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学弟，需要兵器吗，你赤手空拳，我手持刀剑，总让人觉得胜之不武，”戴天百说。
“不必，”楚明摇头。
“楚学弟，刀剑无眼，一会我若是没收着手，多担待一下，”戴天百接住背后飞来的长剑，斜着向前一划，空气仿若从剑刃划过的痕迹切割开一般，迫出两道劲风，吹起他两边长发。
楚明双手握在一起，这一幕给几人看愣住了。
戴天百原本跃跃欲试，现在直接呆住，这不是教徒祷告时做的手势吗，他在求饶?不至于吧，他连交界地都敢闯却要在这种场合求饶，他死活想不通。
钟顺侧过脑袋，“秦老师，这是哪门根法对应的招式起手。”
秦路同样看不明白，反正在他印象中，不仅是大夏联邦，跟随孔虐周游其他联邦时也未曾见过这样的起手招式。
两人聊天时，颜洪湾突然从他们身边掠过，快成一道光束，飞向战场。
楚明指缝张开细小的口子，高强度压缩的空气瞬间爆冲出去，由一根针大小的高密度气体逐渐带动出一面空气光柱，瞬间临近。
“空间，扭曲了?”戴天百的第一感受，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是空气的极速**导致的视觉效果。
他举剑抵挡，心脏却仿佛给一只无形大手捏住，血压高的快涨破脑门，恐惧合上他的双眼。
好在关键时刻颜洪湾赶到场，一剑横空，劈开空气光柱。
劲风扫过，戴天百只感到狂风揪住他的头发，拼命往后拽，拽的他头皮生疼，“师父?!”
“你先下去，”颜洪湾神情严肃，语气带着毋庸置疑，“你和他差距太大了。”
戴天百心中不贫，却不得不承认，师父亲口当着别人的面否认他，让他感到些许落寞，他转身离开，抬起头却愣住了。
他背后的山峰——轰平了!
上一刻他百感交集，落魄失神，现在他冷汗如雨，心中只剩下庆幸，如此强者，他他妈的怎么可能抵挡了。
二话不说，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直接跳下山崖，等会山顶肯定会爆发惊世一战，他要赶紧撤离，避免让师父分心。
“这…楚同学的资料是不是出问题了，”钟顺不太确定地问秦路，眉眼间透露着质疑，这二十岁?你在和我开玩笑?这何止是离谱，离离原上谱好吗。
秦路大咧咧地用袖子抹着额头，“是，他的出身什么都能查到，在联邦都有备份的，做不得假。”
·
楚明望着空气炮轰平的山峰，嘴里嘀咕，“碾过一只蚂蚁而不致死，这力道我还是控制不好，一不小心把空气压缩过头了。”
“抱歉，随意干预别人的纷争并非军子所为，但我不能看着徒弟受重伤，接下来的一切由作为师父的一并承担，”颜洪湾脸上带着歉意。
他摊开手，“没关系，颜老师，出手吧。”
颜洪湾不敢和他客气，抓到可能出现的破绽便毫不犹豫斩去，以手作刀，破开长空，到了他这一境界，没有任何武器能比他的手更锋利。
以往他是在用手锻造兵器，又何尝不是在借兵器锻造自己的手，兵器换过无数次，手却在千锤百炼中更加强大。
一记手刀带着惊山之势，脚下山头隐约间要斩成两段，这卷起滔天力量的一刀却堪堪停在楚明面前。
几人头皮过电般觉得发麻，颜洪湾愕然张嘴，视线顺着手臂向下看去。
楚明一根食指抵在他手腕下方，正好是手掌与小臂的连接处，一旦他拼命站下去，必然会让手掌断裂。
“这…”颜洪湾实在是不相信，但是身体的预警不会骗他，他经历过成百上千场战斗，这一记手刀若是斩下去，轻则多个血窟窿，重则报废。
“承让，”楚明收回手指，双手插回兜里。
刚才那席卷风云，石破天惊的一刀还停留在众人心头，最后却被一根手指硬生生停住，让几人都有种没做好准备接受这一现实的感觉。
“秦老师，这得做你师兄了吧，”钟顺低声念叨。
“什么?”秦路问。
“咳，我是说从至圣先师来到江汉武大，天才武者也跟着如井喷般爆发，”钟顺纠正道。
“过奖，我只看到了学生的努力和汗水，还是校风更优良的缘故。”
两人互相客气几句，顺便进行一波商业互吹，笑吟吟看向场地间。
戴天百刚跑下山，“奇怪，他们还没打起来吗。”
山顶之上，颜洪湾望着碧蓝如洗的天空，长叹一声，“厉害。”
楚明不太会安慰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向秦路。
钟顺递给他一张金属卡片，“里面有藏书馆的观阅权限。”
“多谢，”楚明和他聊两句后直接赶去藏书馆。
剩下几人面面相觑，戴天百此时赶到另一片山头准备观看惊世大战，结果一回头发现人都不见了。
钟顺先是扫过被轰平的山头，接着又看向颜洪湾，“这力量，已经超过武道家的界限了吧。”
颜洪湾不置可否地嗯一声。
虽然早有预估，钟顺从他嘴里得到肯定的答案后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惊呼道：“一位二十岁的武道绝巅?”
颜洪湾和他已突破至武道宗师的几位师兄比较一番，摇摇头，“还达不到，哪怕是和刚突破的武道宗师比起来，仍旧差了不少，而且我刚才和他交手，潜意识只有第五大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可能是我当时太紧张了。”
其他两人点头，应该是了，楚明的气血收敛的很好，让几人看不出来，但哪有一点第五大限武道家的样子，几人坚决不信。
钟顺平复下心情，“这样问可能有些冒昧，楚明和孔圣相比…”
“不清楚，老师的实力每天都在以光速提升，武道宗师和武道家不同，很多人一辈子都卡在一重天，而老师目前早已达到无人能追赶的地步，”颜洪湾十分肯定道。
“师父，楚明呢，难道不是你对手就跑了?”戴天百稀里糊涂又跑了回来。
颜洪湾脸色一黑，提着他脖子离开，“逆徒，回去继续加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