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人商量完毕之后,李忠李翔众人便离开了将军府。
李婷婷送到大门外,直到他们的马车走远后,
才打了一个呵欠,“春梅,我先回房休息一会,
下午若无重大要事,切莫让人来打扰我。”
“是,小姐!”
春梅马上回应领命,其实不用李婷婷吩咐,
春梅也知道该怎么做,要知道昨天晚上李婷婷大半夜就醒来,
先是在府里进行了一场激烈的厮杀,然后又是追击黑衣刺客,
确实把李婷婷累得够呛。
......
大理寺审讯室,烛光摇曳,昏黄光影在石墙上晃荡。
室中央摆一坚实木桌,桌后三把太师椅,
大理寺卿之位居上,椅搭虎皮,彰显威严。
两侧副审官椅则为略小。
地上铺粗麻毡毯,四角置铜制烛台,蜡泪凝结。
靠墙有木架,摆满卷宗、笔墨。
墙角水缸,水瓢浮于水面。一旁刑具架令人胆寒,
铁链、荆条、拶子等在阴影中泛着幽冷金属光,
似无声诉说审讯之严酷。
此刻,大理寺卿范德彪正坐在首席太师椅上,
他横眉入鬓,双眸深陷,瞳仁似两点寒星,
幽冷深邃,仿佛能看穿人心。
高挺鼻梁下,薄唇紧抿,嘴角常挂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
法令纹如刀刻般深刻,更添几分严厉。
腮边胡须浓密粗硬,根根直立,犹如钢针。
就他这副表情,若在晚上被胆子小之人遇见,
定会把人吓得尿裤裆。
而其左侧副审官,则身形消瘦却透着一股精干,
一袭青黑色官服,领口与袖口处绣着精致的云纹,
腰束黑色革带,挂着一块羊脂玉佩,玉佩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这名副审官员的脸庞狭长,眉毛细长如柳叶,
眼眸狭长而有神,微微上挑的眼角带着一丝狡黠。
皮肤白皙,却因常在大理寺操劳而略显病态的苍白。
此时他正紧握着手中的毛笔,随时准备记录眼前审讯的一切。
右侧的副审官,则身材魁梧壮硕,仿若一座小山丘。
他身着深褐色官服,那官服被他健硕的身躯撑得鼓鼓囊囊,
好似随时都会被撕裂。
官服上的补子绣着一只展翅的雄鹰,栩栩如生。
他浓眉大眼,眉毛犹如两把扫帚,眼睛大而圆,
目光中透着直率与刚毅。鼻直口阔,嘴唇厚实,
颚下留着一部短须,根根粗壮,犹如荆棘。
“哼哼!太子殿下,下官劝您还是如实招来吧!
眼前的那些审讯酷具,可并非您的小身板,
能够接受得了的。”
范得彪凶神恶煞地瞪着角落里,被绑着的太子,
狠狠地警告他,语气中充满了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仿佛太子若不老老实实地配合他,下一步就会受到严酷的惩罚。
太子听到范德彪的话后,当场吓得脸色煞白,
身体如风中残叶般瑟瑟发抖。
他的额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滑落,
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慌乱。
听到范德彪的话,他嘴唇颤抖着开口,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
“范……范,大胆范德彪,你竟敢如此对待本宫,
你们将本宫绑得那么紧,没看到本宫手臂的伤口吗?
若是本宫有半点闪失,父皇与母后定不会放过你!”
范德彪冷笑一声,从太师椅上缓缓起身,
一步一步朝着太子走去,每一步都似踏在太子的心尖上。
他走到太子跟前,俯身盯着太子的眼睛,
那眼神仿佛能穿透太子的灵魂。
太子被吓得拼命地往后缩,却因被绳索捆绑而动弹不得。
“范德彪,你,你到底想干嘛?你不分青红皂白,
将本宫绑到这来,如此大逆不道,就不怕我父皇诛你九族吗?”
“哈哈,哈哈哈!殿下,你还是先照顾好你自己吧!
你身为太子,理应忠于朝廷,做天下之表率。
可你却企图想要用西域毒心散,来谋害皇上,
如此大逆不道,不忠不孝,你还配为人子吗?”
范德彪的声音凶狠而冰冷,句句话话都是对太子的暴击与责备。
太子听后顿时两眼瞳孔不断放大,整个人都被气炸了,
“范德彪,你少给本宫安罪名,
你这分明就是载赃陷害,首先本宫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西域毒心散,
更不可能去毒害父皇,就算是退一万步,
此事就是本宫所为之,难道本宫会傻得将毒药,
一直留在卧室里,等着被人发现吗?”
太子由于过于激动,据理力争时,还不小心弄到了他左臂的伤口,
一时间,伤口又再次流起血来。
而范得彪一旁的两位副审官对视一眼,左侧的副审官轻轻摇了摇头,
继续提笔记录,右侧的副审官则微微皱眉,
似乎在思索着太子话语中的破绽。
范德彪听到太子的辩解之后,冷酷地大吼一声:
“殿下,您既然如此嘴硬,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就休怪下官无情,来人啊,准备上刑具!”
说罢,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其实他不过是在虚张声势,
借这股气势妄图压垮太子的心理防线。
太子听闻,脸上惊恐之色更甚,但仍强撑着大喊:
“范德彪,你敢!你若敢动本宫一根毫毛,
待本宫昭雪之日,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本宫再说一次,本宫绝无谋逆之心,定是有人蓄意构陷!”
此时,一旁的两位副审官神色微变。
左侧的副审官率先放下笔,他走到范德彪身旁,
轻声劝说:“大人,且慢。”
接着他向右侧副审官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将范德彪拉到门外。
右侧副审官低声道:“大人,他毕竟是太子。
咱们目前虽有证据在手,可若真有冤情,
一旦出错,你我皆难辞其咎。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倘若我等贸然用刑,
恐怕会酿成大祸呀!”
范德彪眉头紧皱,心中虽有不甘,但也知晓他们所言非虚。
他回头透过门缝看了一眼屋内瑟缩的太子,
心中暗自思忖,这案子背后似乎确有诸多疑点尚未理清,
要真仅凭眼前这些就对太子用刑,
万一有差池,自己的仕途乃至身家性命可就全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