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内,一座满是药香的书楼中。
“阿气!”
安长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嘴上有些不解的说道。
“怎么无缘无故的打上喷嚏了?难道是最近着凉了?不应该呀!”
“安院长!这里有一份草药大伙拿不定主意,您要不过来看看?”
也就在安长明胡思乱想的时候,远处猛地传来了一道喊声。
“又找老夫!老夫是你们爹还是你们娘呀?难道不会自己翻书去找吗?你们这么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医者!”
安长明眉头皱了皱,忍不住对着身后喊道。
“那,那您老还来不来?”
那人的声音明显一顿,过了一会儿,语气略显迟疑的说道。
“等一会儿!我稍后便过去!”
安长明没好气的说道。
“还是沈小友让人放心,也不知妙语那边怎么样了?不过以我孙女的相貌,想来很快便能把那小子迷的找不着北了吧。”
想着想着,安长明便止不住笑了起来,眼神中满是得意的想道。
不过任安长明怎么也想不到,被迷的找不着北的不是沈煊,而是他家的好孙女。
收敛了下心情,安长明向着一处地方走去,嘴上还止不住骂骂咧咧道。
“让本院长看看,你们这帮小兔崽子,因为什么药材而为难,若是太过简单,你们就去给我抄医术书!”
君又来内,沈煊坐在摇椅上看着书,时不时还指导一下安妙语在医术上的些许问题,日子可谓过得极其清闲。
可外界,却是因为今早发生在君越来的事情而炸开了锅。
本来这药膳的消息只在一小部分人中流传,可经过那矮个子男子这么一闹。
全京城的富人基本都知道了这个消息,对于今晚的拍卖会,也开始准备起来。
时间悄然流逝,很快便到了戌时,也就是晚上七点。
君又来内可谓是灯火通明,一座四方高台不知什么时候拔地而起。
“欢迎这位客人来到我们君又来,这个牌子您拿好,想吃什么找小二就好,拍卖活动一会就开始。”
顾安站在酒楼门前,满脸堆笑的招呼着前来的每一位客人。
身旁还放着一个筐篓,在有客人来时,便拿过一个手举牌,亲手递给客人。
“这是什么东西,上面怎还有着数字?”
一名身形挺拔的青年接过手举牌,不禁对顾安好奇的问道。
“客人是这样的,因为我们酒楼毕竟不是真正的拍卖场所,大家的座位也都是随意的。”
“所以我们东家就想到了举牌子的方式,到了拍卖的时候,只要你举起了牌子,咱们这边就知道是几号客人报价,到时便会将您拍到东西送过来,这样也更方便。”
顾安显然不是第一次解释了,可他的表情依旧带着笑容,神情上没有任何的不耐烦。
“原来是这样,这沈掌柜还真是好想法啊!”
挺拔青年不由啧啧两声,语气中颇有推崇的说道。
话罢便和身旁拿过牌子的好友,一同走了进去。
“少爷这里真热闹啊,排了这么长队,要不进去看看?”
君又来不远处,一名身穿家丁服饰的男子,对着身旁的一人谄媚道。
“虽然装潢差了些,不过本少正好无聊,倒是可以进去瞧瞧。”
只见这人乃是一名长相肥胖,身上穿金带银的青年。
这胖子看了看眼前颇为热闹的酒楼,不禁满意的说道。
“那少爷咱走着,小子给您开路。”
那谄媚家丁笑了笑,弯着身子说道。
肥胖青年满意点头,随即便在那家丁的带头下,强行挤进了人群。
“你大爷的谁推我!”
“我靠别挤呀,没看前面排队呢吗!”
“啊!哪个孙子踩着我脚了!”
不得不说这家丁属实有一把力气,大臂展开不等前面的人反应,便能将人轻松推到一旁。
而随着这主仆二人的强行插队,场面很快便乱了起来。
“客人您的手牌拿好。”
楼酒门前,顾安正给面前的客人发放手牌呢,见着后面杂乱的人群,眉头不禁一皱,有些不解的对着一侧的林归道。
“林小子,这后面是怎么了?”
林归伸着脖子看了看,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顾先生,好像是有人插队。”
听了林归的话,顾安的面色有些不好看,今日可是他们君又来第一次进行拍卖,能到场的大人物也不少,竟然还有人胆敢来闹事?
“林小子,去把他们打发了,我们酒楼不欢迎这种没素质的客人。”
顾安摆了摆手,开口颇不在意地说道。
在他看来最多也就是个纨绔子弟,不懂规矩,打发走便是,还不至于他亲自上前。
“好嘞。”
林归应了一声,便大跨步向着人群后方走去。
肥胖青年迈着悠闲的步伐,看着自家奴仆再次扒拉开一名路人。
见其面带怒容,但却一个屁都不敢放的样子,肥脸上不禁得意的笑了笑。
“大家都在排队,为何二位如此无礼?”
也就在那家丁再次扒开一名路人后,却是被个身材高大的少年挡住了去路。
林归看着眼前主仆,脸色难看的说道。
“你小子谁呀?我们怎么做?跟你有什么关系?识相的赶紧给小爷让开,我父亲可是京兆尹!”
那肥胖男子眼睛眯了眯,看着眼前的林归,开口不耐烦的说道。
“抱歉,俺是这酒楼的伙计,你们的行为严重影响了其余客人,所以还是快快离开吧,俺们君又来不欢迎你们!”
林归面容严肃,他才不管眼前这胖子有什么背景,直接便是开口驱赶道。
“你个傻小子,怎么跟我家少爷说话呢?我们少爷今儿个就要进去了,赶紧给老子让开!”
那名家丁见自家少爷面色不悦,脸色当即便一沉,怒声呵斥道。
而这边的动静,早就吸引了排队的其他路人,他们纷纷用着饱含愤怒的目光看着这对主仆。
可一听这胖子竟然是京兆尹家的公子,一个个却是不敢靠近。
哪怕是一些身份不凡的,在两相对比下,也觉得为了君又来,而去得罪一名四品官员有些不值当,便也就打消了出头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