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李忠眼睛一亮。
“哥哥,你随时来便是,小弟在山上恭迎。”
王进却是微微皱眉,但旋即心下一松。
好在只是去参观山寨,不是久留落草。
牵起嘴角一笑,郑屠继续道:“那你带人先回,让邻舍看到你在庄中,对太公不好。”
“敢问哥哥何时上山?”李忠站起再问。
“过两日便去。”
“行,那我留下一人带路,小弟先行回山了。”
“兄弟,那山上再聚。”王进也站起抱拳。
“就此别过。”
众人互相施礼,李忠带人离去。
郑屠寻思,看他样子,似乎重在邀请三人上山。
让不让位还是其次。
莫非他真的只是因为意气相投?
还是,他早已和官府勾结,要诓骗三人上山,一举拿了?
旋即,郑屠否定了这个想法。
李忠本来也是个贼,不可能和官府勾结。
挥去思绪,郑屠不再多想。
他决定,过两天上桃花山走一遭。
毕竟那机械声音还未响起,必有后续。
众人送到庄院门外,待李忠身影消失后,重又回到正堂。
郑屠也不啰嗦,直接开口道:“太公,既然我等帮你解决了祸患,不知先前答应之事,可还算数?”
刘太公赶忙站起,笑着回道:“算数,自然算数。”
刘唐也附和:“叔父已将此事告知,今日我便起炉。”
听言,王进双拳攥紧,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不知三位哥哥,要打造什么兵刃?”刘唐问道。
“一把七尺长枪,一把禅杖,加一支匕首即可。”郑屠直接回道。
“哥哥,咱要去东京,先前你不是说,二哥若拿着长枪,甚是惹眼不便,为何如今还要打造?”鲁智深随即出言问道。
“禅杖?”不待郑屠回话,王进也出言:“可是给贤弟的?”
两人互相问了对方的兵刃。
郑屠暖心一笑,道:“先说禅杖,贤弟现在是个和尚,拿一把禅杖,没人会觉得奇怪,行走于官路也无妨。且他有神力,使一把禅杖也能完全发挥威力。”
“禅杖?”鲁达呵呵笑着:“洒家倒没使过这东西。”
言语中颇为期待。
“最难的,是你的长枪。”郑屠转向王进。
“哥哥,要不莫要打造枪了,用镔铁打造一把朴刀即可,免得引人注意了。”
宋时,朴刀是用于农作的,因此普遍都有,并不奇怪。
“不。”郑屠伸手否定:“长枪是一定要为你造的。”
言罢,他转向刘唐:“不知刘唐兄弟,祖上技艺,可会造那伸缩长枪?”
“伸缩长枪?”刘太公讶异:“莫说他了,老汉也不曾听说,有什么伸缩长枪?”
郑屠只能解释道:“若一把七尺长枪,分成其三,能够伸缩自如,收起来便只有两尺来长短,再用布包裹,插在腰间,谁都看不出来,那是一把长枪。”
“哥哥,这可怎么造?”王进听了,两眼迸发精光。
若真的能如此,对敌时,突然从腰间掏出一把七尺长枪,必有意外之功。
刘唐听言,心下一动,似乎有了眉目。
不过他还是一知半解:“哥哥,请细说。”
“说穿了,简单。不过在枪身处,设置两处圆形卡扣,长枪用时,卡扣卡死,不用时,将其按下,收回即可。”
终究是兵器大家,刘太公听了郑屠的言语,当即会意。
而后,他目光大盛,对着郑屠便是一揖。
“恩人智慧,老朽望尘莫及。”
摆摆手,郑屠回道:“只不过突发奇想罢了,这一切还得依赖刘唐兄弟的高超技艺。”
当下,刘太公立即绘制了图纸,供众人参考。
“依恩人所言,这长枪分为三截,靠近底端须为最粗,中端次之,枪尖那段最细,方能收缩自如。”刘太公指着图纸解释道。
“太公不愧是名家之后,一点即通。”郑屠真心赞道。
受这夸赞,刘太公眼底也流露出自傲之色。
“只是...”话头一转,刘太公略微皱眉:“如此造枪,底端和中间那部分,须是空心,方能收缩,这样的话,重量虽轻了,但却大大影响了长枪的硬度。”
郑屠回道:“不是有那镔铁?它可是比寻常金铁硬上许多。”
正因为见了这镔铁,郑屠才有此奇想。
寻常钢铁,若造成长枪,有六成长短是空心的,恐怕对方一棍下去,长枪都得被打弯。
“话虽如此,但此长枪若遇到神力者,恐怕也会被轻易打弯。”
刘太公说完,看了鲁智深一眼。
王进哈哈一笑,挥手道:“无妨,天下有贤弟之神力者,能有几人?太公尽管造枪便是,只要那枪尖头是实心的便可。”
刘太公沉吟:“如此,造出的长枪,恐怕不足五斤重。”
他还是有所顾虑。
一般七尺长枪,应有八到十二斤重。
再一笑,王进连连摆手:“太公尽管造枪便是。”
刘唐却是忍不住了,出言提醒道:“叔父,你可知此人是谁?”
“是谁?”刘太公一脸茫然。
“他曾是八十万禁军总教头,一身枪法出神入化,鬼神难测,这枪重不重,硬度够不够,对他来说都是其次的,只要他手里有枪,不管什么样的,敌人闻之便胆寒了。”
一番夸奖,王进却是难为情了。
“江湖中人谬赞罢了,做不得数。”
刘太公又是一脸惊诧,怎么这三人,各个本事通天?
郑屠捧起茶杯,继续道:“太公,说说禅杖吧。”
“洒家的禅杖,你打算如何造?”鲁智深高声问道。
“敢问大师父,重量需求几何?”刘太公问道。
“多重?”鲁智深却犯难了。
“洒家平时用些朴刀木棍,只觉轻飘如毛,也不知多重的禅杖适合俺。”鲁智深咕哝。
郑屠仔细回想,原着中似乎有提及禅杖的重量,只不过他确实记不清了。
“太公。”郑屠放下茶杯:“这该如何是好?”
若造出的禅杖轻了还勉强能用,顶多战斗力打了折扣。
若重了,那这把禅杖算是废了。
“不知大师父可曾耍过重一点的兵刃?”刘唐出言。
一拍脑袋,鲁智深眼睛一亮:“有了,洒家在渭州当提辖之时,曾在经略相公府上耍过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