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章我改动了许多,不过大体上没什么变化,怕前后衔接不上的宝宝可以重新看看。)
杭州行宫西湖岸边
进忠领着水玲珑一行人下船。
进忠:“水玲珑姑娘,奴才送各位姑娘回会馆中去。”
容佩和三宝也跟着下船。
容佩随即高声道:“不必了,这几日她们伺候皇上有福,就送到附近的佛庵。从此便青灯古佛为皇上祈福。”
几位姑娘大惊失色,七嘴八舌的说道:“这怎么办?我们不想去。”
容佩:“闭嘴!你们进不了宫,也不能伺候别人,便只能出家,否则,必死无疑。”
水玲珑却不慌乱,嗤笑道:“我们虽然卖艺,却不是随意承恩卖笑的青楼烟花,姑姑何必咄咄相逼。”
容佩:“姑娘说这话自己可信?何况你们损及圣体,累及圣誉,留你们一命,已经是皇贵妃娘娘慈悲宽厚。”
说罢,容佩上前拽下水玲珑的外衫,水玲珑挣扎道:“你做什么?放手!”
水玲珑挣扎不过容佩的蛮劲,被扒下了外衫,容佩冷声道:“天家龙纹,姑娘就不要用在自己身上了。”
水玲珑被容佩扒的只剩下一件内衫,仍被容佩紧紧擎住了手,说道:“还有,既然进了尼庵,这手背上的水仙花箔也别留了!把她们都带走。”
姑娘们哭泣着被人引上了马车。进忠见情势不妙,悄悄的溜走了。容佩欺软怕硬,不敢为难进忠,放进忠跑了。
杭州行宫西湖御船内
弘历冷冷道:“这几年,你一直不高兴,一直违逆朕。如今看着朕的眼神也满是寒气,朕很想知道你对朕这般冷淡,是从你心里有了凌云彻开始?”
如懿指责道:“皇上,臣妾这一辈子只一心一意对过一个男子,就是你。只可惜皇上已经不是当年的四阿哥弘历了。
臣妾和弘历有过最美的从前,臣妾也觉得凭着少年相知相伴多年,总可以度过深宫中的种种艰险。
如今却是看明白了,再深的情意,也被皇上的疑心和彼此的消磨耗尽了。”
弘历被如懿这段指责气笑,说道:“那你是从前的青樱吗?朕的青樱不会像你这个样子!
朕的青樱与朕相知相惜,理解朕,体谅朕。你看你现在,一点青樱的影子都没有!朕甚至觉得,与你形同陌路。”
如懿冷冷道:“是,青樱早就不在了,如今做着皇上的皇贵妃,实在是太累太倦!”
弘历怒斥道:“你凭什么说自己累了倦了?你是朕亲封的皇贵妃!当初朕为了册封你,不顾众人的阻拦,不顾朕的圣誉,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许多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罢了,你却那么固执己见,你说朕说你不如皇后?是!你是不如她!若是这次南巡她在的话,绝不会像你如此!”
如懿冷冷的看着弘历,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冷声道:“这个皇贵妃是臣妾愿意当的吗?皇上既然又提起皇后,臣妾就想说一说。
皇后在时,身为中宫也算无可挑剔,对皇上百依百顺,从不忤逆?皇上不还是对她不满?先是远嫁了皇后的大公主,又是为了册封臣妾狠狠的打了皇后的脸面。
然而皇后远走后,皇上又突然对她百般思念,情深几许,可这里边又有几分清真?还是皇上想让旁人觉得,皇上是个情深义重的人?”
弘历被如懿戳破假面,暴跳如雷指着如懿道:“你!”
如懿却继续道:“不止皇后,这宫里那个女人,可以对皇上真正安心的?
就算是容嫔,皇上曾经如此疯魔,对她是真的爱惜吗?皇上就像您自己最爱的水仙花,临水自照,您只爱惜您自己。”
弘历被如懿气破防,站起身走到如懿跟前,怒斥道:“放肆!朕治理国事,日理万机,过的是宵衣旰食。
整个后宫里,朕不爱惜自己,又有谁能爱惜朕呢?人人只会算计,还有图谋朕,又有人对朕是真心的呢?”
如懿却不惧道:“这宫里,无休无止的猜忌争斗、算计背叛的确让人厌烦!可是皇上难道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吗?皇上在这其中又全无算计吗?
臣妾一路陪皇上走到现在,从未对皇上有过谋求算计,皇上却一直疑心臣妾与凌云彻,认为臣妾对凌云彻有私情,对凌云彻百般折磨,对臣妾也是万般羞辱。
你还有一丝一毫对臣妾的信任吗?可这些都是因为皇上自己的疑心,清白两个字臣妾已经说倦了!”
弘历:“你还敢提他?凌云彻百般爱惜的靴子,可是你亲口承认为他缝制的!你还想要朕怎么样?朕没要了他的性命,留住你的位分,已经算是给你脸面了!”
如懿:“皇上是给臣妾脸面吗?皇上是给自己脸面吧!您总有那么多说辞,其实刚愎自用、薄情寡性、自私虚伪是你,疑心深重的更是你!”
弘历忍无可忍,攥拳蓄力,狠狠的扇了如懿一耳光,呵斥道:“放肆!”
如懿被狠狠打倒在地。
弘历继续道:“你藐视君上,失去了一个做臣妇的本分,与其看你如此疯魔,倒不如朕废了你!”
如懿却爬起说道:“不用皇上废了臣妾,臣妾做这个皇贵妃,已经做的厌烦疲倦!不想再忍了!”
如懿突然从发髻后取下一根盘发钗,取了一缕头发,拿起桌旁的匕首,割下一缕。
弘历大惊失色喊道:“你要做什么?如懿!”
如懿淡淡的提起那一缕被削下的头发,将匕首摔在地上,哑声道:“皇上与臣妾,曾结发为夫妻,如今臣妾断发为祭,给去了的青樱弘历。”
(私设,青樱刚嫁入府和弘历干的事,他俩那会颠颠的,干啥我都觉得正常。)
弘历:“如懿,你疯了。”
如懿没理会弘历,松开了手,将提着的头发散在了地上。如懿做完,打开了船门,自己走了出去。
弘历气极,想要上前阻拦,却哇的吐了一口血,晕倒在地。
林若瑶得了进忠的消息匆匆上船,刚好和披头散发如懿擦肩而过,如懿自顾自的上了船,哑声道:“回吧。”
小太监不明所以,还是听令划船远去。
林若瑶进船,看着地上散落的头发,又想到披头散发的如懿,暗道不好。
林若瑶看见了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弘历,强忍着笑意,高声喊道:“快来人啊!快来人啊!皇上晕过去了!”
花船顿时灯火通明,众人手忙脚乱的。
如懿还在小舟呆呆的坐着,也不顾突然点上烛火的花船。
林若瑶主持大局道:“去,让船夫赶紧把船划上岸,刚安大人,劳烦您去请夏太医,剩下的人,将皇上抬上床榻。”
众人这才找到了主心骨,各司其职起来。夏彰匆匆赶到。
弘历躺在床榻上,悠悠转醒,床榻边林若瑶呜呜的哭着,见弘历睁开眼睛,林若瑶扑上前道:“皇上!您终于醒了。”
弘历仍旧头晕眼花,问道:“朕这是怎么了?”
夏彰上前道:“皇上,您连日疲乏,休息不足,如今气急攻心,吐血昏迷了。而且……”
林若瑶见夏彰一脸为难,会意,起身道:“皇上,太后也得了消息过来,如今天色已晚,臣妾带人去迎太后。”
弘历点头道:“你去吧。”
夏彰见人都走了,低声道:“皇上,微臣把脉发现,您中了一种药……”
弘历焦急道:“什么?是什么药?什么时候中的?你怎么没查出来?”
夏彰:“皇上,此药毒性不深,于性命无碍,所以一直藏在您体内,若无大事,寻常太医都诊不出来,如今你被皇贵妃这一气,将毒也逼出来一些,才让微臣诊出。”
弘历听到这药不影响健康,便松了一口气,没成想他的气松早了。
夏彰:“皇上,您中的是皇贵妃的生子迷药,且似乎已经有了效果,您日后可能都不能……”
弘历突然想明白永璂的批命和如懿为何那么快怀上第二胎,气的哇的又吐了一口血,喊道:“这个毒妇!”
夏彰跪倒在地,不敢回话。
林若瑶搀扶着太后进来,太后见地上一片狼藉,大惊失色道:“皇帝!你怎么了?”
弘历吐了口血反而缓了口气,说道:“额娘……让皇额娘担心了,儿子无事。”
太后见弘历连额娘都喊上了,软了心肠道:“皇额娘你倒是天天叫,但这么个叫法儿哀家真是许久没听过了。
当年,你刚到哀家跟前,就唤了这一句,那时候哀家真觉得,你就是哀家的亲生儿子。”
弘历虚弱道:“在儿子心里,您就是儿子的亲额娘。”
太后被弘历这一脆弱举动弄懵了,哄道:“你啊,睡吧,明日醒来,便会好些了,睡吧,快睡吧……”
太后唱起了童谣,弘历蜷缩着沉沉睡去。
太后见弘历睡着,望着屋子里的一片狼藉,说道:“妍妃,你是有造化的人,把这些都收拾干净吧。
王钦,派人去取些软被给皇帝盖上吧。他这几日连轴转,怕是得好好睡一觉了。”
王钦:“嗻。”
弘历沉沉睡了一场,脑子清明的许多,次日醒来,弘历就见太后和林若瑶都守在床榻前,闭目养神。
弘历想起太后昨夜的话,喊道:“额娘……”
太后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