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甩开这些破事,先在大牢里找个住处再说吧!
这里空着的牢房很多,锦衣卫总旗官曹明在前面领路,许安随便找了一间干净的牢房,打算就在这里住个十天。
曹明也没有什么意见,反正都是空着的牢房,随便怎么住都没有太大的问题。
“许大人,这诏狱不同其他地方,你住在这儿,切记千万不要随处乱走!”
“哦?这有什么说法吗?”
“许大人有所不知,这里关着的都是钦命要犯,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犯下什么样的滔天之罪!万一你和他们牵连上,被株连到了,岂不是冤枉死了?”
“原来是这样,多谢提醒!不知这位兄弟贵姓大名?”
“不敢不敢,在下曹明,只是一个小小的总旗而已,比不得许大人年轻有为!”
“曹总旗过谦了!”
许安对这个曹明,印象还不错。
曹明走后,许安借着灯笼的光线,仔细打量起这诏狱的牢房来。
虽然在狱神系统里,看过几次,但终究比不上近距离,亲眼目睹来得清晰。
不得不说,这牢房足够宽广,丝毫没有局促之感。
目测有十个平方左右,一张简易木床,刚好容纳一个人睡的。
根据狱神系统显示,这里应该是地字号所属的牢房。
也是关押四品以下官员的地方。
大宁皇帝对这些罪臣,也是够体恤的了,能让他们在诏狱中,也有如此优待。
难怪大宁的读书人,人人争破了脑袋,也要通过科举一途,考中进士,荣登金榜!
最后,走上这漫漫官途。
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地字号?”
许安又看了一眼门上的号牌,一百八十号。
离一百三十三号监牢,应该不会太远的样子。
钱长林就被关押在那里。
诏狱的夜,渐渐如往常一样,陷入了平静。
但是,大宁王朝帝都的夜,则波诡云谲起来。
诏狱上空的十二道惊雷,就是激起千层浪的始作俑者。
燕京城的宵禁虽然更加严格,但不必出门,也可以看到那闪电,劈下的方向就是诏狱所在之地。
孙府。
内阁首辅孙世维,此刻正站在院墙的箭楼上,他亲眼目睹了至少五道天雷。
如果不是年老体衰,爬楼太慢了一些,或许可以看到十道以上天雷吧!
“父亲!大宁天子得位不正……”
“啪!”
孙世维目中闪过一道厉色,“这一巴掌是要让你记住,有些事说不得!”
“多谢父亲教诲!儿子记住了!”
孙继祖低眉顺耳,心中则充满了不屑一顾,自己父亲也太谨慎了,这里是自家的地盘,又是箭楼之上,还能让人听了去不成?
类似的情形,在燕京城的角落里发生着。
锦衣卫指挥使陈一清坐立难安,他是女帝慕容婉提拔的心腹,上位不足一年,资历非常浅。
尤其是镇抚司和诏狱,他根本插不进手去。
但他身居如此要职,警惕性还是有的,当他亲眼目睹了十二道天雷之后,心知不妙。
皇帝登基不足两年,得位虽正,但毕竟是女儿身,朝廷里一些官员,对这一点尤为不满。
甚至有人在民间散播一些对皇帝不利的说法。
此时已经是深夜,他不可能进入皇宫大内,只能等待明天进宫面圣,等候皇帝的最新指令。
皇宫之中。
慕容婉端坐在御书房内,一袭粉色丝绸睡衣,长发及腰,只是用一根粉色绳子,简单的扎了一下。
凤卫指挥使吴蓉蓉站在一侧,“陛下,夜深了!”
慕容婉自从得到十二道天雷的消息后,就一直枯坐着,看不出喜怒之色。
“朕要你明天一早,传旨锦衣卫指挥使陈一清,严加查探燕京城各处,如发现有居心叵测之人,对诏狱天雷之事,妄加猜测者,一律抓进诏狱!”
“微臣遵旨!”
身为大宁第一位女帝,慕容婉对这种事情,容易引发的严重后果,比寻常之人还要警惕。
这是一名帝王,应该拥有的危机感。
八王爷府。
慕容楚楚惊喜莫名:“父王!诏狱真的发生了雷劈之事?是何原因呢?”
她一直在自己的闺房中,并没有亲眼看到十二道天雷的盛况。
慕容云海总算见到自家宝贝女儿走出闺房了,一颗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确实如此!父王难道还能骗你不成?父王听说山阳县的许安进了京城!不知道是不是因他而起!”
慕容楚楚既喜又怕,喜的是许安到京城来了,两人又有了可以相见的机会。
担忧的事情,则是这十二道天雷,威势巨大,不知道许安有没有受伤!
“啊?他没事吧?”
慕容云海和王妃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隐忧和肯定。
他们确定慕容楚楚和这个许安,一定产生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
起码,他们的女儿所表现出来的异样关心,就是一种明证。
“楚楚!你和这个许安,应该很熟识吧?”
王妃走女儿身旁,缓声问道。
慕容楚楚下意识地点点头,没有考虑太多,她现在只关心许安的安危。
“许安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啊?能不能跟母妃说一说!”
王妃亦步亦趋地问。
慕容楚楚不疑有他,顿时来了兴致,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母妃,许安今年才十七岁,只比我大了一岁!他年轻有为,山阳卫多年剿匪都没有成功,他凭借一己之力,就在极短的时间之内,把永州府的山贼,全部消灭了……”
王妃夫妇更是确定了心中所想,自己这个宝贝女儿,八成是喜欢上了那个许安。
他们对这件事情,倒也没什么想法,只是,匈奴帝国那位小王子,叫拓跋烈的家伙,也看上了慕容楚楚。
不惜派使者前来求亲,被皇帝拒绝后,更是要兴起战事!
估计一两个月之内,边境的征战即将开启。
以大宁王朝的历次与匈奴帝国交战战果来看,这一次输的可能性很大。
到了那个时候,拓跋烈携着战胜者的姿态,再一次提出要大宁和亲,可能就不会像上一次那样,涉险过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