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骨中骨,血中血。
朕这一生无子,中年才有了这人生至宝。
朕也不是非要孩子不可,只是朕的心中有执念,一定要求个孩子来。
朕,等到了。
我的儿,我的儿!
圣上在此刻突然将前生联结,硬生生推出了那个不可能。
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
明熙帝不过一个土生土长,只知天圆地方的封建大爹。
可他本身的智慧便站在了人世顶端,有了孩子后,便将那一分不圆满推至圆满。
叫他生生有了超越凡躯的力量。
灰暗消退的时候,圣上的耳尖隐隐听见了哀嚎之声。
他的声色莫名,眼神幽幽。
挥退所有人,明熙帝行至窗前,仰头望天:“畜牲,你不容他。我就要将你捅个稀巴烂。你若害他,朕便将你扒皮抽骨。你若欺他,朕便将你一寸一寸撕碎吃了。”
帝王似乎在喃喃自语。
可他话音落下的刹那,天际轰隆隆响起雷声。天似乎都裂开了,被一道道闪电划开,然后铺天盖地砸向地面。
天,亮了。
世界似乎在发怒,闪电不停地轰下。明亮的电光照亮帝王,令他的眼眸深黑,连一点洁白都不见。
不像个人。
霹雳连声,紫光闪耀。绵绵不绝地照亮了翻滚旋转的云层。
还有每一步天际的缝隙,银雷的轰鸣犹如浪潮一般,一浪叠着一浪的怒涛,自头顶滚滚而来。
如弯镰,如新月,如银线一般的电光劈天盖地砸下。
引起一阵阵雷暴声。
明熙帝的气机似乎被什么存在锁定了,他的发丝根根冲天而起。
圣上知道,祂想轰碎他。
平直的嘴角缓缓勾勒出一个弧度,陛下仰天,不屑地说道:“劈啊。”
雷声鸣彻整个空间,却有所顾忌一般不肯落下。
如谪仙一般的帝王负手而立,微微偏头:“废物。”
随即自窗边离开,而那喧嚣张狂的银线弯刀仿佛被激怒一般狠狠地轰击在地面。
“好大的雷啊。”
“也不见下雨。”
“像是老天发怒一般。”
宫人们的窃窃私语传进帝王耳朵,帝王垂眸,嘴角勾出一抹轻蔑的笑。
“陛下,御辇已准备妥当。只是奴才看着天雷滚滚,陛下得顾忌着龙体啊。”吴中和迈着小碎步,在圣上面前点头哈腰。
圣上玩味一笑,矜贵的脸上满是嘲讽:“顾忌龙体,朕等着沐浴天雷。”
吴中和被他这么一噎,只得躬身不语。
心说陛下就是越来越癫了,太子一走就发癫,等太子回来,一定要好好说上一说。
圣上还不知道,身边的总管太监已经要在小胖崽面前好好告上他一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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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崽知道,他所下的圣旨必会带来连锁反应。
所以他畏惧着听见,害怕这些人恨他骂他。
可爹说了!爹说了!
爹说了不要他们的爱戴,不要他们的寿命,爹一个人就能养得起鱼儿。
父父是榜一大哥,叮叮说的。
胖宝宝美滋滋地想,可涉及到叮叮,他又睁着眼,渴望看到他们回来。
一如小时候,1002坐了一年的牢,小胖崽就等了他一年。
可怜的宝宝,弱小的宝宝,天真的宝宝。
你那短暂而微小的生命里,有一般都在等待别人。
谁能挽起你的手,叫你不再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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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宝宝到的时候,肥皂厂的门口静坐了一堆百姓。
出于对圣上的畏惧,对小神仙的敬重。
这些依靠着小胖崽的仁爱而重新铸就家园的人没有用野蛮、暴力鲜血去冲破肥皂厂的守卫。
他们顾忌又忌惮,他们贪婪又可怜。
“肥皂厂是殿下给我们找的安身立命的地方,你们不能赶我们走!”
“只不过是说了几乎那些青楼女子,凭什么赶我们走?”到底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些人没敢用不干不净,或者妓女来形容什么。
“小神仙宅心仁厚,他不会因为那些女子,就把我们这些无辜的人驱逐!”
施压也是要有组织的,他们现在喊的都是来时细细校对过的。
谁也不能喊错。
几百个平民百姓静坐在厂前,还是给了越棠宁和晏灵浔等人极大的压迫感。
晏灵浔能以公主之尊呵退他们,但是她不愿。
她生怕自己的所作所为会前功尽弃。
现在的肥皂厂也不能喝后世的相比,小胖崽不过是划分了一块巨大的空地。
依靠着主系统给他的设计图纸,费力的造了一间间泥砖房子。
又将他们连接在一块,做成了类似流水线的地步。
这样生产的效率才会提高。
小胖崽很满意,虽然对比后世来说,这很简陋。
可是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圣上都觉得很好,何况其他人呢?
小胖崽倒是想用水泥,可是他的现代知识还没解锁到那个份上。
只能退而求其次,选个泥砖。
泥砖便宜量大,可是弊端也有,那就是不太结实。
如果遭遇辞退的工人联合他们的家人对肥皂厂发起冲击,那他们还真不能阻挡。
沉默的对峙正在进行着。
“太子驾到——”
一队队闪着银光的将士迈着井然有序的步伐走来,那些沉默对峙的人感受着冲天而起的杀气,下意识溃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