娘,方才里头就你们俩个人,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个解释?”
“没有……我真的不知道。”
石俊杰双眼紧盯着刘一鸣,目光锋利犹如剑尖:“纵然是刘家,但如果有人胆敢欺我身边之人,我石俊杰决不会因两家情谊而不作为!”
若是以往听见他如此坚定袒护自己,甚至不惜损害两个大家族的利益纽带,唐晚杏必然高兴不已。
然而此刻这些话传入耳中,她在心底却感到几分讽刺。
“放手!”随着一声冷哼,唐晚杏猛地挣脱了他的钳制。
“手腕上的痕迹,只是刚才在茅厕时不慎磕碰所致,并非与刘姑娘有关。至于钟总的关切之意我也谢过了,有些人际关系可是万万不能乱认的。毕竟,并非人人都想与您牵扯上瓜葛!”
说罢,唐晚杏毅然转身朝来的方向走去,她的背影洒脱如初,毫无一丝留恋之意。
女子离开之后,留下的唯有满腹疑云的刘一鸣和神色凝重的石俊杰。
“想必刘姑娘是个聪明人,谁该惹谁不该惹定会分辨得清楚。”
话音刚落,石俊杰也随之离去。
站在一侧目睹了全过程的丫鬟望着神色慌张的刘一涵,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向她行了个礼,“那小姐,我去忙活别的事了。”
受到两次羞辱的刘一涵,如今颜面尽失,面上一片怒容涌现。
再听见丫鬟的声音,顿时厉声尖叫一声,挥手喝道:“走,都给我走!”
仆人们皆是胆小之人,此时面对发怒的刘一涵自然不敢怠慢,只能一个个悄悄退去避风头。
此时,在顾家长院的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