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么人？”
张楚岚趴在地上，眼泪都出来了。
不知道为啥，他总觉得这一套连招十分眼熟，而且味道很熟悉。
似乎是……童年的记忆？
“我是什么人？”张予德哼了一声，“我是恁爹！”
张楚岚一听这话，立马怒了，好家伙这是要占他便宜？
这能忍？！
于是他立马反击，大吼道：“我是恁祖宗！”
刺啦！
张楚岚施展小白长虫朝张予德袭去，两人间的距离相当近，这一下突袭快如闪电，几乎无法闪避。
但——老子总归是老子。
而且张予德还是被张怀义这个“一人之下”认证过的，完全不需要担心其安全的存在，实力自然非同一般。
在张楚岚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张予德探出手，一把抓住了他释放的雷蛇，然后反手一甩，雷电跟鞭子一样，反劈在他身上。
“卧槽！”
张楚岚跳开，捂着肩膀惊疑不定的看着张予德，“你也会雷法？！”
“我什么都会一点点，你要不要继续试试？”
张楚岚深呼吸，随后立刻进入了炁婴状态，身上雷光狂舞，炁息很是暴躁。
“哦~算是有点意思了。”张予德微微一笑。
歘——
张楚岚瞬间出现在张予德面前，手上抓着如鞭似刀的雷电抽了过来。
炁婴状态下，张楚岚的速度和实力都上涨到了一个夸张的程度。
一般人面对实力突然暴涨的张楚岚，基本都反应不过来。
张予德却是一笑，摊开左手掌心，一发掌心雷朝上一轰。
张楚岚还没碰到呢，就被掌心雷击中，身体一下被打飞。
但好在炁婴状态下，张楚岚拥有类似神明灵的能力，可以化解掉大部分的伤害。
但此刻，他并不在乎刚才被攻击的事，反而是盯着戴着奥特面具的张予德。
刚才那一招是掌心雷绝对没错，这一招可不是外面什么人都会的。
会掌心雷，说明眼前这人跟天师府或者道门，肯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回想之前交手的细节，又想到老大张武陵忽然让他大晚上出来，结果他接头的人没碰到，反而碰见一个陌生的强者，把他狂揍了一顿。
这让张楚岚不得不怀疑，他被某个“团伙”给坑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眼前这个戴着奥特面具的家伙，莫非真是他爹？
真的，别的不说，就刚才那一套黑虎掏心的手法，就极其眼熟。
更别说此人还会雷法，很大可能也会金光咒。
当然，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他知道他爹还没死。
不过这些都还暂时只是猜想，张楚岚虽然怀疑，但没看见他爹那张脸时，还是不能确定。
“我说，你敢不敢把脸上的面具摘下来！”
张予德用手指戳了戳面具，“你说这个啊，你要是想取的话，自己动手啊。”
张楚岚深呼吸，“你想玩是吧，好，那就来玩玩！”
迅雷二段·瞬闪！
张予德瞳孔一紧，瞬开金光，同时将身子和脑袋朝旁边移去。
但依旧没能完全躲开这一击，脸上的面具左边一块被踢碎，露出了一部分脸颊。
“啧……”
张予德也是认真起来，眼中神光一曳，周身雷霆炸开，好像化作了刺猬，一道道雷光射向四面八方。
张楚岚迅雷身法全开，躲开了那狂暴的雷电，双手朝地上一拍。
张予德察觉到不对，立马跳开，一道雷光从地下射出，但凡他慢上一点，就会被击中了。
‘好小子，还算不错嘛。’
张予德双脚落在地上，两条臂膀张开，嘴里念道：“先天一炁，为吾所掌；万法归源，神明自生……”
瞬间，两道灵光从眸中射出，透过面具好像奥特的鸭蛋眼真的亮了起来。
张楚岚突然感觉有些危险，但又不知道这种感应来自何处，只能紧紧盯着对面。
下一刻，张予德直面冲来，张楚岚见状毫不犹豫，抬手就是雷法轰出。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张楚岚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张予德一伸手，他释放出的雷电竟然反轰了回来，击中了自己的身体。
嗖！
人影一闪，张予德来到张楚岚身边，右手盖在其脸上，随后大力一按。
张楚岚重重砸在了地上，脑瓜子都是懵的。
刚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释放的雷法会反过来攻击自己？
这是啥乾坤大挪移吗？
等等，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对方怎么好像也会老农功？！
难道他真的是……
“小子，看明白了吗。”
听到声音，张楚岚躺在地上，往张予德看去。
只见其正好站在路灯光下，身体表面浮动着非常精纯的炁息，极致的纯粹和强大。
“这是……炁体源流？”
张予德走过来，伸手将面具摘下，露出了那张平平无奇，却又无比刚毅的脸。
这张脸和张楚岚记忆中的差不多，只是似乎年纪更大了一些，更加的成熟了。
张楚岚此刻的情绪很复杂，既惊喜，又不意外，张了张嘴，但却又无话可说。
张予德一笑，伸出手道：“算了，让你小子摘下老子面具，这辈子是没指望了。起来，你还想躺多久？”
张楚岚嘴巴抿了抿，伸出手握住了张予德宽厚的手掌。
然而就在张予德拉起自己儿子的时候，张楚岚却忽然一拳打向了他的肚子。
这一拳速度并不快，张予德却没有躲开，结结实实挨了这一拳。
“我靠，你小子特么想弑父啊！”
然而张楚岚却低着头，大吼道：“你特么这些年死哪儿去了！”
张予德捂着肚子，看着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忽而一笑：“臭小子，咋滴，这是埋怨老子啊……”
张楚岚强忍住，但最终还是高估了自己，让泪水从眼眶流下。
这么多年，爷爷去世，父亲不知所踪，一个人孤零零长大，小心翼翼的隐藏自己，多少次从梦中惊醒，好像整个人都飘在虚空中，泡在冷水里。
好在，时间久了，似乎也习惯了——也许是麻木——总归能一个人也过的不错。
本来这样就挺好，却没想到今天自己的老爹又活生生出现在面前。
那种心情……愤怒？委屈？还是不适应？
即便张楚岚知道，这一切都是有缘由的，可是人的感情在某些时候，总是不归理智控制。
而张予德双手叉腰，静默无言，就这么一动不动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