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戚去处理其他的事情，赵万福比姜风晓更难缠，不好对付。
进了大理寺，隔断赵万福和李璟的联系，现在就看李璟会做什么了。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永宁公主从慈宁宫回去，李珺来接她。
“皇姐，我总觉得有些不安。”
李珺已经察觉到了，赵万福被抓就像是一个讯号，后面还牵扯出太子。
李璟这个人，李珺先前觉得他还不错，作为兄长他是十分称职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后来李珺也发现李璟的一些不对劲，隐藏在李璟皮囊下的真实面容，他猜不到，也不想猜。
“皇奶奶这边不会有什么问题，我要先回去了，郦州的事情跟你没关系，你不用想太多。”
永宁公主看着李珺，兄弟阋墙，肯定不是他们想看到的。
“你见过大皇兄了吗？”永宁公主忽然转移了话题。
李珺摇头：“皇兄一直待在大理寺，大理寺那边我也不好过去。”
李怀姜去是提供证据，但他什么都不清楚，去了也只是浪费时间。
李晟对他们是个什么态度，李珺也不好说。
十几年没见，先前的那点情谊也不知道还剩下多少。
永宁公主叹了口气：“算了，后面总会见到的，先回去吧。”
李晟时隔多年再次见到赵万福，赵万福以前在李晟眼中是个拥有铁血手腕的能臣，父皇也器重他。
可他万万没想到，赵万福的手腕会用在自己的身上。
赵万福也在看着李晟，边陲十几年没有磋磨掉李晟的气性，回来这几天，李晟就变得和之前一般无二了。
认真说起来，赵万福不得不承认，李晟确实比李璟更适合坐上那个位置，但他已经选择了李璟，自然不会后悔。
“赵相当年辅佐我时，我倒是不知赵相就已经动了心思，让我坠入无间地狱。”
赵万福目光平静：“我做了什么我都承认，姜风晓应该都告诉你们了，我没什么想要争辩的。”
他承认的很快，姜风晓说的那些都安在了他头上。
于戚听到赵万福的话抬头看了过去，眼下想从赵万福这边获得信息还是很难。
“我先前想过，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才让赵相动了这个心思，但是在边陲的十几年我又反应过来，我不该反省自己，这些年来我没做错什么。”
那段时间确实挺难熬，李晟回想了自己做过的所有事情，后来慢慢想通才好了许多。
听着李晟这番话，赵万福并没有什么感触，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殿下，这人比姜风晓难对付，先不在他这边浪费时间了，交给我吧。”
粮草案才有了眉目，于戚让李晟先忙着那件事。
李晟点头，现在的确不宜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
赵瑜见一直没人来提审自己，心中不免有些惊慌。
她是头一回进大理寺监牢，在这里不可避免地想起之前替李璟做的那些事情。
赵瑜手心微微出汗，于戚临走前说的话她还记得。
李璟会让赵嘉禾做什么？
赵嘉禾对这些事都不知情，但李璟若是狠一点，赵嘉禾恐怕莫名其妙就要背上一些罪名了。
他们赵家全都在李璟的控制之下，早知道李璟的为人，可赵瑜还是忍不住胆寒。
裴渡在外面观察着赵瑜的神情，三人里面，赵瑜的心防是最脆弱的。
这是好事，赵瑜身后牵着李璟，裴渡眼神一闪。
沈含玉看到裴渡过来，有些意外。
“才抓了赵万福，大理寺那边不应该很忙吗？”
“有些事情想和你说一说。”
沈含玉坐下来，长安最近出事太多，女学也经常休息，她多数时间都待在府里温书。
“赵瑜被抓，她若是把那些事情说出来，太子肯定不想看到事情这样发展下去，所以我打算用赵瑜做个局。”
也是为了让赵瑜主动吐露，不下一剂猛药可不行。
沈含玉听完裴渡的计划，虽险却也可行。
“你同我说，不去知会他们一声吗？”
裴渡神色自若：“我还在考虑，所以让你帮我参考一下。”
“可行，但要小心，这一次若是让赵瑜发现点端倪，赵瑜那边就不会说了。”
裴渡点头，总要试一试的。
沈含玉在想另一件事。
“赵瑜会不会知道我阿耶的事情？”
苏州那件事总要派人去处理，赵瑜会不会经手也不好说。
裴渡倒是没想到这一点。
“这件事如果成功了，你亲自去问问她。”
不让沈含玉亲眼瞧见，沈含玉心里肯定难安。
“好。”
沈含玉没有拒绝。
赵瑜还不知道迎接自己的是什么。
到了监牢的第一晚，赵瑜睡得不安稳，她记得姜风晓差点在监牢里出事，那件事闹到了李建圭面前。
赵瑜心知肚明那是谁做的，她进了监牢，或许会遇到和姜风晓差不多的事情。
她才这么想，就听到外面一些窸窸窣窣的动静。
如今一点点的声响就已经足够让赵瑜害怕了，她张了张嘴想要呼救，却因为害怕发不出声音。
监牢的烛火把影子拉长，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赵瑜似乎看见了那人手里握着的短刃。
“救命……救命！”
赵瑜往后退了两步喊出声来，那人脚步一顿，突然加快速度，一张陌生的脸出现在监牢门口。
他撬开锁，赵瑜已经吓得肝胆俱裂。
“谁在那里？”
身后传出一道声音，赵瑜连忙又喊了几声，她还不想死在这里。
她把旁边的东西都丢出去，没等那人进来，就看见于戚带着狱卒过来了。
“拿下。”
赵瑜脱力地坐在地上，脸上还挂着泪痕。
于戚让女医师进来。
“伤到了？”
赵瑜摇头，没伤到她，但是被吓得不轻。
于戚转身，这一次裴渡行动是和他说过的，完全复刻了上一回准备灭口姜风晓的流程。
“赵姑娘，你应该知道是谁做的，大理寺几次三番来了这些人，为的是什么你我心知肚明，你如今可愿意说了？”
赵瑜眼神茫然，却不像之前那么抵触了。
于戚给了她思考的时间，没有步步紧逼，让赵瑜觉得李璟已经彻底舍弃她，她害怕了才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