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内。
光线昏黄而凝重。
冯悠悠被牢牢地绑在房间正中的十字架上。
她的衣衫凌乱,发丝披散,脸上往日的娇媚与算计已被恐惧和绝望所取代。
十字架的阴影将她瘦弱的身躯衬托得更加无助,每一次微弱的挣扎都显得那么无力。
武植缓步走进审讯室,他的眼神冷峻,步伐沉稳,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冯悠悠的心弦上。
走到冯悠悠面前,静静地注视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复杂的情绪——愤怒、失望,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深吸口气,忽的没头没脑的问:“燕青和李师师上床了吧?”
闻言,冯悠悠的呼吸一滞,不由自主的微微抬头,向武植投去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眼神。
似乎在说,你怎么知道?
虽很快醒悟,然却为时已晚。
武植已然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又不是审案,武植根本不需要什么实证。
冯悠悠那抹不可思议的眼神,已经很明确的告诉他。
她不仅认识李师师,也认识燕青,她甚至知道燕青和李师师的苟且之事。
如此隐秘的事情她都知道,若说她和李师师燕青没有密切的联系,怕是鬼都不信。
于是,背后的谋划者昭然若揭。
这么下三滥的招数,在武植的认知里,除了吴用,还真没人用的出来。
简直已经突破道德下限。
倒是颇为符合梁山的行事作风。
武植冷笑不止,随后掉头就走,连第二句话都懒得问。
身后。
冯悠悠嘶吼着:“狗贼,杀了我,有种杀了我……”
武植置若罔闻,径直走出地牢,深吸口气,沉吟片刻,把手一挥,“取纸笔来。”
不片刻,纸笔送达,便在这地牢门口,武植挥手写下十个大字。
“梁山辱我过甚,弟当如何?”
随之下令,“即刻八百里加急,送给岳飞。”
“诺。”
武植再次下令:“传令,整兵,入宫。”
天可怜见。
武植的本意,是想图稳的。
从本心出发,他希望天下安定,并不想因为一己私怨而导致朝野震荡。
昨日殿杀童贯,其实已经有些过激了。
本以为经此威慑之后,足以令天下胆寒,省却之后的麻烦。
却不料想,贼人亡我之心不死。
此番若是再忍,那可就是纯粹给自己找不痛快了,更难保之后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
所以,险死还生醒来之后,武植已经下定决心。
杀。
将一切威胁,全部掐断。
杀,一刻也不愿等。
梁山那里,交给岳飞。
此去皇宫,赵佶若是交出李师师倒还罢了。
若敢不交,直接杀进去。
……
皇城之下。
暮色四合。
天边最后一抹余晖也被乌云吞噬,大地被一层淡淡的夜色所笼罩。
武植的命令如同狂风骤雨,迅速在城中掀起波澜。
三千甲士,铁甲如林,迅速在皇城之前列阵,寒光闪烁,气势恢宏。
每一名士兵都眼神坚毅,手持长枪,背负弓箭,脚踏坚实的土地,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散发出不可侵犯的威严。
马蹄声、盔甲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曲雄壮的战歌,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武植身披战甲,傲然站立于猛虎铁蛋背上,立于阵前。
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拉长,显得格外高大威猛。
“妖妃李师师,私德不检,勾结外臣,诸多不轨。”
“臣,镇北王武植,叩请陛下。”
“交出妖妃!”
“以安天下!”
语落之际,三千部众齐声怒吼。
“交出妖妃,以安天下……”
“交出妖妃,以安天下……”
“交出妖妃,以安天下……”
声震寰宇,汴京震动。
震撼与恐惧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整个汴京城仿佛被一层无形的恐惧之网紧紧笼罩。
城头上的禁卫军,作为皇城的最后守护者,他们本应是赵佶最坚实的后盾。
但此刻,他们的眼神中却充斥着难以掩饰的恐慌与畏惧。
那三千铁甲在夕阳下闪耀的寒光,如同死亡的预兆,让禁卫军们心中生出一股难以名状的寒意。
他们迅速集结,却不敢有丝毫动作。
汴京的守备兵马,本是维护城市治安的重要力量。
但此刻,他们却如同无头苍蝇般乱撞。
武植的突然起兵让他们措手不及,原本应该迅速集结的兵马此刻却混乱不堪,根本难以形成有效的防卫力量。
整个汴京,仿佛被一层无形的恐惧之雾所笼罩。
街巷间,百姓们紧闭门户,不敢外出。
他们透过窗户的缝隙,窥视着外面发生的一切,心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与不安。
商贩们收起了摊位,小贩们停止了叫卖,整个城市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此刻的汴京,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火药桶,只需一点火星,就能引爆整个城市。
而武植的三千部众,就是那即将点燃火药桶的火星。
风雨欲来,接下来就要看赵佶怎么选了。
此刻。
御书房内。
烛火摇曳,映照出赵佶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庞。
他拍打着龙椅的扶手,每一击都似乎要将这象征皇权的宝座震散,口中不断发出愤怒的咆哮:“武植!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侍立在一旁的太监和宫女们瑟瑟发抖,大气也不敢喘,生怕一不小心就成了皇帝怒火的牺牲品。
整个御书房内,只有赵佶的怒吼声和偶尔因过于激动而碰倒器物的叮当声回响。
“狗贼,狗贼!朕乃皇帝,朕是皇帝……”
赵佶的双眼赤红,仿佛要喷出火来。
“来人,给朕传旨,命令禁卫军立即出击,朕要那狗贼死。”
“谁能杀了那狗贼,朕赐他万户侯……”
然而,传令的太监刚欲转身,却又被赵佶叫住。
“慢着!朕再想想,再想想……”
赵佶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双手紧握成拳,时而怒视前方,时而低头沉思。
此刻的心中,无尽的愤怒,却又无尽的恐惧。
他恨不得将武植千刀万剐,却又怕武植将他拉下皇位。
一时间,进退无矩,手足无措。
好在还知道找人商量。
“传旨,速去传旨,京中四品以上官员,立刻入宫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