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微微握枪的手还冒着硝烟。
\"云庭...\"
破碎的哽咽卡在喉间……
下一瞬,季微微朝后倒了下去,在她昏死前,只听到了陈蕊歇斯底里的哭嚎声。
季锦忠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他两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颤巍巍吼道:“送医院!赶紧送医院!”
季微微被送进京市最好的医院进行抢救,虽然季锦忠不惜花高价,从国外请了最好的医疗团队来华国给她做了手术,
也只勉强保住了季微微一条命,她的左眼永久地报废了,成了半个瞎子。
乔彦心虽然幻想过很多次亲手结果了宋云庭,可是当他死在自己面前时,她心中却没有预想的快意,反而涌动着极其复杂的情绪。
眼眶一阵酸涩,两颗眼泪从眼角掉了出来。
纠葛了两辈子的人,就这么消失了。
两辈子的恩恩怨怨,终于烟消云散了。
季宴礼长臂收了收,将乔彦心抱地更紧了。
“乖宝,咱们回去。”
乔彦心紧紧地勾着他的脖子,点点头:“宴礼,带我回家。”
季宴礼抱着乔彦心走回车上,启动汽车,朝家的方向驶去。
乔彦心回到家后,有种累虚脱的感觉。
季宴礼抱着她回到卧室,替她脱掉鞋袜,将她安放在松软的被子里。
“乖宝,一切都过去了。
乖乖睡觉,我陪着你。”
乔彦心轻轻点点头,抱着季宴礼的胳膊不肯撒手:“宴礼,我想让你抱着我睡。”
季宴礼摸了摸她的脸颊,温柔地说:“好。”
他脱掉衣服,挨着她躺下,展开长臂,将娇小玲珑的妻子揽进怀里。
乔彦心在他怀里转过身,季宴礼从后面将她整个人环抱进怀里。
乔彦心很喜欢这样的睡姿,季宴礼长的高大威猛,环抱着她的时候,她心里会升起满满的安全感。
乔彦心闭上眼睛,一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这一夜竟睡得很踏实,一夜无梦。
第二天醒来之后,乔彦心的内心已经无波无澜,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季宴礼做好了早餐,两人分坐在餐桌的两端,吃完早饭后,一起出了家门。
季宴礼回军区,乔彦心回学校。
上午课程结束后,乔彦心跟秦小玉一起开车去了书店,夜师傅正带着几个徒弟在铺地砖。
砌砖铺好后,就可以粉刷墙壁了,接下来就可以做木工活了。
夜师傅推荐了几家木材厂,乔彦心跟秦小玉又开车去那几家木材厂对比了下木料的质量和价格,最终决定从金星木材厂买一批木料。
约定好了送货时间,交了定金后,两人又匆忙赶回学校去上课。
日子忙忙碌碌,时间过得飞快,眨眼之间,两天的时间已经流逝了。
这天晚上,季宴礼忽然问道:“彦心,你明天什么时候没课?咱俩去二叔家走一趟。”
乔彦心眼底闪过一抹寒光。
虽然她自已也有亲自作饵、坐实宋云庭罪名的想法。
但是季锦忠两口子凭什么置她于险地?
她得去问问他们!
季宴礼的眼眸中翻腾着令人胆寒的怒意和煞气,他跟乔彦心是一样的想法。
他也该去问问他的好二叔和好二婶了。
乔彦心:“我现在就有时间。”
“好,那咱们现在就去!”
季宴礼和乔彦心上了汽车,直奔军区家属院。
季微微今天下午刚刚做完眼球摘除手术,季锦忠和陈蕊刚刚从医院回来。
两个人已经心力交瘁,悲痛绝望到了极点。
季老太太担心季锦忠和陈蕊承受不了剧烈的痛苦,这几天一直守在季锦忠家里。
季锦忠和陈蕊一进门,季老太太就关切地问道:“手术怎么样了。”
虽然季老太太对季微微的行为颇有微词,可季微微毕竟是她的亲孙女,说不关心她是假的。
陈蕊一听就破防了,扑进季老太太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老太太,微微她成了残废了,她缺了一只眼睛,以后该怎么办啊?”
季老太太心痛不已,老泪纵横。
她硬着心肠推开陈蕊,边哭边骂:“微微有今天,还不都是你们做父母的疏忽大意!
从小百般娇纵她,以至于好好的孩子被你们养得无法无天,
她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拿枪口对准自己的母亲,唉,事到如今,我也无话可说。”
季锦忠更是懊悔不已,半晌,怨恨地叹了口气。
“宴礼那天也在场,他枪法最准了,他明明可以开枪打掉微微手里的枪,可惜他顾着那个乔彦心,什么都没做……”
陈蕊失控地尖叫道:“说到底都是乔彦心害了微微!
如果不是她把季宴礼的魂勾走了,季宴礼能眼睁睁地看着微微拿枪对着我吗?”
季老太太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止住了,指着季锦忠和陈蕊破口大骂起来。
“好一对儿混账东西!
你女儿拿枪指着自己亲妈的脑袋,你们不说自己养了个白眼狼,反而怪宴礼和彦心!
真是糊涂到家了!
万一宴礼出手的时候,不小心伤到了微微,你们是不是又要找宴礼给你们赔命?
哼!我老婆子也是吃多了撑的,平白无故地来管你们的家事!陈妈,回家!”
吓得大气都不敢吭的陈妈连忙应了声:“老太太,您走慢点,我扶着您。”
季锦忠一肚子的气没出撒,语气也很不好。
“老太太,难道只有季宴礼才是您的亲孙子吗?”
恰在这时,一阵沉重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陈妈连忙开了门。季宴礼和乔彦心来了。
陈妈怕他俩的到来会激化两家人的矛盾,忙道:“宴礼,彦心,你俩是来接老太太回去的吧?
老太太,宴礼和彦心来接您了,咱们这就走吧。”
季宴礼对陈妈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她牵着乔彦心走进屋里,对季老太太道:“奶奶,您稍等一下,我跟二叔二婶说几句话,一会儿我送您回去。”
乔彦心松开季宴礼,挽住季老太太胳膊,季老太太拍拍她的手背,道:“彦心,你跟宴礼来的正好,你二叔二婶对你俩可是有一肚子的怨言,
今天咱们就坐下来把话说清楚,这亲戚呢有的做就做,如果没得做,那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