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c市某处小旅馆的单间内。
一个男人将右手里的钢针狠狠扎进左手稻草人的脑袋里,一连插进十几根钢针,几乎将稻草人的头颅插满。
刚开始男人脸上还尽是快意的表情,但在某一个瞬间,他突然愣了一下,然后神情突然变得暴怒。
他开始将钢针抽出,又重新插进去,几次来回,男人怒吼一声,一把将稻草人扔了出去。
“怎么回事?为什么降头失灵了?”
他眼睛一转,又掏出个黑色瓷罐,瓷罐盖子打开,里面趴着只看着就让人觉得胆寒的蜈蚣。
男人指尖抚摸着蜈蚣的后背,语气是面对情人般的温柔,“乖宝贝,该看你的了。”
下一秒,一连串晦涩难懂的咒语自男人口中念出,听到这咒语,蜈蚣突然躁动起来,像是十分痛苦的模样,在瓷罐里不住地翻滚。
但男人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子虫那里,为什么没有回应?”
他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难道李家明那个混账,真的找到了能够帮他们的人?哼,做梦!谁敢帮他,我就杀了谁!”
男人一把将瓷罐扔在地上,瓷罐顿时碎成四分五裂,里面的蜈蚣飞快爬到房间的某处阴影角落。
男人眼神都没分给蜈蚣一个,他撤下脖子上缠着的,浸满脏污的白布,白布之下,赫然是道绕颈一圈的伤痕,伤痕很深,随着他的动作,乌黑的血迹从伤痕中不断渗出,很快就淌满了整个脖子。
男人却似乎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他冷冷一笑,又开始念诵咒语,待念到第三遍的时候,他的头颅竟然直接飞了起来,离开了他的颈部,还带出一长串器官。
仔细分辨,其中有肺、有胃、有肠子,正是人们常说的五脏六腑!
若是现场有其他人在,只怕此时已经被活生生吓死了。
男人显然已经习以为常,他操控着人头,自开着的窗户飞出,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他特意飞得很高,借着漆黑的夜幕掩饰自己的踪迹,一路朝着严咏仪和孩子气息存在的方向赶去。
很快,他便来到了二人准确所在地。
在窗外,能清楚看见夫妻二人,两人依偎在沙发上,李家明正低头跟严咏仪说着什么,一边说,一边轻轻拍着妻子的肩膀,整个画面温馨至极。
男人的神情更加阴森冷漠。
他咬着牙,仇恨的眼神死死盯着李家明,“臭男人,我一定要让你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用眼神扫了一下,目光锁定了客厅一处敞开的窗户,男人邪恶一笑,径直从窗户飞进了屋子里。
客厅,李家明正在安慰妻子,忽听见有什么东西朝自己这边飞来,回头一看,正好对上一张人脸,人脸下面,还连接着属于人类的新鲜内脏!
严咏仪当即惨叫一声,被吓晕了过去。
李家明是个警察,见惯了凶案现场,内脏腐尸也见过不少,眼前这一幕虽然诡异,让他害怕,但他还不至于像妻子一样被吓晕。
他将妻子放在沙发上,随手抄起茶几上的杯子就朝人头砸去。
男人“哈哈”一笑,“李家明,你以为用这种手段就能打败我了,做梦!”言罢,他张开血盆大口,就朝李家明的脖子咬去。
他要吸干李家明全身鲜血,让他变成助他修炼的养料!
没有了身躯的拖累,只一个头颅,男人的行动十分迅速,以李家明一个正常人类的反应力,根本躲不过去。
很快男人便贴近了李家明,张口就朝他颈动脉咬去。
李家明奋力去掰他的嘴,同时大声叫喊,“霍先生!救命啊霍先生!”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自卧室窜出。
男人感觉好似被什么东西勾了一下,被迫放开了李家明,朝后退去。
“谁?是谁坏我好事!”他恶狠狠看向身后之人。
祁缈做了个呕吐的表情,“你别看我,太恶心了。”
“嫌我恶心?”男人眼中盛满凶恶之意,猛地朝祁缈飞扑过去。
祁缈身子一跃,躲过了他的袭击,同时顺手把手里的衣架挂在了墙上的粘钩上。
那是她特意贴的,本来是想挂一副道家真人的画像,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勾子也就闲着。
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衣架的勾子处勾在男人团成一团的肠子里,被这么一挂,男人立刻被头冲下吊起,他越挣扎,头晃得越厉害,没一会就听见他“呕——”的一声,吐出不少隔夜饭来。
“啧,你讲不讲卫生。”祁缈嫌弃地直捏鼻子。
王大春开口就骂,“你个缺德带冒烟的,感情不是你打扫卫生是不是,我告诉你,怎么吐的,你怎么给老娘吃回去,否则我给你脑袋打放屁喽!”
“你们,你们!”男人也没想到他都练成这样了,还会有人不怕自己,还训狗一样的训自己,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看向李家明,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李家明,你个负心人,你要是个男人,就让他们放开我,咱们两个拼个你死我活!”
李家明皱眉,“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害我的家人,还有,你说什么负心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你就算化成灰我都不会认错!”男人恨声道,“我苦练飞头降,不惜将自己弄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就是为了找你报仇!”
“飞头降?”王大春疑惑,在她的年代,没接触过这种番邦异术。
祁缈解释,“你可以理解这是巫术的一种,传闻飞头降共有七个等级,炼制最高等级,他身上这一嘟噜一挂地都能练没,只剩下一颗头颅。现在的他嘛,应该刚到第一集,所以每次飞头,都要带着一连串累赘。”
“我记得曾经听人说过,有些刚开始练飞头降的降头师,器官会不小心被树枝、铁网什么的挂上,很多降头师都是因为在天亮之前没有摆脱,太阳一出来,就生生被烤化了。”
“所以,你就用衣架把他挂上了?”王大春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啥飞头降啊,名头挺厉害,结果还不是一根衣架就给制住了,笑死人了。”
男人怨毒地瞪着王大春,死死咬着牙关,看样子是在盘算着脱困之后,怎么把这个讨厌的女人生吞活剥了。
祁缈收敛起笑容,看向李家明,“行了,闲话少说,你去把孩子抱出来,跟你妻子放在一起,我来给他们解除降头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