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知延对不起,我可能有些事情要回去办。”
沈让咬了咬唇面上有些为难。
他是真的很想去看他说的星空,谁知道司白渊突然给他来了这一出。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祁知延踩下刹车,停稳车子问道。
“嗯,有些事情...”
他总不能说,他的室友被他说了两句现在想跳海吧...
见他不太想说,祁知延也不追问,只柔声道:“那我现在送你回去吧?”
祁知延调转车子的方向,还好还没到山上,现在离回去的路也不远。
“没事,你就放我在人多的地方下车就好了。”
他可以自己打车去,那种场面还是不要让他看到比较好。
祁知延当然不会半路扔下他,坚持把他送到市中心才放他下来。
“谢谢你祁知延,还有对不起...”
“让你白跑一趟…”
“没事,你要是想补偿我,下次把你的时间都留给我好吗?”
祁知延笑的温柔,一点也没有因为他的扫兴而面露不悦之色。
“好,一定,下次把时间都留给你。”
巧了不是,他后面也有和他独处一天的任务。
他就说,祁知延真的,人又温柔,又好。
能有这样的任务对象是他的福气。
说是让别人补偿他,一点都不让对方有负担,就是这么简单纯粹的一个男人。
告别祁知延以后,沈让在没人的地方,让250把之前奖励的那辆摩托车拿了出来。
第一次骑,他都没有好好感受,只能猛的拧油门,一心只想赶紧阻止司白渊想不开。
【250你家男主什么情况了?】
要是已经被淹没了,他就直接回家睡觉了,毕竟都来不及了。
【宿主,他还坐在海边呢。】
250在实时监控着他。
坐在海边?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坐在那看海呢?】
好端端的怎么可能突然跳海?
抵制夸大事实!
【宿主,检测到他的情绪波动很大,极有可能!】
男主危及生命才会通知宿主。
【好吧,那他要是在我去救他的途中跳下去或者淹死了,不怪我吧?】
毕竟他也死命地赶过去呢。
【宿主,他死了,咱俩会被处罚的。】
他们只能拼尽全力,确保男主没有危险。
【会有什么处罚?】
他倒是很好奇有什么处罚,首先他已经死了,其次,再让他死一次他也没有意见。
【这个我不知道,是要按照情节来判定处罚的。】
【但是我有个同事,它家宿主没有保护好男主,男主死了。】
【它家宿主被惩罚,顶替男主的位置走剧情,白手起家什么的可难了,听说到现在还困在那个世界。】
男主之所以是男主,他有手段有智慧,从底层走到最高层对他们来说只是时间的问题。
【还困在那个世界?这么严重?】
他以为在那个世界熬到老了入土就能脱离呢。
【是的,不管你怎么死,只要没有完成任务,又会重开。】
重开?这不跟惊悚电影里的情节一样?不停重复?
【不过可以重开的话,重复个几次,应该都能成功。】
沈让觉得没什么难的。
当然,等到他自己迎来这么一天,他就说不出这句话了。
*
油门拧到手疼,沈让终于到达司白渊的位置。
他整理了一下被风吹的凌乱的衣裳,又抓了抓头发。
他打算假装偶遇他,不让他知道他是特地来找他的。
他缓缓靠近那个身影,谁知道那家伙不知道发什么疯,倏地站了起来,快步上前越过栏杆。
沈让赶忙冲上前,拉住他的衣服,趁他还没翻过去他紧紧抱住他的腰。
“司白渊,你在干什么!?”
得到证实的司白渊眸子闪过一丝幽光。
他诧异喊了他一声,“让让?”
随后好似想到了什么,又失落地说了一句,“你不是不想看见我吗...?”
“我什么时候说不想看见你了?”
“怎么?你想去见阎王?”
沈让再一次庆幸自己来早了一点,不然这货可能真的就跳下去了。
“不...我想见你,时时刻刻都想见你。”
司白渊深情地看着他,恨不得掏出自己的心证明给他看。
“知道了知道了,所以你能不能先下来?”
他手都酸了,怕他随时跳下去,他抱着他的手都不敢松懈。
“我下来,你就会离开了...”
他低着头像是在自言自语那般,说着扭头就要继续爬栏杆。
吓得沈让一直解释,“没有,不离开,一直在这。”
“你下来,我保证不走。”
“真的吗?你会嫌我烦吗?”
司白渊停止翻栏杆的动作问道。
“不嫌你烦,真的,快点下来。”
沈让与他保证,司白渊才听话地从栏杆上爬下来。
他下来后,一直拉着他的衣角生怕自己丢下他。
沈让无奈道:“你没必要这样,我们还住在一起呢,等会还要一起回家的。”
司白渊没有说话就这样两人静静地坐在海边,借着月光,沈让还看到他脸上有泪痕。
他还哭过了?
这么一张硬汉的脸,当舔狗就算了,怎么还哭了?
沈让刚想着,司白渊眼尾一滴眼泪就滑下来了。
沈让眼睛都跟着瞪大了,真的假的啊,真哭了?
他伸出食指擦掉那滴眼泪,还闻了闻,有咸味,确定是真的。
司白渊从头到尾都倔强地没有看他一眼。
沈让为了让他不要内耗多想,便捧着他的脸转向自己。
“我说,你不至于吧兄弟?”
“是男人就把话说出来不要藏在心里,你还掉起眼泪了?”
怪娘们唧唧的,一点都不配他这张脸,不如跟他换一下。
司白渊摇了摇头没说话,眼泪掉的更凶了,泪水不停打在他的手背上,沈让慌了。
【250他一直哭,怎么办啊?】
沈让替他擦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完,袖子都湿了一片。
【你哄哄他,快,别让他难过。】
250现在和沈让一样,只想先把男主哄好,别让他想不开。
“你说句话啊?你一直哭我怎么知道你要干嘛?”
不他说话还好,越说他越哭,沈让只能时不时拍拍他的肩膀让他不要哭。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他搂着司白渊的肩膀道:“兄弟哭吧哭吧不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