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眼皮都没抬一下说:“五百。”
陆阳摇头:“五十。”
摊主不耐烦地摆摆手:“一边凉去!”
陆阳盘腿坐在他的摊位对面:“你觉得不合适咱们再讲讲。”
摊主皱了皱眉头:“三百,不能再低!”
陆阳想了下,还是给了摊主三百块,将石头买了下来。
他又从口袋中拿出那个玉碗:“这个收吗?”
摊主没用手电,直接将玉碗拿到自己面前仔细看。
陆阳也趁机观察这个摊主,发现这家伙只有一只眼睛是好的,另外一只眼睛全白,像有白内障似的。
看了一会儿,摊主满意地点头:“是真的,应该是宋朝的和田玉。”
“两千五,不能拿更多。”
陆阳无语道:“那样一颗丑不拉几的石头你都要300块钱,我这么大个玉碗这么好看,你就给2500!”
摊主像看智障一样看着陆阳:“不卖就滚!这种东西看的是年代够不够久,够不够稀有,材质够不够好,保存得完不完整,跟好不好看有什么关系?你以为古玩都好看吗?”
陆阳摸了摸下巴,坚持道:“这可是我花大力气淘来的,2500绝对不行,至少再加1000,绝对正品。”
摊主沉默了片刻,将玉碗翻过来,指了指碗底说:“这碗应该是一对儿,看见这个鱼了吗?鱼首尾相接才是完整的。”
“只有一只价格大打折扣,撑死能卖3000,你要是不卖就找别人去吧。”
陆阳以前还真没仔细看过,他接过碗仔细盯着碗底看了看。
在手电光的照射下,这碗的碗底的确有一条活灵活现的鱼。
他想起来了,之前白依依拿出的那只假碗的碗底没有鱼,他以为这只碗也没有,就没仔细看。
想了想他还是同意成交,回头问问白依依见没见过另外一只玉碗。
收齐钱后,他立刻离开黑市,在周围转了一大圈,才重新回到了家电行。
程林比他先回来,正坐在店里嗦粉。
见到他回来,立刻含糊不清地说:“我找到两个满意的房子!”
陆阳坐在他旁边说:“明天咱们一起去看看,谈谈价钱。”
程林憨憨地笑了笑,继续闷头嗦粉。
这时店里的电话突然响了,于婶接通电话听了一下,脸色顿时一变。
“阳子,你家出事了!”
于婶慌张地说。
陆阳赶忙跑过去接通电话:“喂,星星吗?”
“大哥,你快回来,妈和二哥被爸打了,爸逼着妈三天之内搬回去!”
电话里传来陆月的声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陆阳捏着手机,只觉得一股火气窜到天灵盖。
他强忍住怒火,安慰道:“别怕,我马上回去。”
程林放下碗问:“咋了?”
陆阳冷着脸说:“陆建军发疯,冲到我家,把我妈和我弟妹打了!”
程林抹了把嘴说:“我和你一起回去,还能搭把手。”
陆阳下意识想要拒绝,但一想起程林前世可是混黑道的,还是点了下头。
两人开车连夜赶了回去,直接去了医院。
陆母和陆星都被打进了医院,陆月在几个邻居的帮助下,帮他们办了住院手续。
陆阳和程林走进病房时,就见到病房里还有两个人,都是平时和陆母走得很近的。
“大哥!”
陆阳走过去,抱住陆月的头摸了摸:“没事,哥来了。”
姚丽丽的脸上有个清晰的巴掌印,半边脸都肿了,眼中满是怒气。
等陆月情绪稳定下来的过程中,陆阳看向躺在床上的陆母和陆星。
“你爸下手够狠的,咋能往头上打,还对孩子动刀,这差点就出人命了!”
隔壁的程母一脸的怒容,她虽然偏心,但也不至于这么暴力。
这时医生走进来,陆阳连忙问:“大夫,我妈和我弟弟的伤严重吗?”
大夫看了陆阳一眼,温和道:“你母亲是头上缝了三针,轻度脑震荡休息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你弟弟腿上缝了8针,不过不用担心,看着吓人,就是失血过多,休息几天就好了。”
陆阳眼中闪过一抹寒意,客气地和医生问了注意事项,才回到病房。
“几位婶子,这有我们兄妹两个守着就行了,你们回去吧,这次麻烦你们了。”
等再回来,陆阳拿了十块钱给程母让他们打车回去。
程母起初不想收,陆阳只好说怕他们回去的路上不安全,他们要是不收,陆阳就送他们回去。
陆母出去时,和程林打了个招呼,就和其他人一起离开了。
程林看了陆阳一眼,悄悄关上了病房的门,到走廊去了。
陆阳坐在椅子上,问陆月:“具体怎么回事?”
陆月此刻情绪也稳定了下来,简单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关秀芹半个月前和梁敬伟结婚了,这件事在县里没引起什么轰动。
毕竟梁敬伟的原配去世没多久,他们只是领了证。
但陆建国还是知道了,他冲到化肥厂去找关秀芹。
关秀芹肯定和他断了,陆老太太知道这个事也病倒了。
眼看着到了开春种地的时候,陆建军就又想到了陆母,死活要陆母跟着回去。
“他拿着水瓢,一下接着一下不停地砸到妈脑袋上,逼着妈和他回去!”
“妈,怎么都不肯松口,我跑出去叫人帮忙,等回来时,二哥被他砍倒了……呜呜……”
陆月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像决堤了一样。
陆阳冷笑了一声,前世陆耀上大学后,关秀芹也找了个理由去化肥厂上班。
她背地里勾搭上了梁敬伟,不过上辈子他还在外边儿打工,挣的钱也都花在了陆耀和陆晴身上。
卖陆月的钱加上陆母在家养猪操持家务,陆建军有精力种地,还有一笔进项。
所以前世关秀芹是在陆耀大学毕业之后,才公开他和梁敬伟的关系,彻底把陆建军给甩了的。
但现在我们早早分家,关秀芹也提早和陆建军撕破脸了。
陆阳看着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陆母和陆星,心口像是燃烧着一团火。
他必须得让陆建军付出代价,免得他还有精力来攀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