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雕像背后找到过读卡器,这次它说不定也在。
我寻着规律绕到展品后面,果然有个闪着灯光的刷卡处。
这回的它简便小巧,也没有被设计在激光刻字机上面,但是……读卡器怎么有两个?
一左一右两处灯光,像左右护法一样守在展品背后。
绿灯之下写有一字“对”,红灯之下是一字“错”。
这回的刷卡系统更加完善了。
我旋转着挂在胸口的狗牌,脑细胞也和这狗牌一样飞速拧巴,随后死亡。
“刚刚协商通过,大部分人同意展品有误——刷‘错’。”
十八身先士卒,自己打卡。
随着卡片刷下,两个红色数字悠然出现。
“0:1”
两个读卡器上方显示出“对”“错”比分。
与此同时,机关声大作。展馆墙上的消防栓门自动弹开。
“叮铃铃铃铃——”
恼人的闹铃声响彻。
一只后背被弹簧连接的闹钟从门里跳了出来。
经典的卡米尔展馆闹钟,不过是缩小版。
说是缩小,其实还是很大。至少它能完全占领整个消防柜。
既然我是承担体力活的冤种,那我必须得去查看异常。
我从周天天那接过手电,谨慎上前打量起钟来。
它跟普通的闹钟一般无二……不过只有一根指针。
一根指针的闹钟有什么用?
手机上的数字钟很方便。我和牧宇在家挂的也是电子钟。
我是真的好久没看过圆形表盘了。
小劳拉挤到我边上,抬起手腕。
她手上的运动手表花哨帅气,很瞩目。
我也有块运动手表来着的,但它的作用仅限于装饰。
虽说我属于“动作小说”,但是作为“笔者”,我最常做的事还是坐着。
“小妹妹,你别看表带了。”
小劳拉说话还是这样,她好像并没被我的实力唬到。
“你要看的是这个。”
她边说边点开了闹钟分类里的秒表。
“我看……这闹钟有点像这个。”
我瞧瞧闹钟上平滑走动的单根指针,又看看秒表上仅有的一根秒针。
所以——跳出的闹钟根本不是钟,它是秒表?
“大家退后!这钟是计时器,可能有炸弹!”
我赶紧喝令大家往后退。
也就只有生死攸关的时候,我说话才有领导味道。
没人拆我的台,但我知道跑得再远也躲不过爆破的侵袭。
那么既然如此,我决定拼一把。
“卡都给我!你们跟警察跑,他们懂该躲哪里。”
秒针顺畅滑行着,它并不在乎大家的死活。
“快点!”
40、35、30……
秒针公平地滑过每个数字,一分钟已经走过一半了,这些人还在思考该不该给卡。
“不想给的赶紧走。”
交不交卡是人身自由,我不管这么多。
十八深深看了我一眼,随后领着她的人和警察一起跑了。
我“唰”地把卡片排开,快速数着数分类。
手电被我随手丢到地上,它咕噜噜地滚落一边,却被人捡起。
这时我发现身后还有不少晃动着的手电光,它们为我照亮了手头的工作,还有读卡器和一旁的钟。
“都不跑,都不怕死啊?”
我这一说话,把我刚刚数的数字全部打乱了。
手心冒了很多汗,滑溜的卡片一不留神丢了好些在地。
我以最快的速度抬头看了眼秒表。
10!
10……可是我还有这么多卡片白数了。
我“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重新把卡码开。
“要怎么来?我帮你!”
小捣乱也不拿摄像设备了。
她首先在帮我接住向左翻飞的卡。
周天天也不蠢了。
他一言不发地为我摞齐右边的卡片。
随后一个个人来到我身旁,小劳拉也在我面前站好。
“数好给我!”
牧宇已经站在刷卡器边上等着。
“左6右6,上!”
小劳拉一把从两人手里抢过数完的卡片。
5、
“接!”
她先后把两摞牌先后掷出。
惨白的灯光照得卡片雪白。
4、
小劳拉很相信牧宇的实力。
牧宇看准时机,用指缝快速精准地夹住卡片——没有一张落地。
3、
随后是刷卡。
“滴、滴、滴滴滴——”
屏上血红的比分跳动。
2:3……5:6……6:7
数字在此停止,场馆里鸦雀无声。
冒号像一双觊觎黑暗的眼睛无情眨动。
2——
没用的、都没用的,秒表还在走。
如果仅仅是报错,那这个项目没必要设置比分表和对错双读卡器。我猜测异常根本不在画。应该要让左右数字均等,这才是“相同”,也属于是把异常排除,符合了“找不同”的定义。
想法很好啊,但是为什么卡片就正正巧巧地少一张……
天要亡我不可违……
1!
“滴”
我们恍恍然抬起头,小捣乱松开自己堵着耳朵的手。
机械音响起,钱佑才不急不缓地从牧宇手里接回卡片。
他把卡片收进西装大衣里,随后抖了抖衣领调整了下领带。
“7:7”
两个数字跳动着,瞬间化作了另一排数字。
“1:1”
“成功!”
两个字以及一个标点符号盖过数字,占领了整个显示屏。
秒针停留在了最后的1之上。
我们活下来了!我们成功了!
我再也忍不住,眼泪“哗”地就迷湿了双眼。
双手掩盖着口鼻,各种光彩在我眼里晕散开。
成功的喜悦,不惧生死的陪伴,默契的合作……
我为了太多东西流泪了,它们太多太多,所以泪水夺眶而出。
“来来来!”
小劳拉把几个人聚集过来,不顾形象地把瑜伽服一脱丢地上。
她把手握成空心样,往我面前一送。
“干杯!”
呜……干杯——
我挣扎着从软地毯上爬起,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背后,竟然靠了个人。
“女道友,你之前给我枕过,这次还回来。”
我刚准备回头,就被周天天一句话堵了回去。
完蛋,我靠在这老小子身上了,还不知道靠了多久!
不要啊,我感觉自己的心“啪擦”一下碎裂了。
牧宇刚好迎面回来,他顺手往周天天胸口这么轻轻一推,道士“哎呀呀”一声后退几步,我则被深深地抱在怀里。
“好了,都过去了。”
我贴着他的胸膛,牧宇的声音好有安全感……
“唉,真是好人没好报——”
周天天还不忘在我背后委屈地抱怨。
我逐渐缓过神来,冲着周天天就说道。
“你要是找那枕腿之恩,不该找我吧。”
我眼神一飘,示意牧宇。
“啊,这个……”
周天天一愣,随即浮现出“此事难办”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