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北州蓝石县的山寨,夜晚的山林静谧深沉。
月光透过枝叶洒下,
树影摇曳,草丛中闪烁着点点萤火虫,如梦似幻。
这里有一条官道,路的两旁由于常年都有专人打理,
所以,整条马路的宽度较为规整,约有三米左右。
路面平坦坚实,由土石夯筑而成,在月光的映照下,
泛着微微的灰白色光芒。官道中央微微隆起,
便于排水,两侧略低,边缘处还整齐地排列着一些小石块,
仿佛是为了防止泥土在雨水的冲刷下流入路面。
道路上偶尔可见一些浅浅的车辙印,
诉说着过往行人与车马的忙碌。
月光下,这条官道犹如一条静谧的丝带,
蜿蜒伸向远方,连接着山寨与外面的世界。
一座石山,它的整体结构都是由坚硬的石头组成,
若不是这样,它早就被人剔除挖掉,因为它的坚硬,
就连官道也不得不为它让步,由直路变成拐弯路口。
一名官府的捕头,正带着两名捕快,四名捕役,
骑着清一色的黄色马匹,沿着官道来到这里。
他们下马后,那名捕头朝吩咐两名捕役留在原地负责看管马匹。
然后,那名捕头便匆忙地带着剩下的人举着火把,
进入了一条非常隐蔽的小路里。
很快,他们就开始爬坡上山,尽管山路崎岖,
晚上寒风冽冽作响,但却没有影响他们的行走速度,
从那名捕头与两名捕快的神色,不难看出,
他们此次来这里的目的,一定非同小可。
不一会,山上的山贼们就发现他们几人的移动火把,
纷纷警觉了起来,一名为首的山贼,紧握手中的武器,
大喊一声,“前方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老子报你娘的头,赶紧滚回去山寨里告诉你们的大当家我来了。”
那名捕头没好气地给那名山贼一顿臭骂。
“哎呦喂,黄捕头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您这边请,赶紧到寨里去喝杯酒,暖暖身子,
那么冷的天气,真是辛苦各位官爷了,呵呵。”
一番讨好之后,那名山贼顿时提高嗓门,
对着他身后的那些山贼大吼一声,“都他娘的愣着干嘛?
还不赶紧回去通知大当家的,说黄捕头他们几个官爷过来了,
让大当家的准备好酒,招待好黄捕头。”
那黄捕头冷哼一声,并没有过多理会那名山贼头领的讨好,
带着手下大步向山寨走去。
山贼们则在前面热情殷勤地给他们引路,
不多时,便来到山寨大堂。
只见大堂内燃着熊熊篝火,暖意融融。
大当家早已等候在此,满脸堆笑地上前迎接。
这名大当家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一双虎目炯炯有神,
虽身着粗布衣衫,却难掩其身上的豪迈之气。
他身边的山贼们也是各具特色,有的身材矮小却十分精悍,
眼神中透着机灵;有的高大壮硕,满脸横肉,
手中紧握着兵器,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大当家从黄捕头等人进来之后,就一直满脸谄媚地笑脸迎接他们,
不时还用讨好的目光快速扫过黄捕头等人。
黄捕头身形挺拔,身着官服,腰间佩刀,
面容冷峻,剑眉微微蹙起,
一双眼睛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看穿人心。
他身后的两名捕快同样身着官服,身姿矫健,
一个面容方正,眼神坚定,
另一个则略显清瘦,但目光中同样透着果敢。
四名捕役虽不如捕快那般气势逼人,但也个个精神抖擞,
面容严肃,他们或高或矮,或胖或瘦,却都散发着一种不容小觑的威严。
大当家及山寨里的那些头目们心中暗自思忖,
不知这黄捕头此番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平日里他们山寨可没少用真金白银,来孝敬黄捕头跟他身后的那帮捕快们。
而且,黄捕头他们也会时不时地来山寨一趟,
但从没见过他们会像今天晚上这般严肃。
黄捕头面色冷峻,也不言语,只是微微一摆手,
示意众人坐下。
等黄捕头落座之后,大当家的连忙拿出热好的酒水,
恭恭敬敬地往他们面前的杯子满上热酒。
还笑嘻嘻地讨好,“哈哈,黄捕头还有几位这么冷的天,
有什么事情,您就派人过来捎句话就行,
哪用得着那么辛苦过来跑一趟。”
“行了行了,你先别忙了,都坐下说话,
本官今晚前来之事,非同小可,这可是县老爷亲自下的命令。”
黄捕头并没过多理会大当家的热情,而是让他坐下说话,赶紧说正事。
那大当家闻言后,马上满脸谄媚地点头回应,
“好,谢过黄捕头,兄弟们都赶紧坐下,
咱们一定听从县太爷跟黄捕头的调遣,上刀山下火海再所不辞!”
“对,听候县老爷跟黄捕头的调遣,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众山贼头领们,也连忙赶紧对黄捕头还有他背后的那个县令表忠心。
没办法呀,他们这群人表面上看上去凶神恶煞,
但在官府面前,再牛逼的山贼,也全是一群蝼蚁。
所以,这里当地的县令,就是他们眼里的土皇帝。
敢不听话,或者做出头鸟,那就等着分分钟被团灭吧!
黄捕头环视了一圈在座的山贼,终于缓缓开口:
“昨日县太爷收到上面州府的通告,
不久后,朝廷会让三皇子前来咱们平北州巡视,
可能到时候也会经过咱们县里的地头。”
“啊......”
顿时,整个山寨里面山贼们,马上就沸腾了起来。
就连在门口负责看门的山贼土匪,还被惊讶到了。
纷纷激动地从外面投来目光,并竖起耳朵认真听了起来。
难怪,今天晚上黄捕头会亲自过来传话。
就算是几年前,平北州的知州大人过来视察,
对他们那都是天大的事情。
尤其是那名大当家的,更是记忆深刻。
只记得那年他们就被当地县令抓来做壮丁,
每日不论白天夜晚,都要负责在官道附近,
维护好官道的安全。
哪怕一只飞鸟经过,都得把它射下来,以免惊吓到知州大人的马匹,
直到知州大人的车队离开后,他们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那还只是一个三品官员的知州而已,现在来的可是皇帝的儿子,
三皇子殿下,那对他们来说,这消息就如同是地震般的炸裂。
黄捕头也没有去管众人的惊吓到表情,而是继续用带着杀气腾腾的眼神盯着他们。
“所以,县太爷有令,让你们好好地维护好这里一带的安全问题。
你们可要听好了,这次三皇子过来巡视,
就连京城李家的大小姐,吴家的大少爷也会一同前往,
若他们一行人路过这里时,那怕是这群人里面有人少了一根头发,
到时候,哼哼!就算是这山上的耗子都得要死上三遍!”
黄捕头说到这里,还特意停顿了一下,然后,
突然怒目圆睁瞪着他们,提高嗓门,大吼一声,
“全都给老子听清楚没有?”
“听清了,听清了,请县太爷跟黄捕头放心,
小的们一定把事情办好,一定维护这里的安全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