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敏听得入迷,觉得她娘说的这也对,那也对。
曾敏第一次结婚时也没感觉应该怎么过,稀里糊涂的就结婚生孩子了,那时候也不懂事,觉得只要有吃有喝就行,就凭着自己的心情过日子,没想过中途会出现什么变化。
可现在二婚,经历多了,也想为自己打算,可一直也没头绪。
觉得男人都已经交家底了,钱在自己荷包里,自己也有底气。
就想着把自己和安林前世所受过的苦和仇给报了就行,没想过男人还有两个儿子呢。
就算他和吴昕昕离婚了,孩子没跟他,可以后孩子长大了要结婚,他肯定也要管,那到时候这其中的关系复杂,自己能不能处理吗?
于是又问曾母:“那要是他两个儿子回来呢?他前妻要是结婚不可能带两个拖油瓶吧?这哪个男人会给别人养儿子?”
曾母看她这话出口就没想过她自己的自身情况,打她手臂一下,说:“你这话说的,你男人就不是男人了?你男人能给你养儿子,别的男人就不能给别的女人养儿子了。当然,这是少数。”
曾母:“至于他两个儿子会不会回来的问题,你让他自己解决,事关他孩子的事,你不要插手,我不教你去掏心掏肺的对他儿子好,但我也不教你去做坏继母。”
“诶,说一千道一万,就是希望你过好,不要吃亏,男人的工资你要握在手里,家务也要做好,想偷懒也要背着你男人一点,他在家时,你要勤快一点,最重要的是赶快怀个孩子。”
曾母又来一句:“也给你两个兄弟在城里找个工作,只要你们兄妹三个过的好,我们做父母的也就没什么可求的了,你们这一辈的兄弟少,要互相帮助,互相拉扯起来才行。”
想到自己两个儿子,曾母又愁起来,唉声叹气道:“你大哥都23了,还没娶媳妇。给他相看那么多姑娘,他又看不上,他看上的人家又看不上他。愁人的很。”
曾敏前世死的时候也没见自己大哥结婚,应该是缘分没到。
“娘,你急什么?他应该是缘分没到,他现在一个人养自己都困难,吃的那么多,你还想让他养媳妇,他养的起吗?”
曾母愁眉苦脸,心中如坠铅石,沉甸甸的,。她的眉头紧锁,脸上的皱纹如沟壑般深陷,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曾敏看着曾母,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酸楚。她知道娘为了大哥的婚事,已经心力交瘁,操碎了心。她安慰道:“娘,你不要太着急,大哥的缘分还没到呢。他现在一个人养自己都困难,吃的那么多,你还想让他养媳妇,他养的起吗?”
曾敏安慰说:“再等等也不是不行,等我们去城里,我叫铭城哥给他们找一找,看有没有什么工作?就算是临时工也成,要是能找到工作,就让他们去城里找城里媳妇。”
曾母笑骂:“我虽不指望你安慰我,但你也别眼光那么高,城里工作是那么好找的,要等你给他俩找工作,我看他30岁之前都结不了婚。”
“唉,听天由命吧,也许像你说的,缘分没到。反正都晚婚了,再晚一点也没关系。”
曾敏又说;“娘,你还有什么生活经验要教给我的,你今天一次说个够吧,我这要去城里了,心里没底。”
曾母:“这事没到跟前,怎么教也没用,以前我少跟你说了吗?你听了吗?你这漂亮小脸蛋一摆出来,这什么难听话出来了都挨不到你身上去。就这样吧。”
曾敏见自己娘实在没得说了,只得又问:“那你教一教我,那些酸笋,豆豉,霉豆腐,辣椒油,花椒油,酸辣椒酱这些,都是怎么做的吧?我最喜欢吃你做的,你给我说说,我用笔记下来,不然我到城里头去,想吃时回来拿也不方便。”
曾母听到自己女儿肯定自己的手艺,也很高兴,她笑的脸上的皱纹都多了几条:“我还会酿粮食酒,染布,织布,你要不要学,还有做鞋子呢?”
曾敏想到家里的老式织布机,再想想以前自己兄妹几个的衣服都是自己娘织的。
现在想想还觉得曾母很能干,什么都会一点点。虽然都不精,但也都会做。
这边曾母却是越说越兴奋,想把自己会的全部都教给自己姑娘,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唠叨;“你说你小时候,我叫你跟着我学,你又不学,现在你大了,我想教你都来不及了…。”
曾母还在叽叽咕咕,曾敏脑回路已经和曾母不在一个频道上。
她想到娘的能干,有点汗颜,她可不是什么勤奋人啊。
就是从小看到她娘的劳碌命,所以自己才处处躲懒的,要辛苦也是辛苦她娘一个人就行,她就是不想辛苦,才努力想找一个有本事的男人养自己。
她可不想做女强人。要是自己样样都会了,那不是让自己劳累吗?反正什么都不会,就不用什么都做。
和自己娘抄菜谱,也不过是为了怕去城里无聊,所以才会准备这些。
到时候有时间就做,没时间就不做。
绝对不可能学会了,去给男人当贤妻良母,给儿子当勤劳母亲,给婆家当贤惠人。
一定要将摆烂进行到底,绝对不能当勤快人。
咳咳,曾敏想到这里有点激动,笔和本子一丢,打断老娘的碎碎念:“娘,这菜谱我就不记了,我要是学会了,我就不能偷懒了。”
曾母听着她这厚颜无耻的话,顾不得她打断自己的话,直接就一顿骂,就像机关枪一样,“哒哒哒”地打在曾敏身上。最后,曾敏无奈又把笔和本子捡起来,继续抄老娘说的菜谱。
“我说的这些,你就算学不会,那你会照着做吧?你要再不会我扇你耳光,你说我和你爹都是勤快人,怎么会生了你这个懒蛋?”
曾母是越说越来气,就像火山喷发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曾敏看到自己老娘是真的生气了,赶紧从包里拿出准备给他们的钱。
“娘,你也别气了,从小到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何必气呢?”
说着把手里的钱递给老娘:“讷,别说我是白眼狼啊,这是我男人让我给你的,你放心,他对我好着呢。”
曾母看着姑娘放自己手里的钱,有点无措,她会收姑娘给的钱,可这么多,她有点心里不安。
“娘,没事,这五十块还是铭城哥叫我给的。我还给你带了其它东西来,你等等,我去堂屋拿。”
曾敏想到家里存折里的钱,对父母也大方起来,毕竟养自己一场,没享到姑娘的福,姑娘就去婆家当牛做马。
想想父母挺亏心的,这个年代,重男轻女是常有,也不是单独自己家,父母能给自己的也都尽力给了,就不能要求太多。
要是和自己兄弟什么都要争,什么都要一样的,也不现实。
毕竟自己是嫁出去的姑娘,父母要是没什么事,自己也不会经常在父母身边。
可哥哥弟弟就不一样,都是一直在父母身边生活的,父母有什么不方便,需要帮一把手的事,或者小痛小病的,也是兄弟挨父母近,能及时帮忙,在村子里不会被别人家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