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黄金蟒的嗅觉其实很可怕,到最后连小喽啰私藏的散碎银子都给扒拉出来了,看看实在找不出更有用的东西,阿珠宣布收兵。
电视上遇到山贼都是怎么办的来着?再好的建筑也不能留,那就烧吧,烧第一百八十章救助之前先把那几个因为看到希望哭的山响的姑娘先救出去……
砸门?锁的挺结实,木头也厚重的很,这时候更加遗憾没带着穿山甲出门了,不然可以直接打洞。
阿珠年长了几岁,其实也跟幼儿时期的本事差不多少,对付铁锁木门完全束手无策。
而外面,开始有动静了。
脚步声零零碎碎的,就是奔着山上而来。
难不成这群山贼还有后手儿?强劲的后援来到了?
“喂——别哭啦!贼人来了……”,阿珠这一声通知,比拿刀横到对方脖子上还管用呢,顷刻间,嚎哭的山响的姑娘们,声音戛然而止,就像无数条声线,被霍然割断了似的。
阿珠与两只黄金蟒藏在了暗处,随时准备着钻回小世界避难。
不过,这次还真的不是山贼上山,领头的分明是那个血气方刚的三儿,手里的大刀还横在一个山贼脖子上。
“你说山上就剩两个守卫?那怎么还有人能掳了我们的镖?敢糊弄我们趟子手?哼!”
似乎那刀蹭了山贼一下,立刻就传来几声鬼哭狼嚎:“是真的!俺说的都是真话!大莽子跟二嘎子守寨门,还嘱咐说分赃的时候不能少给他们哩。”
那啥大莽子跟二嘎子,就在你们脚底下,蛇毒侵染的全身都青了……
后面还有几个带路的山贼,也是一叠声的求饶:“爷爷饶命!俺们也是被逼无奈才跟着做坏事儿的,大当家跟二当家的心狠,谁敢不从命令就立马杀谁。俺们本来可是良民啊!”
按照他们的说法儿,这几个打架时往后躲,发现形势不妙就跪地求饶的山贼。都是被山寨胁迫的,有的还是过路的客商或者伙计,不但把财物捐献了出去,性命也由不得自己做主。
阿珠现身,轻飘飘来了一句招呼:“嗨——!”
立刻,马上。一道魁梧的身影从队伍中激射而出。大刀片在火把的映照下闪闪发光。
是大周,此次镖队的趟子手头目,主要负责人。
“小丫头你没事儿?是哪个儿把你掳到山上来的?”
敢情儿。镖师们嘴里说的被掳的那个“镖”,就是自己。
阿珠有些哭笑不得,摆摆手不准备多谈:“大周叔,你快想想办法,这屋里关着几个姑娘呢,我打不开门!”
那就是说,这小姑娘非但自己安然无恙。还有心情去救助别人?大周又联想起初初醒来时,看到两条大蛇载着一个小人儿跟山贼对峙的情景,顿时思路明晰了。
现在,可再不敢把小丫头当成长途旅行的累赘了吧?要不是这孩子能耐,招了大蟒蛇前来助阵,自己这群人不但货物不保。性命也得全交代掉。
大周再次开口时。那态度就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阿珠——小姐,开门的活儿。交给我们。”
正是要交给你们呢!
老牛爬山有些吃力,刚刚拼杀的时候腿上还受了伤,一瘸一拐的,现在,见到了阿珠,立刻长出了一口气:“丫头没事儿——就好。”
相处了这段时间,也建立起了深厚的革命友谊呢!
投诚的那几个山贼也跟着帮忙砸门,嘴里不断表示着抱歉:“俺是真不知道这门的钥匙在哪儿,平日里都是由‘九尾狐狸’负责调教这些姑娘的,方圆几十里地,大凡传出了谁家的姑娘貌美如花,‘九尾狐狸’就会想方设法的拐了来,专门给大当家和二当家享用,或者就送到外面去换财物……”。
屋内的哭声更加无助与惊惶,屋门被彻底砸碎劈开,“咣当”倒地,哭声又变成了尖叫声。
几只火把照亮了室内,光秃秃的四壁,高高的小木窗,地上只铺着几张草席子,连个被褥都没准备,也怪不得这几个姑娘上瘾般的总是哭。
更尴尬的是,火把一明亮,姑娘们身上被撕扯的蹂*躏的衣裳可遮不住羞了,一个个纷纷往墙角儿躲,又是新一轮泪珠滚滚哽咽抽泣……
汉子们此时应该万分尴尬,或者热血上涌,总之,“呼啦啦”涌进屋内,一个个又出现了片刻的愣怔。
阿珠清脆又无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大周叔,还是我来安排几个姐姐比较方便,对吧?”
大周面红耳赤,声音都醉了似的,脚底下往门外挪:“对对对,阿珠小姐也是女人,方便——方便——”。
到底是还年轻,一个个怎么挤进屋的就怎么又灰溜溜挤了出去,再看身侧的老牛,人家老神在在的,根本没来凑这热闹,还在四下里踅摸敌情呢!
阿珠在空出来的门口走进去,耳朵里捕捉到三儿充满兴奋的建议:“大周,咱们去翻翻山贼的老巢吧?没准儿,能找到些好东西。”
“嘁——”,小丫头无声无息在昏暗中笑了,等你们找财宝?黄花菜都凉了呢!
屋内,又只剩下一盏地上的油灯,习惯了黑暗的姑娘们开始偷偷打量阿珠。
阿珠的眼睛也没闲着,对面墙角里这几个女士,确实都有被掳掠的本钱,个顶个的水灵貌美,哭的眼睛红肿之后,照样摄人心魂。
似乎,只比那个被三儿一刀抹了脖子的“九尾狐狸”,差了一点点儿妖媚之气……
“我来救你们出去,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再把你们逐一送回家,以后,自己上点心儿,别再让人拐了骗了。”
小丫头板着脸说得头头是道的,一手从怀中抽出一把黑黢黢的匕首,另一只手就去抓距离她最近的姑娘的手腕。
“你是说——救我们出去?那些山贼——在哪儿?”
最美貌缩在最里面的那一个,忽然挤到了前面,哑着声音追问阿珠。
“山贼么?自然——是被剿灭了——”,阿珠回答的轻飘飘的,手里也是轻飘飘的,因为,那几个姑娘很明显是惧怕阿珠的,一个个躲来躲去不敢把自己被捆缚的手腕交给阿珠。
“你们要是舍不得这儿,不想走,那就留下吧!”
空拿着匕首干不了活儿的小丫头有点点儿不耐烦:“我忘了,你们也是成年人了,屋门砸开了,也没人看守,你们自己有手有脚,愿意绑着走,就绑着走好了……”。
姐姐还不侍候了呢!
阿珠又想起自己悲催的前世了,是不是在别人眼睛里,那时候的阿珠也这般黏缠烦人,就只会哭唧唧的怀疑这个担心那个,什么事儿都不敢放开手脚去做?
破败的大门,早就被劈的千疮百孔,这么大的的动静都没看到反击,难道还不足以让这几个傻姑娘相信,自己已经脱离了困境?
阿珠收了匕首往外走,头也不回。
身后,自然会有后悔的嘀咕声的,谁管它?
可是,面对着自由之门,不应该是立刻马上撒丫子往外跑吗?怎么又哭的哭叫的叫,还玩了命儿似的闹起来了?
“香兰姐姐你为什么不走?香兰姐姐你做什么?”
“香兰你别死!”
“香兰小姐——”!
阿珠悚然回头,一道身影正缓缓萎顿在地,另外四个姑娘围在地上哭叫。
正是向她追问山贼下落的那名女子,面临自由的召唤,选择了拿脑袋撞墙以示庆贺。
好在这墙是土坯的原材料所制,山贼的日子也不好混,没舍得修盖几间青砖瓦房专门存放美人。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香兰的右侧太阳穴肿起一个硕大的青包,她苦笑一下,哑声道:“早先——不是说好了吗?我要眼看着山贼——死在我前面,自己——再死……”。
“可是我们现在自由了!香兰小姐,好死不如赖活着,说不定我们还可以回家——继续——”。一个小姑娘初初还在眼睛里面迸射出希望,然后,光彩渐渐淡去。
“呵呵——呵呵,”香兰的双手还在身前被捆缚着,想抬起来,又放下了:“傻丫头,我们这样——还能继续什么?你们——或许可以,我——是只有死路一条的。”
女子被玷污过身子,就已经没有颜面在世上存活,这几乎是封建社会严加看护的一个社会毒瘤,怎么都割不掉……
于是,另外四个刚刚萌生出点滴希望的小姑娘,再次用哭泣表达所有的愤慨失望委屈。
让旁观者都忍不住跟着掉几颗同情的眼泪。
不过,掉泪的队伍里面没有阿珠小同学。
她的冷笑声,在沉寂的夜里宛如鬼魅:“真让人服气啊!刚刚被山贼掳掠的时候,不死;被欺负的时候,不死;忍辱负重熬过来了,山贼被剿灭了,你们却自认为没有活路了,嘿嘿,早知道,就不兴心来救你们了,或者,你们其实喜欢被山贼掳掠,那要不要我再打听打听哪儿有山贼,把你们送过去?然后你们继续抱头痛哭,说这些无知无用的废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