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桶,你昨天晚上怎么回事,我喊你都不回话。”
饭桶刚清醒过来,对上的就是时随的质问。
“还有,那药你不是说会下给顾庭轩吗?怎么成顾斯白了?你数据短路了吗?”
虽然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但饭桶心虚的很,
“宿主,我也不知道,那杯红酒本来都送到顾庭轩面前了,谁知道顾斯白突然端走了。”
“而且我发现顾斯白喝了酒后是想提醒你的,但是系统突然死机了,可能是中病毒了吧。
饭桶观察着时随的表情,确认他没有生气后,小心翼翼的保证。
“宿主你不要生气,我马上去杀毒,以后绝对不会再出故障了。”
见小系统如此战战兢兢,时随也不想责怪他。
“没关系的,饭桶,问题不大。”
穿梭来到小世界后,唯一真正属于自己的应该也只有饭桶了。
“呜呜呜...宿主你太好了...”
全然认为是自己犯错的饭桶恨不得五体投地给时随磕几个。
午后的花房,阳光透过玻璃顶棚洒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花香的混合气息。
花房的温度略高于室外,温暖而湿润
花架整齐排列,阳光透过水珠,在叶片上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角落里的风铃草轻轻摇曳,发出清脆的响声,
时随捡了个木棍蹲在角落里挖土,棍子末端一翘,就有一团软土被挖开,藏在泥土里的蚯蚓猛的见了光,慌不择路的往更深处钻去。
“饭桶...”
寂静之时,时随兀地出声。
“怎么了,宿主?”
时随一脸认真,完全看不出有开玩笑的成分在,
“饭桶,我觉得顾庭轩可能不是人。”
严肃正经的语气一下子就把饭桶唬住了,小系统吓得不行,
“啊?真的假的,难不成这是个玄幻世界?可是我的剧情里不是这样说的啊?”
时随不紧不慢的补充上了未说完的话,
“我觉得顾庭轩可能是只老鼠。
这样吧,我过两天偷偷给他喂点老鼠药。要是他死了,那就证明他是一只老鼠。”
饭桶怔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随之给自己虚化出了一件大棉袄,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浑身颤抖。
“宿主,好冷的笑话,我快被冻死了。”
话音刚落,饭桶就觉得这种反应不太好,捧场的笑了两声,
“哈哈,这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时随自顾自的继续,
“那阮念妙应该也不是人,她大概是蟑螂,找时间看看蟑螂药能不能毒死她。”
老鼠男主配蟑螂女主,不得不说,饭桶觉得自家宿主在想象力方面还是有很大的发展空间的。
虽然顾斯白说着已经原谅自己了,但时随还是觉得如鲠在喉。
再加上找不到人聊天,时随只能自己一个人郁闷的躲在花房里挖土,给那些失去家园的蚯蚓平添了无妄之灾。
“呸呸呸...”
神游天外的时随没有控制好手上的力度,抓着木棍的手稍一使劲,一块软泥巴直接被挑起,“啪“的飞到了他的脸上。
时随吐掉险些糊到他嘴里的泥土,丢掉棍子摸了一把脸,未干的泥直接被他在脸上抹匀了。
白皙的皮肤上全是细碎的泥点子和长道的土痕。
时随灰头土脸的往别墅里走,准备洗把脸,把泥土洗掉。
结果他前脚刚踏进客厅,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正和时家父母谈话的顾斯白。
“顾总,您说的是真的?填海项目的那个工程您愿意和我们公司合作?”
顾氏现在如日中天的发展,虽然时父年龄比顾斯白大不少,但在他面前也要低半头。
尤其是在听到顾斯白主动提出合作的时候。
毕竟整个京市,谁不知道这个工程后续的长远收益。
时家就算只参与了其中的一小部分,也能分到不少利润。
时随的闯入吸引侧几人的注意,时父看着自家狼狈的儿子尴尬的笑笑,准备先开口把人赶上楼。
“小随,你先上楼,我和顾总还有事要谈。”
时随听话的准备离开,却被顾斯白出声阻止。
“没关系,让小随待在这里吧,公司以后总归是要交给年轻人继承的。”
顾斯白都发话了,时父自然没有意见,赶紧招呼着时随坐下。
“小随,没听到顾总说话吗?快坐下来...”
时父时母坐在一个沙发上,唯一的空位在顾斯白旁边,时随只能挨着他坐下,不自在的舔了舔唇角。
服了。
舔到泥了。
时随暗自郁闷,时父一整颗心都扑到合作上了,只有顾斯白注意到他的异样。
下颔被钳制住抬起,柔软的手帕落在脸上,时随迟钝的眨眨眼。
顾斯白的动作很慢,捧着眼前人的脸上下端详,细细的擦去皮肤上的残存的泥点。
旁边正襟危坐准备谈业务的时父眼睁睁的看着顾大总裁屈尊给自家儿子擦脸,一瞬间瞳孔地震。
要不是有这么多年掌管公司积累下的沉稳,时父估计已经上去把自家儿子拉走了。
意识惶恐了刹那后,时父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个可怕的想法。
顾斯白主动上门找时家合作,该不会是看上他唯一的傻儿子了吧?
但时父听说自家儿子是有男朋友的啊,再说就算没有,他也不能为了钱把儿子卖了吧!
“顾斯白,你快点松开我...”
时随想要躲开,但在自己父母面前也不好有太大的动作,只能小声提醒。
顾斯白明明听到了,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直到把某个灰头土脸的家伙擦干净后才松开了手。
“时总,关于我们的合作...”
话题回到正轨,顾斯白刚开口,就被正在进行头脑风暴的时父下意识打断,
“不行,儿子不卖!”
场面一度混乱,塞琳黛尔见状在时宋明的腰侧狠狠掐了一把,说错话的时宋明这才反应过来,战术性挠了挠头。
“抱歉,顾总,我刚才在想别的事情。”
顾斯白也不恼,长腿交叠坐在沙发上,下颔微抬,却不显得高傲,说话进退有度,彬彬有礼。
“没关系的时总,小随的性格很好,比我那废物儿子不知道要强上多少。”
夹杂着极大私人恩怨的一句话。
顾斯白有个养子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时宋明只当他是在自谦,完全没往别的地方想,也跟着互相吹嘘。
“顾总谦虚了,小随做事笨得很,只要不闯祸我就谢天谢地了。”
昨天晚上刚闯过祸的时随:“...别谢天谢地了,不如直接去谢顾斯白。”
顾斯白的目光总是飘忽的扫过一旁的时随,注意到少年坐立不安的样子,无声的牵唇。
“这次合作,我想让小随负责。”
闻言,时宋明赶紧找借口拒绝,
“顾总,那哪行啊!小随他就是个学生物的,哪里懂生意场上的这些事情。”
顾斯白像是早有准备,
“这次项目应政府的要求要保护环境,填海之前要想办法驱逐那片海域的鱼类,刚好专业对口了,不是吗?”
见时宋明还犹豫不决,顾斯白无形中施加压力,
“小随他总归要走到众人面前的,是不可能被护在羽翼下一辈子的,不是吗?
时总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不磨练磨练,以后怎么放心把公司交出来呢?”
顾斯白似乎是真的在设身处地的为时随着想,但个中真意估计只有他心里清楚。
动摇的时宋明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说服了,三两句就哄得他心甘情愿把自己的儿子教出来了。
时宋明拍着时随的肩膀语重心长,
“小随啊,我年纪也大了,刚好借此机会你向顾总多学习,以后我也好放心的把公司交给你。”
“我知道了,爸。”
虽然不知道顾斯白绕了这么一圈到底是想干什么,但这次合作总归还是时家高攀了,时随也乐意去给自家公司赚钱。
“刚好过几天有个考查的项目,就让小随和我一起去吧。”
顾斯白依旧是那副谦逊的态度,眉眼低垂,唇角微勾。
收敛了周身戾气和算计的他倒还真有了几分儒雅随和的意味。
“没问题,我这不成器的儿子就交给顾总您教导了。”
时·不成器·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