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欢被这突如其来的点名,微微一愣。
随即放下手中的酒坛,抬眼看向两人,眼中满是温和与无奈。
他轻轻摇了摇头,笑着说:“你们俩呀,这酒喝多了,就开始争这些没影的事儿。我的飞刀,不过是防身和惩恶的手段,哪有那么多接不接得住的说法。”
可汪瑾轩哪肯罢休,继续火上浇油:“寻欢兄,你就实话说,他到底能不能接住?”
李寻欢无奈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走到两人中间,双手分别搭在陆小凤和汪瑾轩的肩膀上,不紧不慢地说:“武功之道,变幻无穷,没有绝对的强弱。若是真要比试,谁胜谁负,还得看当时的情况。咱们在这空口争论,又有什么意义呢?”
陆小凤听了,虽心有不甘,但也觉得李寻欢说得在理。
可嘴上还是不肯服软:“哼,等哪天有机会,定要让你见识见识我的灵犀一指!”
汪瑾轩则在一旁偷笑,还小声嘀咕:“我看你就是嘴硬。”
山洞里,酒香在空气中肆意弥漫,陆小凤被汪瑾轩三番五次的挑拨,心中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彻底被点燃,再也按捺不住。
他的脸因酒意和怒意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微微凸起,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李寻欢,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与执拗,大声说道:“寻欢兄,别再推脱了,咱俩试试!让汪瑾轩看看,我这灵犀一指到底能不能接住你的小李飞刀!”
说着,他还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右手的食中二指,仿佛已经准备好迎接那致命一击。
李寻欢面露难色,连连摆手,脸上写满了无奈与拒绝,温和地劝道:“陆兄,这又何必呢?
咱们都是江湖中人,相逢是缘,喝酒聊天岂不美哉,何苦非要比试个高低。”
他的眼神里透着真诚,试图让陆小凤冷静下来。
可一旁的汪瑾轩却像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调皮鬼,不但没有停下拱火的势头,反而越发起劲。
他嘴角挂着一抹坏笑,凑到李寻欢身边,故意激将道:“寻欢兄,你该不会是怕了吧?难得陆兄有这兴致,就当是给咱们展示展示小李飞刀的风采嘛。”
说完,还冲陆小凤挤了挤眼,那模样仿佛在说 “看我帮你把他激出来”。
陆小凤却傻乎乎的,丝毫没有察觉汪瑾轩的 “小心思”,依旧一门心思地缠着李寻欢。
他往前跨了一步,双手紧紧握住李寻欢的胳膊,使劲摇晃着,就像个撒娇耍赖的孩子:“寻欢兄,你就答应吧!
今天要是不比试一下,我这心里就像猫抓似的,不得安宁。”
李寻欢被两人夹在中间,进退两难。
他看了看满脸期待的陆小凤,又瞧了瞧一脸坏笑的汪瑾轩,心中暗自叫苦。
他深知陆小凤的灵犀一指确实厉害,可自己的小李飞刀也绝非浪得虚名,一旦真的比试起来,稍有不慎就可能酿成大祸。
但面对陆小凤的苦苦哀求,再加上汪瑾轩在一旁不停地煽风点火,他实在是难以招架。
“这……”
李寻欢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妥协道:“罢了罢了,既然陆兄如此执着,那咱们就比划比划,但可得事先说好了,点到为止,千万别伤了和气。”
听到李寻欢终于答应,陆小凤兴奋地跳了起来,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而汪瑾轩则在一旁拍手叫好,仿佛这场比试的结果已经与他无关,他只是个看热闹的局外人 。
李寻欢无奈答应后,山洞里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原本的悠然惬意瞬间被剑拔弩张所取代。
陆小凤往后退了几步,站定后,深吸一口气,双眼紧紧盯着李寻欢的一举一动,他的眼神中透着兴奋与紧张,右手的食中二指微微张开,做好了随时迎接飞刀的准备。
李寻欢站在原地,神色平静,他的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凝重。
他缓缓抬起右手,伸向腰间的飞刀,动作看似缓慢,却又流畅自然,仿佛与周围的空气融为一体。
就在他的手指触碰到飞刀刀柄的瞬间,一股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让一旁观战的汪瑾轩也不禁屏住了呼吸。
“陆兄,小心了!”
李寻欢轻声提醒道,话音刚落,他的手如闪电般抽出飞刀,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飞刀带着一道寒光,如流星般射向陆小凤。
那速度之快,让人几乎来不及反应。
陆小凤瞪大了眼睛,全神贯注地盯着飞来的飞刀,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他的右手如灵蛇般探出……
“汪瑾轩你给老夫起来!”
风清扬雄浑的声音在房内炸响,好似一道惊雷。
彼时汪瑾轩睡得正香,嘴角还挂着一抹浅笑,兴许是梦到了什么美酒佳肴或者精彩的江湖趣事。
这一声怒吼瞬间打破了他的美梦,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感觉身子一轻,整个人被一股大力直接从被窝里拎了出来。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只瞧见风清扬那满是怒容的脸,吓得他瞬间清醒,睡意全无。
“师父,这是咋了呀?”
汪瑾轩哆哆嗦嗦地问道,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他下意识地裹紧身上的被子,可无奈被风清扬拎着,裹了个寂寞。
风清扬冷哼一声,将他往地上一放,双手叉腰,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还问咋了?
你们几个小兔崽子,居然把我藏在山洞的酒都喝光了!
昨天在那山洞里又吵又闹,还大打出手,最后竟还拉着李寻欢要比试,整个华山都快被你们掀翻了!”
风清扬这一番斥责,让汪瑾轩彻底清醒过来,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满是愧疚与尴尬。
他低着头,小声嘟囔:“师父,我们真不知道那是您的珍藏,实在对不住……”
风清扬余怒未消,继续说道:“过两天可是华山论剑的大日子,武林各派高手齐聚,本是我华山派的高光时刻。
你们倒好,昨晚折腾成那样,成何体统!若是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华山派弟子毫无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