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怀疑……”
“邓州与临州毗邻。一般人家可养不起死侍。”
“父亲不要担心,他们若要成事便不会动仕林,父亲的影响力他们不可能不在乎。我一会儿去县里探听一下虚实。”
田立人点头,嘱咐道:“不要觉得有几分本事就粗心大意,另外不要对你们母亲说这些。”
田世昌笑笑,“父亲放心。”
田立人点头随即想到什么,“你……要不要问问小舒?她毕竟在那待过几年。”
田世昌笑道:“我会去问,不过爹爹要帮我拦住她。”
田世舒是他们能拦住的吗?
“打探消息是我更在行的呀!哥哥信不过我?”
“不是信不过,就是咱俩都走了怎么对母亲解释?”
“不是两个是三个!”窗外传来田骄的声音。
田立人捏捏鼻梁,“你们都这么神出鬼没的老父亲受不了。”
田世舒挑眉,“要不比试比试谁赢谁去?”
田家兄弟:……
“你这是耍赖!”田骄抗议:“你就是欺负我和大哥不会对你出手。”
“老爷,吴家大公子来了。”石头的声音在窗外响起。
“快请进来。”
兄弟俩联手把田世舒推了出去,“到底是外男,你好歹做做样子。”
“切,不听就不听。”
几人都没想到吴以然是来报丧的,吴家 祖父头午走了。
“丧事是在县里办还是在吴家堡?”田立人问。
“在吴家堡,祖父早有交代。”
田立人忽然道:“一会儿吃碗面,咱们即刻就走。”
吴以然一愣,才道:“伯父你明日再去就行。”
“你不懂,听我的就好。”吴家主支人丁不旺,以然出来报丧,老二身体不禁折腾,老三还不在家,老兄弟一人这个时候肯定支应不开。
田立人叫上田世昌田傲就往吴家堡而去。走前交代田骄田世舒两个,“家里的事你们照应好,书院的事儿我交给你们王师兄,你俩不必管,其他你们看着安排。”然后又看了田世舒一眼,“你是个姑娘家不宜去吊丧,好好陪着你母亲。”
田世舒点头,她爹很奇怪,她当然知道她娘有孕,自己不能独自去吴家。
两个哥哥也觉得父亲有点多此一举,没有女性长辈带着她一个姑娘不好去,谁也挑不出什么。
为了不赶夜路,几人都是骑马出门的,田傲技术一般,被田世昌薅到自己的马上。
罗氏把人送走叹了口气,“人老了 ……”多少未尽之意尽在其中。
“小耗子没赶上送他爷爷!”田世舒扶着她慢慢往后院去。
“天意如此,他要回来守孝一年,也能借机陪陪家人。”
“娘外边的事你不必管,只好吃好喝好睡好。”
“你当我是猪吗?”罗氏嗔怪道,“去吧 ,知道你们兄妹有说不完的话,只是不可太晚了。”
“娘,明日我和二哥去县里一趟,你别惦记,行吗?”
“去县里做什么?铺子不是刚去过吗?”
“二哥好久没回来了,去看看他的朋友,二哥说往咱们这边来的流民越来越多,我去买些东西回来储备,以后咱们尽量不出门。娘有什么需要的尽快告诉我。”
“竟然是这样!那你先捡着日用的多储存吧。”罗氏又道:“你外祖家送来了不少好料子,倒是棉布少了,你再买回来一些。”
田世舒点头,“若是有产奶的羊我买回来两只,娘每天喝点,对身体好。”
“行,这个碰到了再说,不必特意去找,还有既然外边乱了你别一个人瞎跑,和你二哥别分开。”
“女儿知道了。明早我们不去吵你了,我会告诉兰姨的。”
“好,去吧。”罗氏拍拍她的手示意她离开。
景兰见姑娘走了才上前道:“如今夫人和姑娘有说不完的话。”
罗氏叹口气,“一转眼她都这么大了!”
景兰道:“是啊,他们都大了且不用操心呢,夫人还是早点休息,顾念一下肚子里这个吧。”
主仆围绕着怀孕的话题又说笑了一会儿,就安寝了。
吴家半个月前往京城捎了信,想到商队的速度,即使吴浩然接信就回来也赶不上头七,所以吴家决定不等他回来下葬了。张吴氏准备在娘家陪母亲几天,等过了头七再回家。
这日婆媳小姑三人在一处讨论葬礼后续的事情。张吴氏忽然道:“幸亏田家大哥和侄子在这镇着,不然那些老亲还真不好打发。听我家那口子说一个叔祖看中了爹的那块茔地不想给,我哥和我家那口子是晚辈不好分辨,是田大哥直接找上了族里才压下来的。”
吴家老太太道:“那人本就是个糊涂人。”
吴母叹口气,“那些人越发不像话了。闹这样的事也不怕人家笑话。”
张吴氏道:“咱们若是也能像田家一样分宗就好了。”
吴母把手头的账本放下,想了一会叹口气道 :“田家两代读书人压着才能分出来。咱们家还差得远呢!”
张吴氏道:“田家嫂子有孕,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吴母也叹:“这事闹的,咱们在孝期也不好去看她。唉……年纪也不小了。”
吴老太太道:“不慌事,她都生了俩了不会有事,比她大的产妇也不少。”
姑嫂俩没说话。
老太太又道:“麻烦的是你家老二的婚事要耽搁了。”
吴母淡淡一笑,“守孝呢,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老太太道:“你们前两年就该抓紧些。幸亏我大孙有娃了,不然又耽误一年。”
张吴氏知道这对婆媳关系一般,接口道:“娘你没事的时候就哄你大重孙吧,也让你孙媳妇松快松快。”
老太太白了女儿一眼,“这还用你说。你们就是娇气,丫鬟婆子跟着还累,我们那会哪个不是背着孩子干活?上边老的下边小的也都答对的乐乐呵呵的。”
“那不是娘你厉害嘛!我们是不行了。”
“唉哟真是一辈不如一辈。”老太太又想起大孙媳妇仗着喂孩子守灵都不肯守整宿就更不痛快了,替她哄孩子?哄什么哄?都是白眼狼!
三人略坐了一会儿,吴母刚拿着账本起身,老太太又抹泪道:“都是白疼了呀!”
姑嫂两个一愣,吴氏问道:“娘,你咋了?”
“你爹最疼大孙子,结果大孙媳妇守灵都不乐意,小孙子还是读书人呢,下葬都没见到人。人家停灵都七天,就咱们家是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