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铺着柔软的地毯,时随从电梯走出来,对着房间上的门牌号找312。
房门是关上的。
时随伸手敲了敲门。
没有回应...
搭在门把上的手略微使劲,门把压下。
“咔哒”一声轻响,门开了一条缝。
房间很暗,没有开灯,就连窗帘都被拉的死死的。
时随皱了皱眉,刚准备摸索着开灯。
一只灼烫的手捂住了他的嘴,大力袭来。
后背重重撞上门板,就在时随想抬手劈向袭击者的后颈时,喑哑磁性的声音夹杂着急促的喘息声在耳边响起。
“小随,你说,你给顾庭轩的那杯酒里加了什么东西?嗯?”
时随抬起的手默默放下,讶异的睁大眼睛。
饭桶不是说那药会下给顾庭轩吗?怎么现在好像是落到顾斯白身上了?
此顾非彼顾啊...饭桶办事还真是不靠谱。
这可是能药到一头牛的药量,希望顾斯白能比牛更健壮一点。
时随不切实际的乱想,只觉得自己耳朵嗡嗡的,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唯独剩下了耳边低促的喘息声。
“我...唔...”
时随试图解释,刚准备开口才意识到自己的嘴被捂住了。
时随无措的眨眨眼睛,一双蓝眸清澈透亮,他拍了拍顾斯白的手背,试图让他放开自己。
“让我猜猜你为什么要给顾庭轩下药。自甘轻贱,自荐枕席?还是有什么原因让你不得不这样做?又或者说你真的是时随吗?”
顾斯白微微俯身,两人额头相抵,呼吸交缠萦绕,热意喷洒。
时随被拘在狭小的空间里,前面是顾斯白滚烫的胸膛,身后是冰凉的门板。
“唔...”
时随讶异于顾斯白的敏锐,但现在显然不是什么钦佩赞赏的好时机。
顾斯白也没有表面上这么冷静,烈火灼烧着神经,脑子里那根弦绷的死紧,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裂。
为了保持清醒几乎咬烂口腔中的软肉,用疼痛来刺激自己。
借着淡淡的月光,依稀可以看见唇边的溢出的血色。
毕竟时随下药的分量是实打实的,要是换了顾庭轩在这里,肯定会像发情的野兽那样暴露本性。
时随单调的世界中哪里遇到过这种事情。
顾斯白双目赤红,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时随吃痛的吸气。
就在时随思绪混乱想要脱身的时候,一个湿润的吻克制的落在额头,随之缓缓下移,隔着手背亲吻。
出乎意料的,顾斯白慢慢的松开了自己的手,开口说话时声音压的不像样,低沉磁性听的人头皮发麻。
“你走吧...我已经叫过医生了。”
时随愣神的后退两步,嗫嚅道,
“对不起...顾斯白,我没想过...”
顾斯白强撑最后一丝理智揉了揉眼前人的软发,安抚着愧疚的少年,
“没关系的,我不怪你。”
倘若顾斯白真的用强的话,时随的手已经握住了花瓶,准备好给顾斯白先开个瓢。
但如今顾斯白主动退让...
而且这本来就是自己闯的祸。
时随局促不安的站在原地,像做错事的孩子那样低着头,手指无意识的拧在一起。
心中的愧疚在此刻达到顶峰。
见时随站在那里神色自责,顾斯白靠在墙上微微阖眼,以此来掩盖眸底一闪而过的算计和得逞。
“顾斯白,需要我帮你做点什么吗?”
终究还是负罪感占了上风,时随询问出声。
“你若执意要留下的话,就扶我去泡个冷水好了。”
顾斯白掀了掀眼皮,语气带了几分不耐的妥协。
时随闻言,连忙上前几步,小心翼翼地搀扶住顾斯白的胳膊。
顾斯白整个人几乎都靠在时随身上。
隔着薄薄一层衬衫布料,时随甚至能感受到肌肤的灼热滚烫。
房间没有开灯,时随的手机也在刚才顾斯白刚才的动作中掉在地上。
贴在一起的两人磕磕绊绊的往浴室走,温热的唇瓣无数次擦过时随的颈侧。
“啪”地一下按开浴室的灯。
时随把人推到淋浴头下,哗啦啦的凉水瞬间浇下,顺带把来不及离开的时随也给浇透了。
有了光线,时随才真正看清楚顾斯白的状态,唇角血色未褪,搭在淋浴开关上的手用力攥紧,手背青筋暴起。
白衬衫被水打湿后贴在身,上宽阔的肩膀撑起衣服,显线条分明的肌肉在薄薄的布料下若隐若现。
短发贴在额角,水珠顺着发丝滴落,给顾斯白平添了几分颓废的野性。
和顾斯白相比时随看起来可怜多了。
因为冲了凉水,一张脸冻得苍白,蓬松的发丝塌了下来,金发软趴趴的,身上的白色西装也湿的彻底。
时随紧抿着唇,浅蓝色的眸子瞪圆,眼角泛着红意,看上去委屈巴巴的。
像只被迫淋湿的布偶猫。
“顾斯白,你有没有好一点?”
时随还是不放心顾斯白的状况。
哪怕现在已经淋了冷水,顾斯白身上的热意也没有消散的意味,反而有了越烧越烈的趋势。
“没事的,医生快到了。”
操之过急反而会适得其反,成熟的猎手永远不会着急着收网。
顾斯白没打算趁着药性作乱。
只要顾斯白想,他的身边就不会缺人,男人女人什么样的他找不到。
但他想要的不是这种肉欲的感情,上了床就算在一起未免太过于廉价。
更何况时随现在还顶着他儿子男朋友的身么。
慢慢的把人谋划到自己身边,享受背德偷情的刺激感。
对于顾斯白而言这种布下天罗地网等待猎物落网的心理快感,远比肉体碰撞来的要强烈。
顾斯白掩下眼底的兴味,出声把时随赶了出去。
时随听出他话里的拒绝意味,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点头,轻轻带上了浴室的门。
时随浑身湿漉靠在门外的墙上,抽了抽鼻子,心情复杂,下意识的想要呼唤饭桶。
向来二十四小时待命的小系统不知为何久久没有回应,时随只当它去休息了,自顾自的叹了口气后抱着膝盖慢慢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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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被敲响,拎着药箱的医生姗姗来迟,浴室的门打开又关上。
时随在浴室门口蹲了一个多小时,直到他蹲到腿麻的时候,浴室的门终于又开了。
医生先一步踏出,拉起时随,絮絮叨叨的交代,
“药效是去除了,但有点后遗症,短时间内顾总可能有点虚弱,你先帮忙照看着...”
时随迷茫的眨眨眼,当初饭桶给他药的时候,没说有后遗症啊!
但时随还是乖乖点头,医生见状放心的拎着自己的医药箱离开,步伐匆忙。
同样浑身湿透的顾斯白扶着墙慢慢走出来,一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无法自理的样子。
“顾斯白你没事吧?”
时随起身关怀。
“放心,我已经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顾斯白一副公事公办的冷淡样,和之前的态度对比鲜明。
“医生说要我看着你。”
隐隐察觉到顾斯白的责备,低头敛下眸底的失落后,时随犹豫着开口。
他没想过会连累到顾斯白的...
“我没有在责怪你,小随。我只是希望你以后做事能三思而行。”
顾斯白见火候到了,主动缓和了态度,指节用力逼时随抬头后,意味深长的劝告。
“我知道了,那谢谢你..”
时随只能表面上顺从的答应,毕竟这是饭桶给他发布的剧情点,也不是他可以决定的。
“乖孩子。”
顾斯白揉了下时随半干的金发,低声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