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被问住了。
心中忍不住地想着,当然得罪我了!
但嘴上却不能说。
徐昭道:“没有啊,萧侯何出此言?哎呀,你真是误会我了,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不学无术了一些,课业不行,这骑射的功夫也不行。”
萧宁远微笑道:“徐世子,倒也不必妄自菲薄。”
“萧某刚好有时间,不如萧某亲自指导你。”萧宁远继续道。
徐昭瞪大了眼睛:“这……这就不用了。”
萧宁远沉声道:“陛下让我来这骑射场,做教习,我自该负责一些。”
对于寻常人来说。
来这骑射场,给皇子们做教习,自然是美差。
可对于萧宁远来说。
建宁帝这是玩的一手好阳谋,萧宁远在朝中威望高,他若是挑不出什么错处,直接贬斥萧宁远,夺萧宁远在西交大营的军权。
恐怕会生乱子。
可让萧宁远把来当教习。
看起来好像是建宁帝信任萧宁远,将自己的皇子托付给萧宁远。
实则……这不过是想暗夺萧宁远对西交大营的控制权罢了。
萧宁远自然知道建宁帝是怎么想的,只不过,现在还没到翻脸的时候。
如今的建宁帝、安贞公主府、萧宁远,还有那贤妃,明面上都是和和气气的,可是暗中,已经暗流汹涌了。
倒不知道,是谁会当打破这一切平静的响雷!
徐昭也是倒霉,赶上萧宁远心气不顺的时候。
如今自己送上门来。
自然少不了被萧宁远一番操练,不过一个时辰,徐昭的手臂都是抖的了。
徐昭求助地看向薛琅。
薛琅给了徐昭一个爱莫能助的神色。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宁远这才放过了徐昭。
徐昭瘫坐在地上,看着薛琅虚弱道:“扶……扶我起来……”
“萧侯,贤妃娘娘有请。”此时有人宫人过来传话。
萧宁远的脸色一沉,便想拒绝。
但贤妃这是光明正大来请的,此时不少人都看了过来,萧宁远便道:“是。”
等着萧宁远走了。
徐昭就小声对薛琅蛐蛐起来了:“我怎么觉得,这贤妃和萧宁远,关系匪浅呢?”
薛琅瞥了徐昭一眼,没想到徐昭连这个人都知道。
徐昭自顾自地说道:“我告诉你,我这个人的直觉很准的,我总觉得,那贤妃看着萧宁远的眼神,好似是爱而不得的……”
“闭嘴吧。”薛琅伸手捂住了徐昭的嘴。
徐昭:“……”这兄弟,真是没心肝!
若不是看着薛琅,眉眼之间和玉姣有几分相似,他真是忍不了一点!
……
萧宁远去见了贤妃。
贤妃不在内宫之中,此时就在这教习场附近的用来休息的茶社之中。
此时贤妃正在优雅的调茶。
萧宁远进来的时候,贤妃便一边拢起袖子,一边伸出手一只手来,将手中的茶盏递给萧宁远。
萧宁远没伸手去接,而是冷声道:“娘娘,人言可畏,你如此大张旗鼓地传召臣过来,难道就不怕有人生疑吗?”
贤妃笑了起来:“我今日来,是看琮儿的骑射功夫的,召你来,问问琮儿的练习得怎么样了,也是合情合理的,萧侯何必这样草木皆兵?”
这会儿贤妃看了一眼身边的宫女。
织香被送给萧宁远了,如今伺候贤妃的,是一个叫做织晴的。
织晴将茶接过来,又一次递给萧宁远。
萧宁远这才接过茶,开口道:“多谢娘娘赐茶。”
“都说了,你对我不必如此生疏,和我说说琮儿,琮儿今日表现的怎么样?”贤妃微笑道。
萧宁远道:“六皇子虽年幼,但品行坚韧,未来可期。”
这自然是贤妃想听的。
但贤妃微微一顿说道:“我不只要未来,我更想要现在,所以萧侯,什么时候为本宫除掉德妃?”
那德妃,是二皇子的生母。
萧宁远忍着心中的不悦,沉声道:“这件事得慢慢筹谋。”
贤妃闻言笑开了花:“我便知道,你不可能不管我们的孩子!”
说到这,贤妃微微一顿:“对了,听说陛下想为你和宜兰郡主赐婚,你拒绝了?”
萧宁远面无表情地说道:“娘娘还有别的事情吗?没有的话,臣便告退了。”
贤妃道:“你着急走什么呀?对了,我听闻你最近日日宿在揽月院,那玉夫人倒是个美人,也是个解语花,就这么死了,可真是可惜呢。”
萧宁远看向贤妃,冷声道:“娘娘是觉得,萧侯很闲,有时间和你话家常?还有,那是我忠勇侯府的事情,轮不到你操心!”
说到这,萧宁远微微一顿,眼神中满是威胁:“楚钦月,你莫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中的盘算,若你能安分守己一些,我们便相安无事。“
“可若是你,管得太宽,手太长,我倒不介意,把六皇子非皇家血脉的事情,告知陛下。”萧宁远冷声道。
贤妃微微一愣,不敢相信地看着萧宁远:“你发什么疯?刚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忽然就……”
“还有,那琮儿可是你的孩子!你就半点也不心疼?”贤妃问道。
萧宁远笑了笑,没反驳贤妃的话,只是道:“你若真是为了六皇子着想,便安分一些。”
说完萧宁远便拂袖离去。
剩下贤妃一个人,重重地摔了一个茶盏,怒声道:“他竟然敢威胁我,竟然敢威胁我!”
贤妃也不知道,为何萧宁远会忽然间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她哪里知道?
从前她话里话外的,总是提起玉姣,萧宁远心中有软肋,他引火烧身倒也不怕,怕就怕,将这火烧在玉姣的身上。
所以这才对贤妃多番忍让。
可如今,他已经没有软肋。
自然不会再任由贤妃拿捏。
还没有彻底翻脸,不过是互相利用,另有图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