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说这个顾宅背靠着的,有可能是京都城内的某棵大树。”
“这些女子也有可能不是没有家人找过,而是这些人的嘴巴都被捂死了!”
温理礼听到三叔的话,突然感觉一股凉气直从尾巴骨处蔓延到后脑勺,听的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三叔说的这棵大树会是夫人吗?
温理礼抬起头,眼神认真的看向了温策和温邦。
“爹爹和三叔想的不错,我确实在梦境中听到他们多次提到一个被叫做“夫人”的人。”
“按照那些人的说法,这位夫人就是顾宅的说的算的人,且这位夫人每次来到顾宅时都蒙着面,估计是另有身份,怕别人认出。”
温理礼在意识中曾去顾宅的正屋看过,那屋子里的陈设和装饰都奢华至极,屋里层层叠叠的纱幔和珠帘,都在告诉她此人非富即贵,贪爱享乐,且不乐意将就!
温邦听完温理礼的话伸手搓了搓大腿,囔囔道:“夫人?看来这背后之人还是个女人,啧、啧、啧,同为女子怎可做出这般残忍的事。”
说完他微微叹息一声。
“行,那就先这样,我和二哥分工明确,二哥你先派人动身去葳山找到顾宅的具体位置,再去河西府打探一下顾宅,看看能不能挖出这宅子背后主子的消息。”
“我呢,今日先去郭知县那里打听打听黄媒婆诱拐人口案子的进展,然后再抽空到监牢里转一圈,顺便去会一会那个黄媒婆。”
温理礼见爹爹和二叔对这件事都上了心,于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看来解决这件事最好的办法,就是直白点把事情给爹爹和三叔讲明白,她家里人大多都比较通情理,心地也善良正义。
有了他们帮忙,那些女子们终于有救了。
她笑着对着温策和温邦说道:“好,那就辛苦三叔和爹爹了,我若是再梦到什么别的细节会再告诉您二位的。”
温邦闻言摆摆手:“嗨,客气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若真的能救那些女子,不也等于帮了自己和子孙后代积德,这是好事啊。”
说罢他眼神看向温策:“再说了,我和你爹都是有儿有女的人,心里自是能体会那些丢失了孩子父母的心情。”
“这眼看着再过几个月就过年了,不如早点送她们一家团圆去。”
温理礼哈哈一笑:“三叔说的不错,那我就在家里等着您二位的好消息了。”
温邦美滋滋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小侄女放心,把这件事交给三叔去办,你就等着瞧好吧。”
温策也道:“那就先这样吧,我一会儿就叫江添派几个人手前往河西府。”
三人刚说完话,议事厅的后门就响起了叩门声,以及樱桃小心翼翼的声音。
“叩、叩、叩。”
“侯爷、三老爷茶水已经泡好了。”
温策道:“进来吧。”
樱桃和长灯两人缓缓推开后门,端着茶壶慢慢的走了进来。
并拿着茶杯慢慢给几人斟了一杯热茶。
温邦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茶水我就先不喝了,我先去外头看看那几个兔崽子,顺便让他们也进来暖和暖和。”
说着一挥衣袖便迈着长腿走出了议事厅。
温理礼伸手接过长灯递过来的热茶对他道了句谢。
长灯恭敬的立在一侧:“四小姐不必同我客气,您若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先退下了。”
温理礼点点头朝着长灯挥了挥手,见长灯离开以后,她捧着热茶笑着对温策说道:“爹爹咱府上练武场的伙食是不是很好?您看长灯在这都长高了不少呢。”
温策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满脸担忧的看着她道:“你这孩子天天就知道傻乐,都不知道自己有多让大人担心。”
温理礼拉着温策的袖子:“哎呀,爹爹是你太紧张我了,我就只是爱做梦而已,身上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
“您若是不相信,等着那个清源道人出关后,您再带着我去灵台观找他瞧瞧便是了。”
温策叹息一声:“只能这样了,我和你娘拿你这个小人精又没有办法。”
樱桃在一边垂着头偷偷笑着,心道,谁能拿她家小姐有法子啊?她家小姐一向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主意正的很。
不过好在她家小姐只是脑子里的点子多,而不是喜欢上房揭瓦的淘气性子,不然她这胳膊腿儿还真受不了。
温理礼捧着热茶小口小口的喝着,没过一会儿,门口一股凉气袭来。
原来是她三叔带着温贺安他们几个进屋取暖来了。
温邦一进门就对着温策指了指温宴宁和温韬元的脑袋。
“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入冬了的原因,这两个小子笨的跟手脚才刚长出来一样,平白的让人看了一肚子气。”
温策眼神锐利的看向温晏宁,语气严肃开口:“怎么回事?”
温晏宁闻言缩了缩脖子,躲在了看起来最不会被他爹针对的沈观身后。
“呃,那个什么爹爹,我和三哥腿短,跑起桩来有些吃力,不是故意偷懒耍诈的。”
沈观知道温宴宁拿他当盾牌,只身板端正的直立着,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
温韬元听了温宴宁的话,不好意思的抬头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
温策看了两人一眼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跑的桩既没有别人的高、又没有别人长,再找这种借口来糊弄我可以,可别把你们自己给糊弄过去了。”
说罢他起身,拽上看着热闹的温理礼:“走了,咱们回院子里用饭。”
温理礼笑眯眯对着温宴宁摆了摆手,后又对着温邦道:“三叔我和爹爹先回去了,拜托您的事情,您可别忘记啊!”
温邦笑着朝着她挥了挥手:“知道了,回吧。”
温贺安和沈观见状也忙跟上了温理礼他们的脚步,只有温宴宁,一路垂着头慢悠悠跟在几人身后。
回到了心安园,温策快速的吃了一口饭就离开了。
温晏宁见他爹走了,这才敢大口喘气。
毕竟是他今日借着天冷偷懒耍滑在先,他心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