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声息，在京城的罗文斌销声匿迹，而在汉中省更是默默查案。
就在罗文斌上午被请进去，下午汉中省纪委就把他的家人也请了进去。
因为蒙安县那里差了五亿，荆县那边差的更多，差不多有将近七亿，这些钱去了哪里。
十几亿不知道去了哪里，不仅仅是包建林和李锡铭，还有楚瑞明和童平安，更有京城里的两位大佬。
蓝天集团的事情如果不考虑人的因素，其实很好切割，一纸命令就可以该干嘛干嘛去。
但体系内的企业，它存在职级关系，也存在身份关系。
举个例子吧，华瑞集团属于国资委，它的负责人属于副省部级工作人员，而蓝天集团的负责人那就是正厅级工作人员。
一旦属性成为汉中省的企业，那它就是省国资委下属企业，那么它的负责人顶多就是副厅级，还有可能属于正处级。
在一次基层调查问卷中，蓝天集团大部分人都不想划归汉中省，毕竟级别摆在那里。
当然体系内企业的员工福利待遇跟级别也有关系，可想而知，动人钱财，视于生死之战！
从华瑞集团的角度来思考，蓝天集团如果放在华瑞的盘子里，那就是一种资源和底气。
当然目前蓝天集团活力存在问题，经营管理没有突破，也就成了包袱和压力。
放到有利的方面，你每年就可以跟上面多要资金和研发费用。放到不利的方面来思考，你每年就需要支付很大一笔人力成本和管理成本。
为什么汉中省如此热烈欢迎蓝天集团落户汉中呢？
一是可以扩大和优化汉中省的产业，尤其是高科技产业。
二是可以增加和稳定汉中省的就业和税收。
三是更好拉动汉中省各项产业的发展。
就说一个点，蓝天集团每年采购的东西就是一大笔Gdp，之前都是华瑞那边决定的，但划归汉中省了，那么省里就可以指定了。
千亿级规模企业，拉动汉中省的Gdp可不是一点半点。
童平安带着省里的相关部门负责人，蓝天集团，班子成员，再加上华瑞集团郑俊和苏建华等，就把蓝天集团的一个小会议室给坐满了。
接连两天，他们一直在会议室里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过，如果能够达成共识那么就把这个问题划掉。
如果这个问题三方暂时不能达成共识，那就保留下来，留到最后去沟通。
楚瑞明也没有在办公室里，他一直跟着包建林在办案。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也在跟京城那边密切联系，双边都在固定证据，同时确认事实，最后还需要把那些钱追回来。
在纪委后楼的会议室里，包建林愁眉苦脸，当然也在思考罗文斌和罗文强两兄弟的关系网。
楚瑞明提了一嘴，“这两兄弟还真是有先见之明，早早就把家里孩子送出去了，连孙子都是外国籍了。”
包建林手里拿着烟，任它自燃，也提了一嘴，“你说他们买的那些古董字画都哪里去了？”
楚瑞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了一句:“目前我们查出来的钱有多少？”
“没多少，他们两兄弟那里所有的钱和东西一共就不到一个亿，大部分都在房子身上。”
“哎……更气愤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楚瑞明没出声，但听包建林这么一说也就知道了。
“最气愤的是他们国内的存款仅仅只有不到五百万，他们两家人平均下来，一个人都不到五十万。”
笑了，楚瑞明无奈地说道:“就凭他们工作这么多年，这点钱再合理不过了，我们还要给他们发个奖了！”
包建林问道:“什么奖？”
楚瑞明调侃道:“一个勤劳奋斗奖，一个勤勉廉洁奖。”
掐掉香烟，包建林说道:“老楚啊，这个案子我们要调整方向，这样，你们汉中省主抓那个秦峰、马超和邢和平，我把重点放在罗文强身上，必须把罗文强拿下。”
楚瑞明也想了想，说道:“这事啊，我们汉中省看样子也要整合来审讯，既然他们内部都有联系，我干脆把蒙安县和荆县的人都整到省里来，一起审。”
包建林在会议室里走来走去，李锡铭也在记录着一些东西，楚瑞明在自己的笔记本上画来画去。
突然，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还有两种声音。
包建林第一个拿起自己的手机，直接接听了电话。
楚瑞明第二个拿起自己的手机，然后走出了会议室，接电话去了。
“书记，蓝天集团这边的问题点解决得差不多了。如果你这边不忙的话，可能需要你过来敲定一下。”
楚瑞明站在后楼的阳台上，望着远处的江城市区，问道:“老童，是不是蓝天集团这边的问题比较多。”
童平安也没有隐瞒，直接答道:“是的，这里面主要是级别和待遇问题。还有一些员工想回京城，毕竟有些人的户籍是在京城解决的。”
“俞强和陶哲他们是什么态度？”
童平安没有直接回答楚瑞明的问题，而是换了一个角度，“他们蓝天集团的班子目前态度还不是很统一。”
“行，我知道了，等我把这边安排好就过去。”
回到会议室，楚瑞明看到包建林和李锡铭正在商议一些事情。
“包书记，锡铭，蓝天集团那边有些问题比较棘手，需要我过去一下。”
李锡铭看着楚瑞明没有接话，转而看向包建林，包建林低头想了一下，说道:“这边的事情我们俩来处理，你去吧，去之前你还有什么说的？”
楚瑞明把自己的笔记本拿起来，说道:“包书记，我想了这个案子，可以说人员多，也复杂，可能还涉及更多的人，有些可能还是高层的人。”
“所以我想把这些人整合到省里面来，一方面是处于安全考虑，一方面是有问题可以及时沟通协调。”
“再一个就是我们可不可以从底层开始，一个一个来，来一个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包建林问了一句:“怎么操作了？”
楚瑞明又拿着本子说道:“举个例子，咱们可以蒙安县和荆县开始，以马超为例，我们也不下功夫了，就跟他说透，让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旦他没什么可说的了，我们就直接转送到检察那边去，走司法程序。”
“但是如果我们最后一次机会给了他，他没有说，后来我们查出来了，那就直接加大刑罚力度，以儆效尤！”
李锡铭觉得楚瑞明这个法子不错，附和道:“包书记，我觉得楚书记这个方法可以试一试，其实也就是用排除法，后面我们的工作量就是越来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