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机在沪市刚刚普及,节目比较少,看书、看杂志还是公众主要的消遣方式,故事会的头版故事一读完,立即成为市民们的谈资。
“这不会是纪实文学吧?我家亲戚从医,十几年前东北确实爆发过一场严重的鼠疫,他还被抽调过去支援了。”
“乖乖隆地咚,幸亏这个杀人恶魔死了。要是还活着,该咱们活不安宁了。”
“哎哟,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
“没遗传好呗,你不看他父母,侵略咱们的战犯和水性杨花的女人能生出什么好东西。”
关于田起凡传说中的母亲的身份,是金熠和项海澜讨论后特意安排的,对付特务就别讲什么道德不道德,他能把代表他身份的包被和朝鲜族手鼓的木头贴片保存那么久,说明他十分在意自己的出身,比起把他写死,把他父母说得越不堪,才越能激怒他,逼他现身。
恶魔当然没死,很快众人都尝到了他再次兴风作乱的苦果,再也没有闲情聊杂志的内容了。
月中,沪指涨幅突破新高,达到史无前例的2000点,接下来三天又突破了200点,达到2200点。
到达顶峰之后,周一开市,不光沪指,连带深指,一开盘就狂泻千里,一度跌停。
这再次坐实了有人在背后操纵股价,在项海澜自己的时空,92股灾的成因是政策调控,现在并没有,无端的狂跌是有人有意大量抛售股票。
龙头股票全部跌停,跌幅达到了30%。
股民们都傻眼了,站在证券交易中心门口,面带菜色,束手无策。
虽然上面及时出手,接盘了部分股票,但还是没能阻止大盘下跌,短短半个月,股市创纪录地从2200点跌到了900点,下跌的势头还没有停止的迹象。
项海澜穿越前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但有印象自己时空的大崩盘不是这么迅猛的,而是历经了大半年的滑坡才降到最低点的。
田起凡,以及他背后的势力能量之大,行事之恶毒可见一斑。
股市巨额财产的蒸发,给万千股民造成的伤害两夫妻虽然早有预料,但现实更惨痛。
报纸,新闻从来报喜不报忧,也不需要从它们那里获取信息,周围因为炒股失败,离婚,自杀的大有人在,人数多到江边特意安排了人手巡逻,好第一时间救人。
有人苦笑着调侃,“这段时间离那些高楼远点,跳楼的人太多,小心被砸到。”
金家和项海澜认识的人里有不听劝,没有及时抽身的,这会儿赔了钱,竟来埋怨他们。
“你们是不是知道内部消息?股价是不是你们哄抬上去的?肯定是你们,谁都没有你们有钱,赔钱!”说这话的是金熠大伯家的二堂哥,不但把挣的钱赔了进去,还倒欠银行十万块。
赔疯了的人脑子也跟着坏掉了,这种废物有多远滚多远,金熠喊来人把他丢了出去。
金塘不服,被人架住胳膊就没耽误他骂人,“你坏事做尽,你会断子绝孙的,你早晚遭报应!”
金熠皱了眉,家里有个马上就要生产的孕妇,最听不得这样的话,这笔账他记在了心里,甭管堂不堂哥,你给我等着。
别人赔不赔钱他也不关心,满心满眼都是即将生产的妻子。
其实项海澜的预产期已经到了,但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去医院检查过,胎儿没有问题,医生让别着急,再等等。
金熠等不及了,老爷子也跟着着急,两人强行安排项海澜住院待产。
因为是迟来的第一胎,小心点也好,项海澜没抗拒,收拾了早就准备好的待产包,跟金熠一起去了妇幼医院。
医院人满为患,不是来生孩子和给小孩看病的,全是股灾闹的,打架,自杀,受伤的人特别多,综合医院接待不过来,转移了一部分到妇幼医院。
哎!田起凡这个祸害一日不除,种花国就别想安宁。
故事会的故事已经传播有些时候了,他们也在防备田起凡搞偷袭。
金熠的公司接收了好多裁军后的退伍兵,挑了些身手好,人品信得过的来保护家人安全。
父亲那里派了人跟着,这回媳妇来住院,他也带了四个人过来,医院是公共场合,尤其遇到这种特殊情况,人又格外多,需要打起十二分防备。
楼下的急诊闹哄哄,三楼的产科还好一些,金熠付了四倍的住院费,把一个四人病房包下来。
公司由父亲盯着,他准备这些天都吃住在医院,陪媳妇待产。
这孩子是个慢性子,项海澜在医院待了两天,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医生建议再等两天,不行就剖腹产。
当妈妈的不急,当父亲有些焦虑,“两天我都等不及,要不明天做手术吧。”
能顺产,项海澜就不想动刀,她虽然是新手妈妈,但也看过现代产科知识,怀孕期间没有过度进补,肚子不算大,顺产可以的。
“不差这两天,再等等吧。”
金熠还想再劝,包里的电话铃声响了。
每次看到金熠花了重金购置的跟砖头一样的大哥大,项海澜就想笑,时代印记在通信产品这块最明显。头代手机就是这么的有存在感。
大砖头没带来好消息,是杜远打来的电话。
“阿熠,我被戴向晴劫持了,她现在正拿了一把手枪指着我的太阳穴,让你过来,你不来,她就要杀了我,你报警的话,她也要杀我……”
大哥大有些漏音,不用金熠转述,项海澜已经听到了,不顾大肚子,嚯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来了!田起凡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