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敏到堂屋,把刚刚来的时候背的背篓,拿进父母房间,准备把自己带来的东西给老娘。
“娘,你看,这是布料,给你和爹还有哥哥弟弟做衣服的,这是一罐麦乳精,是你女婿买的,这有一包花生牛轧糖,都是给你们两个老人补身体的。”
“可别舍不得吃啊,这糖和麦乳精过期了,就不能吃,而且慢慢天就热了,那花生糖不就就化了。”
真不看着姑娘这样,感叹姑娘成熟了,长大了,懂事了。
和老娘聊过后,曾敏又去找哥哥和弟弟,叫他们等自己通知,等涂铭城给他们找到工作后,叫他们去城里。
到时候也能帮自己做点事。
……
曾敏和涂铭城刚刚回到家中,就马不停蹄地赶往老房子,将他们亲手晾晒的干菜、干蘑菇以及其他各种干货整理得井井有条。
此外,他们还特意带上了自家养殖的活鸡,准备一同带去城里享用。
当所有事情都处理妥当后,夜幕已经降临。
涂铭城再次出门,前往与他的父母道别。等到他返回时,曾敏早已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阳光灿烂明媚,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
曾敏醒来后,静静地躺在床上,聆听着乡间鸟儿欢快的鸣叫声。她心中涌起一丝不舍之情,对这片乡村有着深深的眷恋。
窗外的景色如诗如画,让人心旷神怡。曾敏轻轻叹了口气,爬起床来,准备好要带的东西后,就要去等车了。
这条路一个星期只有一班车,要是赶不上只能等下个星期。
朝阳公社这穷乡僻壤的地方,离县城又远,县里班车一个星期就来一次,头一天来在终点站休息,第二天又从终点站回到县里。
因为路途遥远,山路陡峭,又都是泥巴路,要是下雨天,车子更是不敢走。
要是连续一个星期下雨,那班车一个星期都不会下到这偏远地区的大队来,连续一个月下雨,那车子两个月都不会来,因为路都被雨冲坏了,没修好路,班车都不敢走。
更别说没通路的地方了。斑竹林大队离公路还有两公里的路程。
所以曾敏他们还要背着东西走两公里的路,到马路边去等车。
班车昨天晚上已经下来了,现在在终点站,要从终点站去县里,需要先经过斑竹林大队,再到朝阳公社。
再途经四五个公社才到县城,所以走走停停也要十来个小时,现在上县城的人很少,大多时间班车都是有座位的。
等安林和两个哥哥拉拉扯扯的道别后,涂父涂母就送他们到公路边等车,这走路过程中,涂母也是细细密密的叮嘱很多。
话题无非围绕生孩子,好好相处,精心过日子,等等话题。
等曾敏他们到公路边时,车子也刚到,几人七手八脚的把东西搬上车,等他们坐好,司机叫一声:“好了就走了啊!”
司机大哥好像认识涂铭城,给涂铭城说:“铭城呐,那是你婆娘啊?怎么不叫她坐在车前面这里嘛,前面没那么颠簸。”
涂铭城:“前面不是有人吗?等有空位再叫她上前面来。”
司机大哥摆摆手说:“嘿,这位是我亲戚,他就到朝阳公社,他到后面去就行,你媳妇上来吧。”
又看向他后方的小伙子。“你到后面,你坐的是短途,他们坐的是长途,你一个大老爷们也不怕颠。”
小伙子也没说什么,就到后面去了。涂铭城到后排座去抱安林,这车摇摇晃晃的,怕摔着敏敏就不好了。
等到朝阳公社,又有几个人上车。
曾敏有点晕车,天气还冷都打开窗户。
涂铭城抱着安林坐在司机旁边的座位上,与司机聊起天来,不时地转头看向熟睡中的曾敏。
担心她在车上颠簸时不小心摔倒或磕碰到。他轻柔地调整着自己的动作,尽量让怀里的孩子感到舒适。
司机看到这一幕,忍不住调侃道:“看你这小心翼翼的样子,这是新娶的媳妇吧?以前可没见过你这么心疼媳妇啊!不过也是,年龄差距大一些,确实更懂得体贴照顾人。你说说,你这只老牛居然能吃到这么鲜嫩的草,运气真是太好了吧?”
涂铭城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但还是严肃地回答道:“别瞎说,我媳妇我不得照顾吗?”
“诶,现在好了,你也能老婆孩子热炕头了…”
……
等曾敏醒来,看到是涂铭城开车,有点没反应过来,在他前方的司机大哥说:“铭城媳妇,醒了,你男人开车技术比我好,这一段路不好走,我就让你男人开了。醒了也好,还有一个小时左右,就要到县城了啊,。”
曾敏木木的点头:“哦,好的。”
曾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凹凸不平的道路给震荡清醒了。
转头往窗外一看,把真命吓得三魂去了七魄,脏话脱口而出:“家妈勒,吓我一大跳。”
曾敏吓得连拍胸脯。只见曾敏座位那边挨着陡峭的崖坡,道路往前一点,有一个比较低的低洼,车子前轮车胎一往前,班车就以极慢的速度往崖边偏。
以曾敏座位的位置,看不到路面,车子一歪就直接看到陡坡,真名以为车子以缓慢的速度掉下山崖,可不吓了一跳吗?
开这一段路,涂铭城也不敢分心,旁边的司机大哥看到曾敏被吓到了。
连忙安慰:“没事,走这段路都有经验了,不会出事的,只要车子慢一点就行。”
曾敏有点不好意思:“我没事,就是刚刚醒来,被吓到了,缓一缓就好了,呵呵。”
这个车她也是坐过两回的,只是刚醒来,脑子反应有点迟钝,所以看到惊险刺激的一幕才有点受到惊吓而已。
不过,坐这个车是挺累的啊,时刻紧绷身体,观察路况,要是真的有什么危险,就要抓紧赶快跳车了。
起码生命有一线生机,要是不跳,虽然不会粉身碎骨,但也没有生还的机会。
心惊胆战的坐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后,车子就到了县城的车站。
(坐车这个事情,本人亲身经历过。零几年的时候,从村里到县里读书,虽然不是泥巴路,但是路也是不平的,坑坑洼洼,左边陡坡.右边杂草陡石,只要车子轻轻一歪,手伸出窗外,就能摸到车子外面的杂草和挨着边上的土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