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詹昭月都数不清甄母身后进来了多少人,鱼贯而入,每人手上皆是大包小包的东西。
“放那给詹小姐!”甄母中气十足,使唤人的语气像极了在自家一样,无比自然的指着客厅一处空地。
很快那片空地就放了许多东西。
詹昭月蹙眉:“这是干什么。”
甄母泄气讨好的笑道:“赔罪,我那儿子犯蠢,惹詹小姐不快了,对了,还有,甄一!”
甄一闻言马上上前,詹昭月看清他手中还有一份厚厚的文件,抬脚朝自己走来。
晏麟初不动声色的挡在詹昭月跟前,拦住甄一上前的步伐。
两人目光对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执着。
“这位朋友,让一下。”甄一冷声说。
他可真是太烦了,这人是来刷存在感的吗,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一个小小助理还敢在这自作主张。
楼梯上的詹昭月出声:“有什么事站在那说。”
没得办法,甄一也只能悻悻的点头,然后谄媚说:“这是我们手中海城南那一块小小的地皮,也算是我们的赔罪礼,希望詹小姐消消气,高抬贵手。”
詹昭月挑眉,像是有点意外他们的大方,还记得这块地还是甄三那玩意说来要换容萱联姻的一个聘礼,现在是为了赔罪无条件赠送了。
这无疑是一个很有诚意的赔罪礼,她不是没有一点心动,只是她第一次受这委屈,后面还牵扯出一堆麻烦的事情,她心里怨气未消,不可能简简单单的两清。
晏麟初只是低头看了眼,就把文件抽出来,不顾甄一的黑脸,理直气壮淡声说:“这本来就是该给我们詹小姐的赔罪礼。”
他忍!
甄母期待又小心的询问:“您看这还需要补充点什么吗?”
詹昭月低头简单的扫了遍文件,然后缓缓道:“我以后我不想看见甄三,你送个犄角旮旯去,就那种男多女少的,治治他脑子里的精虫。这些东西我收下了。”
甄母大喜,好啊,看样子詹昭月算是接受了,至少不会下死手,还有她那个儿子,爱怎样怎样,本来为了处理他这件事情就已经够大出血了,赔钱货!
甄二和甄一也是忙不迭的点头道谢,十分感激,弱弱的补充:“那能帮我们问问瞻研,我们甄家哪惹到了吗?”
他们联系不到瞻研的人,打探瞻研那边的消息,代理人也只是说是上面的安排,他们也是一概不知,奉命行事。
詹昭月觉得莫名其妙,弄得她和瞻研的人很熟一样:“我真不知道,我连人联系方式都没有,都是我助理去联系的。”
甄母心凉一半,不死心的去观察她的表情,发现詹昭月看上去真的没有说假话,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半拉着张老脸离开了。
走前她还依依不舍的看了眼自己1.2亿的彩瓶,心如刀割。
晏麟初把门关上,詹昭月已经转身上楼去了。
詹昭月回到房间拿到手机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保安打电话,加强人员审核,要不是他们道歉速度快,她都要动手了。
还有这份文件要先交给秦满核查有没有疏漏或者不足。
晏麟初端着一杯温水走进房间,关切的问她身体怎么样,后背有没有气出汗。
“这件事你就打算这么过了?”晏麟初站在她身后,眼神落在那份文件上。
不过没关系,就算詹昭月收下这份赔罪礼,冰释前嫌,他也不会放过甄三的,等他出了海城……更有他好受的!
詹昭月睨他:“怎么?你要蒙眼把他拖去巷子里打一顿帮我出出气?”
晏麟初眼睛一亮:“是个不错的主意。”
詹昭月白了眼他,像是随口说:“想想就算了,流氓报复法。更何况现在还有个瞻研莫名其妙掺和一脚,没关系,甄家要是倒了我就来分一杯羹,我会当场忘本。”
晏麟初看她因为发烧而比平时异常红润的脸颊,双眸似水,说话活泼可爱,又让他想到小时候的她。
他顺势附和般的哄着:“是是是,不过这些都是你的精神损失费,你应得的。”
聊久了詹昭月就困了,晏麟初离开前还去给她测了次体温,比上次测量降低了很多,还是有些低烧。
房间关上灯,窗帘也拉上,除了床头柜旁柔和不刺眼的床头灯亮着,晏麟初悄声呢喃一句“晚安”,换好一套干净的衣服出门。
外面云折已经停车等候,詹昭月这事闹的不算小,甄三那人什么货色大家都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他居然鬼迷心窍用在了詹大小姐身上。
还好没有发生任何事,要不然甄家一夜倒的传说可就要在海城成为大众口中的聊天话题了。
云折愤愤的想着,没注意身后驶来的一辆车,停在身后。
晏麟初恰好出来,云折就喊了句:“晏哥。”
后面那辆车也下来两个人,听到这一声,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冲晏麟初喊道:“麟初啊,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照顾詹昭月吗?”
云折心道谁啊,伸个脖子往后一瞥,默默的收回身子关上车窗,手在颤抖。
完了,这詹小姐那两死党,那声不会被他们听见了吧,怎么解释怎么解释。
晏麟初冷硬绷紧的下颔松动,无比自然的回:“昭月睡了,你们这是来看望他?”
任轻逢意外他的冷静和自然,因为他可是认出来了,那人是瞻研的首席助理。
大家都知道瞻研是请有代理人来处理公司事务的,连代理人都联系不到瞻研藏在背后的那位,只有云折才行。
这演技,啧啧,就算是露出疑点都能如此淡定。这小子,之前是电影学院毕业的吧,怎么几副面孔。
贺鸣璋没有主动说话,他或许是更喜欢在背后默默观察打量的一类。任轻逢一直和他有默契,他能猜到的想法,他不是猜不到。
只是这个猜想确实有点骇人和震惊了。
“是啊,没想到刚好碰到你,昭月身体怎么样,听说发烧了?”任轻逢问。
晏麟初:“林医生说的?已经没什么事了,没有很大问题。”
贺鸣璋就这样安静的看着两人装模作样的演,看似是围绕詹昭月,实际上暗流涌动。
任轻逢眼尾上挑,目光幽幽的落在前面那辆车上:“没想到麟初你在海城还有这么要好的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