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斗将场上的比斗愈发的紧张刺激了。
先是魏续以微弱的优势击败宋宪,然后又打败了其他几位马军将领。
最后在力竭之下败给了高览。
高览技压群雄,连挑十几员大将,却又败于华雄之手。
华雄此虎牢关开始就跟在吕布身边,武艺多次经过其亲自指导,早就突破桎梏。
最终,宝马与西川红锦战袍皆归华雄。
“来人,赐马赠袍!”
吕布一挥大手,便见华雄大步流星的过来行礼谢恩,“谢大将军!”
而文臣这边,则是由才子陈琳与杨修领衔,二人针锋相对,
赋诗斗智,各自施展平生所学,想要压倒对方。
他们的诗作或婉约柔媚、或豪放奔腾,看得周围之人如痴如醉,不时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最终,陈琳凭借一首歌颂洛阳城繁华盛景的‘洛神赋’,技高一筹,夺得了文臣比赋的桂冠。
“传本将令,封陈琳为广陵侯,食邑两千!并将此《洛神赋》传抄,公示天下!”
陈琳闻言大喜,身为文人,自然更看重名誉和文章的流传。
他连忙出列,叩首拜谢:“谢大将军,陈琳必当肝脑涂地,以报大将军知遇之恩!”
吕布微微颔首,对陈琳的回应表示满意。
他深知,文人虽然手中无兵,但笔下却有千钧之力,能够为他赢得天下士人的支持和民心。
文臣武将各有所得,皆大欢喜,酒宴也达到了最高潮。
就在这时,突然有侍卫急匆匆来报:“启禀大将军,门外来了一个骑着青牛的老道士。
自称是乌角先生,申意求见大将军。”
“哦?乌角先生?”吕布微微一愣,然后疑惑的看向左右,“诸君可曾听过此人?”
话音刚落,但见桓阶起身,缓缓解释:“主公,此人在下认得,他名左慈,字元放,庐江人士。
在江南一代极有威望,人称左仙翁,传说在年轻时得道,极有神通。
他还有一徒弟,名为葛玄,也曾在荆州传道,阶在长沙见过数面。
虽然不过是一方士,却也多得民心,不可小觑。
在下建议主公不妨见上一面。”
谋士辛毗摸着胡子冷哼一声,“主公,此人今日前来,恐怕不是好相与的。
这些方士,终究不过是一群蛊惑人心之辈,又如何会有什么高论?”
“哈哈哈哈!”吕布闻言大笑,摆了摆手,“罢了,他既然求见,我若是拒绝,岂不是露怯?
本将倒是想要看看,他到底有何仙法!”
这世上有没有神仙,难道他还不知道吗?
言罢,吕布示意侍卫将人带上来。
“传左慈!”
“传左慈!”
随着一声声喧召,但见远处的开阔地上。
一个身穿青蓝色道袍,白发苍苍的老者骑着青牛缓缓行来。
皓首苍髯,不束发冠,霜白如雪的长发披在后背上,随风飘拂。
两条眉毛都是雪白雪白的,一直垂落到胸口的位置。
一左一右两个小童,也是明眸皓齿,仙气十足。
待到高台前数十步,老者这才从青牛背上落到地面。
手中持着一根青翠的竹杖,步履稳健,虽然看似缓慢。
但每一步迈出,却仿佛瞬间跨越了数丈距离,眨眼间便来到了酒宴之前。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仿佛刚刚看到了一道青影闪过,再定睛时,那老者已经站在了吕布的面前。
“贫道左慈,见过大将军。”老道微微一笑,拱手施礼。
吕布上下打量了左慈几眼,心中也不由得暗暗称奇。
这老头不光面貌奇特,只有一只眼睛,眼珠发青,而且体态异于常人。
他身为武之极致,自然能够看出左慈的不凡之处。
这老头虽然年老,但是身手矫健不凡,如同猿猴一般灵敏。
刚刚的步伐虽然别人看不出,但是又岂能逃过他的这双眼睛?
不过光凭这样,也不能说这老道有什么不凡的。
想到此,吕布随即轻声言道:“阁下便是那位乌角先生?”
左慈轻轻点了点头微笑:“贫道俗名左慈,在蓬莱山中道馆算到大将军今日在洛阳设宴。
便不远万里前来,想与将军共襄盛举,一同庆贺!”
吕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但随即化为笑意:“哦?乌角道长竟能算得本将军今日设宴?
不知先生是如何得知的?”
左慈抚了抚长须,神秘地笑道:“贫道虽身在蓬莱,但心系天下。
大将军威震四方,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天下人的心。
如此的大事,怎能让贫道不为之挂怀?”
吕布听后哈哈大笑,心中却是暗想,这老道此来,莫不是受了何人指示不成?
要么就是城中有其他诸侯的卧底,否则左慈又如何知晓,世上难不成真有能勘破天机之人?
他摆了摆手,示意左慈入座:“先生真乃神人也!快请上座,与本将军共饮几杯。”
左慈也不推辞,当即在主宾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他环顾四周一圈,微微点头赞道:“大将军麾下文武齐全,真乃盛世之景也。”
吕布闻言并未作答,只是问道:“不知先生想要享用什么素食、果品蜜水?”
左慈微微一笑,摆了摆手,“大将军不必费心,贫道修行之人,不贪口腹之欲。
只需肉羊一只,美酒五斗便可!”
“呵,先生高洁,令人佩服!”吕布双眼微眯,随手吩咐手下去准备肉羊与美酒。
不多时,便见一只烤的外焦里嫩的羔羊被端了上来,香气扑鼻,正滋滋滋的往外冒油。
然后还有一坛子美酒,酒气芳香,清冽无比。
左慈一闻到酒味,便十分贪婪的吸了一口。
接着一手扯下一条烤好的羊腿,大口撕咬起来,吃的满嘴流油。
边吃还一边抱着坛子大口喝酒,宛如饕鬄。
这样粗俗的吃法,只把在座众人看的目瞪口呆。
一个个满脸诧异之色,眼前这老道士是饿死鬼投胎?竟然如此能吃!
左慈食量极大,不消片刻,便把一整只肉羊和五斗酒吃的干干净净。
吃完之后,左慈扯起袖子,然后抹了抹嘴角的油渍和酒水,拜谢一声。
“多谢大将军款待之情,贫道无以为报,便送大将军百年寿数!”
说罢,但见左慈从头上拔下一根道簪,然后右手一挥,酒水落入面前的酒盏中。
接着把道簪放入酒中三搅两搅,片刻间一根道簪便全都融入了酒中。
众人视之,一个个大眼瞪小眼,以为自己没睡醒一般。
左慈拎起酒盏,又从头上抽出一根道簪伸入酒杯一划,杯中之酒立马便自动分成了左右两半,且中间相隔寸许。
“不过是区区幻术!”吕布双目微阖,虽然他刚才看的不是很清楚。
但是他可以确定,这老头使的不过是障眼法。
眼见左慈自顾自的仰头将酒盏中的一半酒水喝下,然后又递到自己面前,“大将军,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