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艇继续航行,狂欢继续。
“啊啊啊我没推她,是她自己掉下去的阿——秋!”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的明汐珈哆嗦着身子边嚎边为自己辩解,“她踹我,她要不踹我阿秋,她也不会掉下去。”
坐在舷窗边沙发上的苏越泽面容冷然地盯着她,“好几个人都看到是你推她下去的。”
“我没......”明汐珈一噎,随即吼道:“还不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我才扯她衣服的。”
女孩吼完,用力吸了下鼻子,继续嚎道:“因为你,我还差点就死在海里了啊啊啊…”
“行了,人快淹死的都没嚎,你个就呛几口水的也好意思在这哭爹喊娘。”苏越泽说完,又问,“你扯她衣服做什么?”
“还不是因为她说你......”明汐珈及时收声,抽纸擦泪擤鼻。
苏越泽仍盯着她,“她说什么了?你要扯她衣服。”
“她说......她说......”明汐珈不愿说,也不太说得出口,一抽一抽地低下头,不作声。
苏越泽声微寒,“说什么了?”
明汐珈抬起头看他,吸了几下鼻子,方说,“她说不要脸的人是你,是你一直骚扰她,还......还把她绑来临云,甚至......甚至......还(声音越来越小),还意图qj她。”
“意图强......”苏越泽呢喃着,忽而一笑,心想,不应该是qj未遂?接着又想qj未遂判几年。
明汐珈看着他,越看越心慌,裹紧被子,轻唤一声,“阿泽哥,你......”
“所以,你扯她衣服是想看我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苏越泽问,凝着她的眸子渐冷,“你懂的,还挺多啊。”
他这一问,直接将他在明汐珈心中的形象给彻底问塌了,而后一句又让她脊背发寒。犹遭雷击的明汐珈定定的且一脸惊恐地盯着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许久,她艰难地开口,“她说的,是真的?”
苏越泽不答,而是问,“谁跟你说的。”阿七虽说有问必答,但也是个知分寸的,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如若不然,也不必待在他身边。
明汐珈别开脸,“就你昨天骑马那群人里的一个女的跟我说的。”
苏越泽问,“谁?”
“这我不能说。”明汐珈说着流下眼泪,呜呜直哭,“我回去就告诉爷爷,说你......”
“那你就等着被你爸发配出国。”苏越泽打断她,满不在意地说,“而且就算你说了,我不过就是挨一顿打一顿训,而你,故意杀人未遂,可就不止一顿打了。”
明汐珈听了,不禁后怕起来,猛地转过脸,冲着他吼,“我没推她!我没推她!我没推!”
苏越泽则微微一笑,“好几个人都看到你推了。”
“我没有!”明汐珈吼着,急着放声大哭,“我没有我没有!是她自己掉下去的!”
“你不说,自然就没有,”苏越泽说着,站起,“你说了,自然就有。”说罢,抬脚走人。
打开房门出去,苏越泽在门口站了会,才走到斜对面推门进去。女孩坐在床边,右手托着拆了石膏且还有些淤肿的左手,见他进来,当即冷下脸。送她回来的女生站在一旁,给她吹头发。
他走过去,伸手要过吹风机,给她吹。女生识趣地拿上自己的东西走人。
房门刚一关上,温莞宜就腾的一下站起,走到舷窗那边,坐在沙发上。苏越泽无奈只好关掉吹风机,放桌上,走到床的另一边坐下,盯着她。“你说你,又何必推她。”
温莞宜冷笑一声刺他,“那不然,我还指望你给我做主?”
苏越泽不悦地皱起眉,声音也冷了几分,“温莞宜,你要不踹她,你也掉不下去。”
温莞宜听后,笑了声,继而讽道:“那我就应该跟要乖乖听你话那样不反抗不还手自己把衣服脱了给她看呗。苏越泽!我就一普通人,不像你们有钱有势可以玩,可以行差踏错。我就一条路,那就是读书!”
说着说着,她情绪有些失控,抬手捂住脸低下头边哭边说,“我要是走错了,那就是万劫不复,没有回头路,也回不了头。”
扑通一声跪下,匍匐在地,哭着说,“苏越泽,我求你了,你就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苏越泽纵使铁石心肠,也不免有些意动,他上前几步,蹲下,伸手托起女孩的头,凝着她泪痕满面的脸,大掌往下捧住一边脸,正欲用拇指指腹拭去她脸上的泪时,她已偏头躲开,似是抵触抗拒的泪水沿颊滑落,双唇微颤,很是惹人怜。
静默许久,跪得双腿发麻的温莞宜伸手撑着桌沿起身坐在沙发上,低头抬手拭泪。苏越泽站起,又盯着她看了会,不发一语地转身离去。
“就算我从了你,你支付的钱又够我这般挥霍几年呢?我不知道也不清楚你跟韩云芩之间有什么交易,只是,凭什么要我成为你们这场交易的牺牲品?我也从来没有痴心妄想过嫁入豪门,想要的不过是与相爱的人结婚生子度日罢了。我要是走错了,那就是万劫不复,没有回头路,也回不了头......”
一层俱乐部,灯光暗淡的休闲区,苏越泽歪坐在沙发上自斟自饮,耳边是震耳欲聋且劲爆的dJ,眼前是随着音乐疯狂扭动的腰臀,些许昏沉的头不断地回响起女孩清醒又自知的发言。
又半杯下肚,他凝着沿着杯壁缓缓向下流的液柱,微微一笑自嘲道:“不过就一丫头片子,用得着跟没见过女人似的非得到不可?”话是这么说,却又不甘就此作罢。
游艇靠岸,艇上的人陆续下船,坐车离去。
“她这是去哪?她不跟你回去吗?”明汐珈站在保时捷车旁看着远去的法拉利问已经坐进车里的苏越泽。
“医院。”
明汐珈钻进车,又问,“她去医院做什么?”
阿虎关上车门,苏越泽说,“托你福,去医院重新打石膏。”
“什么叫托我福,”明汐珈一听,就不乐意,“要托也是托你福,你要不把她绑来,她手也不会骨折,更加不会掉进海里。”
苏越泽沉下脸,“下、车!”
“本来就是。”明汐珈嘟囔着,俯身向前,摇着阿虎的手臂,催他赶紧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