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这么少,小心感冒。”他刚说完,就把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衣服上也有点,闻起来还挺舒服的。
但跟薄应淮比起来,就差远了。
沈燕燕害羞地笑了笑,“只顾着想见你,忘了多穿点衣服。”她挽着他的胳膊,拉着他往咖啡厅里走。
修远知道她只是说说而已,但他还是配合地笑了笑。
他们俩就像走程序一样,按部就班地约会,眼看约会快结束了,沈燕燕找了个机会开始聊起薄应淮的事。
然后话题就转到了薄司湛身上,因为妈妈以前和他合作过,所以她就顺便说了句,觉得他其实也没什么大本事。
“薄司湛这人阴险又鲁莽,不好相处。”修远一边开车一边点头表示同意沈燕燕的看法。
“比起薄司湛,我更喜欢和薄应淮这种有胆量有本事的人竞争。真是可惜了。”
“对吧。”沈燕燕眼睛一亮,看修远顺着她的思路走,她又接着说,“最近关于薄应淮要重新崛起的传闻满天飞,我觉得如果他真的能回来,薄司湛的位置可能就不稳了。”
然后她就说现在是他们出手对付薄司湛的最佳时机,趁着大家人心惶惶、摇摆不定的时候,不管薄应淮最后能不能回来,他们都不会吃亏。
说不定还能意外地把Yh收入囊中。
沈燕燕讲得特别感人,还把自己想象成修家的人,说的话特别能迷惑人。
修远想了一会儿,沈燕燕抓住了他的犹豫,信心满满地跟他保证。修家和沈家很快就要联姻了,她肯定不会害他的。
修远被她打动了,握着她的手,反而道歉说:“我太小心眼了。”
“我会尽快安排,你放心。”他严肃认真的表情又变成了往日的谦和礼貌,温柔的声音很坚定。
这个结果沈燕燕早就预料到了,她一脸幸福地靠在他肩膀上,完全不管现在在开车,安全带勒得她有点紧,“嗯,我也会让我妈快点行动,争取一次搞定。”
俩人又聊了会儿心里话,沈燕燕才回家。
可她一离开,修远的态度就变了,变得冷淡了。
他一声不吭地原路返回,心里琢磨着沈燕燕刚才说的话。
得承认,她真是个有两把刷子的说客,以前就因为她那演技和口才,他被忽悠去找薄应淮算账,现在她还想把他拉进坑里。
不过,跟乔延聊过之后,他的想法变了,对她的看法也变了。
既然刚才答应了要一起对付薄司湛,他就不会反悔。
但他的帮助也就到此为止,不会再深入了。
修远戴上蓝牙耳机,告诉手下开始干活,首先就是停止和两家公司的合作,提升和Yh的竞争,让薄司湛明白他被针对了。
手下们接到命令,立刻开始行动。
第二天,修家对Yh的态度来了个180度大转弯,不再友好,直接取消了双方都有兴趣合作的项目,手头上的合作项目也加快了进度要结束,好像急着划清界限。
修家态度的突然改变让交接工作的员工们一时摸不着头脑,他们开始没当回事,还是按部就班地一层层上报消息。
通常这种消息一两天就能传到薄司湛那里,但因为他经常不在公司,从总部来的经理觉得这事儿不重要,随手就搁置了。
这一搁置,就再也没人管了。
直到一周后,薄司湛才晓得修家的合作已经快结束了,而且以后不会再有了。更糟糕的是,跟修家关系好的公司也开始打算暂停和推迟合作了。
“这么关键的消息怎么不跟我说一声?你不知道修家的合作对我们有多关键吗?”
在办公室里,经理吓得跪在地上,头低得好像要钻进地里去了,薄司湛的责问像冰雹一样砸在他身上,他既痛又怕,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薄司湛突然一拍桌子,怒吼:“说话!”
经理脸上的肉一颤,赶紧乱七八糟地道歉:“薄总,我真不知道啊...我该死,我工作疏忽了,我错了!”
经理不停地磕头,说话又急又乱,吵得薄司湛头都晕了,他直接让他收拾东西滚蛋,还叫了几个高层进来指着鼻子骂。
“如果再有这种情况发生,我立刻让他走人!”他放下狠话,高层们被莫名其妙地教训了一顿,心里虽然有点不满,但还是恭敬地答应了。
发完脾气的薄司湛脸上还满是怒气,烦躁地扯着领带,看到沈母几次都没接他的电话,他眼里满是烦躁,决定亲自上门问个明白。
他说走就走,今天的早会也不开了,直接出发去沈家。
修家原本和Yh本来合作得好好的,突然来这么一出,稍微动动脑子就知道肯定有她们在背后捣鬼。
薄司湛本来就心情不好,这路一会儿限速一会儿红灯就算了,现在还堵车,让他急得直按喇叭,“真倒霉!”
他一边砸方向盘,一边青筋直跳,喇叭声震天响,他知道按喇叭没用,但就是停不下来。
薄司湛的行为让前面的车主很不满,旁边的车也觉得他太吵,都摇下车窗来提醒他,但他就是不给好脸色,张口就骂人。
对方也不是个好欺负的,被他无缘无故骂了一顿后气得不行,下车就要找他算账,幸好旁边有交警在,才没让这场闹剧继续下去。
薄司湛满身火气地到了沈家。
他一进门就往沙发上一坐,让管家叫沈母下来,好像他才是这家的主人一样。
咔擦—
打火机一响,他点着了烟,就抽了起来。
管家看着他的举动,眼神里有些说不清的情绪,但也没说什么,就上楼去找沈母了。
薄司湛连抽了两三根烟,管家才慢悠悠地出现,告诉他沈母没时间见人,让他改天再来。
“没时间?”薄司湛一听这话,抬头瞪大眼睛,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慢慢吐出来,“怎么就没时间了?我有事要问她,让她下来跟我说两句不就行了。”
管家又婉转地拒绝了,“不好意思,夫人说她没时间,这两三天都不见人。”
“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薄司湛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冷,他瞪着管家,“你是让她下来,还是我亲自上去找她?”
沈母到底什么意思啊?他们不是一起的吗?突然间背叛修家,让他损失惨重,现在却躲起来不敢见人了?
不见客人?是不是就是不想见他啊。
薄司湛把烟头按在桌上,狠狠地碾灭,阴森森地警告说,“我只给你三分钟的时间。”
他今天既然来了,不给个说法,他是不会回去的。
管家被他眉间的阴郁和眼底骇人的狠戾吓到了,她抿了抿唇,保持了短暂的沉默。
夫人的意思就是这样,她能做的只有传达。如果他不听,还执意要做出冒犯的举动的话,那她只能让保安把他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