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实话跟你说吧,我是去看江澜,他的手是你弄断的,对吧?”
“不是,是他自己摔的。”
打斗的过程受伤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
好,不承认。
“那傅屿呢?他破产是你做的?”
刚起来就赶尽杀绝?
“他是对家,商战上你输我赢很正常。”
是他技不如人,傅家在上面那么久了,也该下来了。
“祁知延呢?他被停职调查了。”
沈让看向他,想看他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是他自己工作失误,与我无关。”
“真的?”
他怎么不信呢。
“让让,谁都能怀疑我,你不可以,在你面前我没有谎言。”
啧啧啧,瞧瞧多么让人动情的话啊,他才不信。
“起开,我要出门。”
“不行的让让。”
“怎样才行!?”
“你亲我一口。”
“ ?”
沈让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对上他期待的双眸,沈让毫不留情道:“你在想屁吃!”
他一个大直男亲你一个盖,想的美。
“我亲你也可以。”
司白渊说着快速在他脸上啵了一口,身形一闪不给他揍他的机会。
眼看着他离开了门口,沈让一个箭步冲出门外,到楼梯下楼,他先溜之大吉离开这里才是最重要的。
他们住在五楼,为防止司白渊反悔,沈让从消防通道连跑五层楼梯。
确认他没有跟来他才放缓脚步,然后用力擦了擦自己的脸颊。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祁知延很意外司白渊会让他出来找他。
“和你说好的,我自然会出来。”
沈让在他对面坐下。
祁知延手机响了,他也没有避开他直接接了起来,几句对话后他面色凝重。
挂完电话,沈让赶忙问道:“怎么了?”
“调查结果出来了,我被判失职,要拘留...”
“不会吧!?这不可能啊!”
他之前住院祁知延的细心程度他是知道的,都要拘留了,他是不可能会犯那种严重的错误的。
“抱歉沈让,我现在时间不多了,我要去找律师上诉。”
“好,你快去吧。”
沈让没离开,他坐在咖啡厅发呆,祁知延的事情到底是不是司白渊做的。
他是不是知道他要和谁见面,也知道祁知延不会和他见面太久?
所以才让他出来的?
现在几个配角忙的忙,emo的emo,好乱。
他现在毫无头绪不知道能找谁好。
“您好,是沈先生,沈让吗?”
沈让手机响起陌生的号码,接起来就是男人着急的声音。
“我是,你是哪位?”
“我们少爷江澜,他想不开,能麻烦您来看他吗?”
“可以,地址给我!”
沈让几乎是立刻起身往江澜家赶。
管家也早早在门口等他了,从进门起到他的画室都散落着许多画。
有素描的,有上色的,甚至还有他得过奖的,却都如被遗弃的珍宝,杂乱无章地乱扔一地,狼藉一片。
“他怎么了?”
刚刚打电话的时候情绪还没有这么差的。
管家欲言又止,最后还说道:“少爷的画被人说是抄袭,原本他的手就受伤了,得知这个消息更是有些受不了。”
声名远扬的艺术家,短短几天内手拿不了画笔,以前的得力之作,还被人说是抄袭。
“江澜。”
沈让站在门口看他,他早已没有了以前仙气十足英俊的模样,头发也乱糟糟的,胡子也长出了不少。
整个画室乱七八糟,颜料也打翻在地,他就躺在那些颜料里面。
他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你走吧,这里有我就好。”
沈让与管家说了声,然后朝他走了过去。
“江澜,你不是画的我吗?”
“我想看看你的画。”
之前说的爱说谎的男孩,他知道他说的是他,画的也是他。
“我是抄袭者,也是失败者...”
他张嘴呢喃着,“还是个残废,哈哈哈,你说好不好笑?”
“不要这样,江澜。”
沈让想扶起他,他死命躺着动也不动,他更是抬不起他一点。
沈让实在没辙,只好和他一起躺下,靠在他旁边劝他。
“你知道人死后会去哪里吗?”
沈让问他,他没有回应,他又自顾自地说道:“我以前想要赚很多很多的钱去旅游。”
“结果钱是赚到了,但是却没时间了。”
“结果你猜怎么着?人没了...”
他以前一直想去看一看下雪的城市,一次推一次最后就没去成...
江澜扭头看他,沈让眼里闪着的泪花让他的心跟着颤了颤,他瘪了瘪嘴,安慰人都不会安慰,“说的好像你死过一样...”
“嗯,死过。”
沈让应了声,睁大眼睛学着他看天花板,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他明明是来安慰人的,怎么能哭。
“江澜,那个地方很黑很可怕,不要死。”
“我不想你死...”
他猝死的时候仿佛就在昨天,那种真实的感觉,身处在漆黑一片又无助的场景扑面而来。
沈让侧过头不看他。
“沈让你怎么了?”
察觉到他的情绪,江澜立马爬了起来看他,只见那人无声地流着泪,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臂。
江澜心脏被刺痛了一下,他抱住他哄道:“让让不哭,我不死了好不好?”
“我活着,我们一起好好活着。”
最后两人抱在一起痛哭,江澜也把自己的委屈从头到尾哭了一遍。
管家来到画室,看到的就是两个身上沾满颜料的人抱在一起痛哭。
沈让哭累了,江澜才刚刚开始,他时不时拍拍江澜的背安慰他。
哭着的两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又哈哈大笑起来。
“让让是花猫。”
沈让脸上的颜料本来是一大块的,因为他擦眼泪,颜料被他擦成线条一样。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江花狗。”
颜料一块一块的,不是狗是什么。
管家站在门口看着又哭又笑的两人在犹豫要不要打电话叫医生。
“去洗澡吧,怪难受的。”
身上颜料少的地方也开始干枯,衣服都黏在身上了。
“好,去游泳池,我们把水染成黑色。”
江澜挑了挑眉,拉着他就往楼上游泳池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