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把的枪支弹药太过重要,佐鸣不敢仅用自己带来的人护送,只能请陈二柱一起护送。
按照规矩,没有调令,非京城军队确实是不能入城,不过镇南军是以送聘礼的迎亲团的名义,入城并不违规,但必须把他们身上的三棱刺刀留在城外。
三棱刺刀一看就是极为锋利的兵器,一支接近两千人的刺刀兵部队,那是绝对不能入城的。
陈二柱对这个要求虽有些不满,但考虑到自己团的战斗力主要靠子弹,也就同意了,让人把刺刀收到船上。
等把聘礼送进康顺帝私库后,佐鸣带着陈二柱觐见皇帝陛下。
“镇南军青龙团团长陈二柱向皇帝陛下报到!陛下好!”陈二柱身体挺拔,右拳顶在左胸,目视康顺帝行军礼。
“这?”坐在椅子上的康顺帝满头雾水和不悦,但又不好发作。
陈玉华手下的将领竟然这么没有规矩,见到他都不下拜,还直勾勾地看着他,实在不成体统,也太过嚣张了。
陈二柱心中对皇权的敬畏早在过去的一年中被磨得差不多了,他目视康顺帝不仅仅是因为军礼的要求如此,而且还是他的好奇心。
皇帝在百姓眼中,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充满神秘感的,可这一看后,他就有些失望了。
皇帝虽很有气势,看起来却连他师父都不如,更不用说有三头六臂了。
佐鸣知晓陈二柱的动作是镇南军的礼节,见到皇帝面露不悦,连忙小声给他解释了一下。
康顺帝听了之后,虽还有不满,但也揭过去了。
陈二柱也发现康顺帝的不满神情,他放下右拳也解释说:“陛下,我们将军有言,军队有军魂,军魂不可折,因此他手下的所有将士只跪天地和父母,不准折腰事权贵。”
康顺帝闻言心中不但更不理解,也更加不悦,但还是克制住了。
他开口说道:“你们一路辛苦了,就在京城好好休息几天。”又对佐鸣吩咐说,“安排好迎亲团,带他们在京城逛逛。给将士们每人赏银十两,让他们都带些京城的好东西回去。”
佐鸣有些犹豫着要不要劝劝皇帝,因为迎亲团可是将近两千人,而皇帝的私库却要见底了。
陈二柱不等佐鸣答应,先开口说道:“陛下,将军令我等提前几天出发,并要求一路急行,不是来体验京城繁华的,而是让我等为陛下的新军传授枪支弹药的使用方法。”
他从随身挎包里取出一个铝合金小箱子,双手奉上:“此乃将军献给陛下的礼物。请陛下收下。”
康顺帝听说自己的好女婿还有礼物敬献,立刻饶有兴趣地让佐鸣把礼物接过来。
佐鸣接过小箱子,恭敬地放在康顺帝面前的桌案上,并给打开了盖子。
他从不曾见过铝合金,看小箱子星光闪闪的,像是银子打造的,心想连装礼物的箱子都是银子做的,里面的礼物应该很贵重。
结果打开盖子后一瞧,他的额头上立刻冒出细小的冷汗。
小箱子里是一整块像是海绵的白色物件,挖了许多洞,洞里塞着一把贴金箔镶宝石的短枪,还有几十颗小小的子弹。
佐鸣先前见过这样的短枪和子弹模样,就是他要求陈二柱不能带枪觐见康顺帝时。
陈二柱拒绝了他的要求,说枪是士兵的第二生命,将士在外执行任务,必须枪不离手。
但佐鸣绝对不敢让他带枪见皇帝,两人就僵持住了。最后陈二柱考虑到觐见康顺帝不会有危险,便提出了枪里不带子弹,但枪必须随身建议。
佐鸣不得已也只能答应,亲眼看着陈二柱从手枪里退出所有子弹,却没有想到他随身挎包里还有一把枪。
佐鸣暗暗瞪了陈二柱一眼,后悔刚才没有搜查那个挎包。
康顺帝从箱子里拿起金光闪闪、制作精美的左轮手枪,越看越喜欢,开口问道:“这就是手枪吗?”
他虽没有见过手枪,但看着和陈二柱腰间的那把有些相似。
“正是手枪!”陈二柱回答,“我家将军亲手打造了两把手枪,一把献给陛下,还有一把打算赠与毓珠公主殿下防身。”
他说着拿出自己的左轮手枪,打开弹仓给康顺帝看,现场讲解如何使用手枪,并示范了射击姿势和要领。
“枪支开枪时有很大的后坐力,操作不当不但打不到敌人,还可能自己受伤。因此我家将军特意制作了更加精巧的枪管和子弹,只要陛下按照卑职教授的方法使用手枪,就不会受伤。”
康顺帝跟着陈二柱学,并上膛了子弹,叫人拿来了一个木箭靶,开了一枪,结果木箭靶被子弹打穿,弹头还深深陷进墙壁中。
康顺帝对手枪爱不释手,把玩了一会儿,才开口说:“爱卿刚才说要传授枪支弹药的使用方法,这不是很简单吗?你们还是有很多时间去逛京城的。”
他这么安排是有小心思的,想用京城的繁华来引诱陈玉华的士兵,为此不惜付出近两万两的私房钱。
要知道皇帝陛下的私库里已经没有多少银子了,拿出这两万两后就更要捉襟见肘了,绝对是下了血本的。
陈二柱摇摇头:“陛下有所不知。如手枪这样的步枪制造太难,因此这次的五千步枪皆为制造更为简单一些的燧发枪,使用起来要麻烦一些。”
他拍了拍腰间的手枪。
“即便是这样的枪,士兵们都需要长达几个月的练习才能使用自如,使用燧发枪怎能不多些时间训练?而且因为两种枪的不同,战法也不同,都是需要传授的。”
在陈二柱看来,师父送枪就够了,怎么使用就让皇帝自己摸索去,免得把皇帝的军队训练好了和自家作对。
当时陈玉华听了他的意见后微微一笑,只说了一句话——“咱们有碾压燧发枪的武器,能让他们的子弹都打不到咱们。”
“原来如此!”康顺帝恍然大悟,也明白了自己即便未来装备了十万新军,和陈玉华的镇南军比,恐怕也是一盘豆腐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