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皇宫大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帝九尊为其子举办的洗三盛宴,仿若将世间的繁华与尊荣尽揽于此。
一辆马车缓缓驶向皇宫,车内,右丞相神色略显凝重,而一旁的周静姝则难掩兴奋与期待。
她轻轻抚着自己华丽的裙摆,
对右丞相说道:“爹,这次女儿进皇宫,机会实在难得。
上次柳太妃的赏花宴,女儿因病错过,未能得见陛下圣颜,一直引为憾事。
此次太子洗三宴,女儿定要好好把握。”
右丞相微微皱眉,轻声训诫:“静姝,皇宫之中,处处需谨言慎行。
莫要因急切而失了分寸,此次前往不可肆意妄为。”
周静姝乖巧地点点头,眼神却依然透着坚定:“爹,女儿明白。
女儿定会端庄守礼,只是想在陛下跟前留下个好印象,若能得陛下青睐,于咱们右丞相府也是幸事。”
右丞相叹了口气:“唉,陛下心思难测,你莫要将此事看得过重,一切但凭机缘吧。”
周静姝却不认同,撇了撇嘴:“爹,你现在是陛下眼前的红人,只要你向陛下谏言让我进后宫,陛下肯定会答应,
女儿只要当了皇后,就能将后宫打理得一片和谐,妃嫔们齐心伺候好陛下!”
马车之中,气氛因周静姝的话语而略显紧张。
右丞相眉头紧皱,声音低沉且带着一丝严厉:“静姝,莫要胡言。皇家之事岂容你随意揣测与谋划。
陛下的心思深不可测,皇后之位更是关乎重大,岂是你能妄图染指的。”
周静姝面色一红,却仍倔强地说道:“爹,女儿并非胡言。您如今在朝中地位举足轻重,这便是女儿的依仗。
小太子年幼失母,正需人悉心照料,
女儿若能担此重任,进而入主坤宁宫,于公于私皆是美事。
女儿能将太子视如己出,陛下定会对女儿另眼相看。”
右丞相怒目而视:“住口!你以为皇宫是你任性之地?此事休要再提,
若你在宴会上敢有半分逾矩之举,为父定不饶你!”
周静姝咬着下唇,眼中闪过一丝不甘,
但在父亲的威怒之下,暂时噤声,可那藏在心底的念头,却并未就此消散。
***
延寿宫
柳碧玉眼神中透着一丝急切与忧虑,
看向帝旭辰问道:“辰儿,定国将军府究竟是哪位女子与帝九尊有所关联,生下了那孩子?
前两日的动静惊天动地,整个京城都知晓未来君主已现。
你若想推翻帝九尊登上皇位,此事怕是难上加难,变数大增啊。”
帝旭辰神色冷峻,微微眯眼,
沉声道:“母妃,儿臣仍在探查。
定国将军府守卫森严,消息封锁得极严,眼下还未确切得知是哪位女子。
不过,儿臣不会因此而退缩,管他什么未来君主,这皇位儿臣志在必得。
虽艰难险阻众多,但儿臣自会谋划周全,定不会让那帝九尊安稳太久。”
柳碧玉轻轻摇头,忧心忡忡:“辰儿,切不可轻敌。那帝九尊能有如今之势,必不是易于之辈,背后的势力恐也不容小觑。
你行事定要万分小心,莫要中了他人圈套。”
帝旭辰点头应道:“母妃放心,儿臣心中有数。儿臣会先从侧面入手,慢慢瓦解他的助力,待时机成熟,一举而动。”
柳碧玉轻声问道:“辰儿,你可是有了计划?”
帝旭辰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弧度,
缓缓说道:“今日便是契机。那帝九尊要为他儿子操办洗三,
皇宫之内人员混杂,守卫与平日相较定会有所不同,诸多事务需分心处置,这自然就方便儿臣行事了。”
柳碧玉心中虽仍有好奇,但见儿子神情笃定,
又念及他近来行事越发稳重,便将满心的疑问咽下,微微点头,
只道:“辰儿,你一切小心,母妃便在这延寿宫静候佳音。”
帝旭辰应了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与冷厉,
似在心中已将后续之事细细谋划。
皇宫最大的宴会厅内,宛如一片金碧辉煌的盛景海洋。
此次洗三宴在此盛大举行,厅内雕梁画栋皆被五彩绸缎与华美的宫灯装点,熠熠生辉。
红毯铺地,直通向那高台之上的尊位。
珍馐佳肴如一座座小山般罗列于长桌之上,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酒液在剔透的酒器中荡漾,仿若流动的琼浆玉液。
文武百官身着朝服,衣饰上的绣纹随着他们的动作闪烁微光,
一个个面带微笑,交头接耳间尽是对皇家子嗣降临的欣喜与恭贺之词。
他们或站或坐,不时将目光投向那尚未现身的陛下与小太子所在之处,眼神里满是敬畏与期待。
丝竹之声袅袅回荡,舞姬们轻盈的身姿在厅中翩然起舞,彩带飞扬,似梦似幻。
厅中的侍者们穿梭往来,动作轻盈而有序,仿佛一群忙碌的精灵。
整个宴会厅沉浸在一片隆重、欢庆且祥和的氛围之中,仿佛这一日是天下至喜之日,
众人皆沐浴在皇家新生命带来的祥瑞光辉之下。
当帝九尊怀抱着小太子款步而出,
刹那间,宴会厅内似有微风拂过平静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众朝臣们原本正襟危坐,此刻皆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纷纷微微伸长脖颈,目光如炬般聚焦而去。
靠近高台的几位朝臣率先看清了小太子的面容,
不禁面露惊叹之色,其中一位年长者率先起身,整了整衣冠,
高声拜倒:“陛下,太子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眉眼之间与陛下仿若复刻,实乃天赐龙裔!
臣恭喜陛下喜获麟儿,太子日后必成千古帝王之资,
定能承陛下之威,开万世之太平!”
言罢,恭敬地行了个三跪九叩大礼。
有此朝臣带头,
其余众人仿若被点燃的烟火,接二连三地起身,
一时间,衣袂摩挲之声与恭贺之声交织成一片。
“陛下洪福齐天,太子神姿卓绝,实乃我朝之幸万民之福!”
“瞧这太子的龙颜,帝王之相尽显无疑,日后定当威震四海,君临天下!”
“陛下得此佳儿,如日之升如月之恒,臣等愿肝脑涂地,辅佐太子成就大业!”
帝九尊站于高台之上,面含微笑,眼神慈爱地看着怀中幼子,对众朝臣的恭贺一一颔首示意,
那帝王的威严与初为人父的喜悦在他身上完美融合,仿若一幅神圣而庄重的画卷。
帝九尊站于华丽的锦榻之畔,神色庄重而慈爱。
他轻轻挥了挥手,齐嬷嬷便领着一众宫女,小心翼翼地端着冒着热气的金盆缓缓走来。
那金盆雕琢精美,盆沿镶嵌着温润的明珠,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帝九尊先是净手,随后亲自将一块绣着金龙的锦帕浸入水中,轻轻拧干后,带着无尽的温柔与期许,
缓缓擦拭着小太子那粉嫩的小脸,口中念念有词,皆是祈福纳祥之语。
他的动作极为轻柔,仿佛生怕稍稍用力就会惊扰到怀中的幼子。
擦完脸后,又依次擦拭小太子的小手,那小手如白玉般娇嫩,
帝九尊的目光中满是珍视。
接着是小太子的小脚丫,他轻轻抬起,仔细地清洗着,每一个脚趾都未曾遗漏。
在这过程中,整个宴会厅鸦雀无声,众人皆屏气凝神,注视着这神圣的一幕。
唯有那轻微的水流声和帝九尊低沉而温和的祈福声回荡在厅内。
待象征性的洗三仪式完毕,
帝九尊将小太子重新交与齐嬷嬷,接过宫女递来的干爽锦缎,轻轻裹住小太子,随后抬起头,
目光威严而又带着一丝欣慰地扫过众朝臣,仿佛在向他们宣告,
这便是他的继承人,未来将主宰这片江山的君主。
随着帝九尊一声令下,
宣布开宴,宴会厅内瞬间热闹起来。
朝臣们纷纷举起酒杯,相互寒暄祝贺。
“周尚书,今日陛下得子,此乃我朝大喜,来来来,满饮此杯!”一位身着紫袍的官员满脸笑容地向对面兵部尚书敬酒。
“哈哈,李大人所言极是,这小太子生得那般不凡,实乃天佑我朝,陛下洪福啊!”
周尚书臣赶忙起身,双手捧杯,与对方一碰,仰首饮尽。
靠近角落的几位年轻官员也围坐在一起,
轻声交谈:“今日这盛宴,规格极高,可见陛下对小太子的重视。”
“那是自然,太子殿下日后定是要继承大统之人,陛下必定会倾尽全力培养。”
酒过三巡,菜肴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与欢声笑语相互交融。
有的官员已是微醺,话语也渐渐多了起来,谈论着朝政之事,又不时将话题引回小太子身上,畅想未来的太平盛世。
而一些心思缜密的官员,虽也在谈笑风生,但目光却不时在宴会厅内扫视,
留意着各方的动静与人际关系的微妙变化,
毕竟在这皇宫盛宴之中,处处皆可能隐藏着机遇或者暗流涌动的危机。
台下周静姝的目光紧紧黏在帝九尊身上,眼神中满是倾慕与期待,
全然未曾留意身旁的动静。
那宫女端着酒水匆匆走过,不知是被何人撞了一下还是自己不慎踉跄,手中的酒水直直朝着周静姝泼洒而去。
酒水瞬间浸湿了她华丽的衣裳,宫女吓得脸色煞白,
当即跪地磕头,声音颤抖:“周小姐,奴婢该死,奴婢现在带你去换身衣服。”
周静姝心中虽有不悦,但一想到在这众目睽睽之下,
尤其是不能在帝九尊面前失了礼数,
便强压怒火,微微点头,跟着宫女前往偏殿。
偏殿中静谧无声,周静姝沿着长廊而行,路过一间厢房时,
忽然一缕幽异的香气悄然钻进她的鼻腔。
那香气似有魔力,初闻只觉淡雅宜人,可不过瞬息,她便觉脑袋一阵晕眩,双腿也渐渐发软。
她试图呼救,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不清,意识也逐渐陷入混沌,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
最终瘫倒在厢房门前,
陷入了沉沉昏睡之中。
帝九尊端坐在龙椅之上,怀中抱着小太子,面容平静如水,深邃的眼眸里却透着洞察一切的锐利。
他轻轻拍着小太子,仿若周围的喧嚣丝毫无法惊扰到他们父子。
“启禀陛下,侧殿有人行不轨之事!”
听闻太监那尖细嗓音拔高音量的禀报,帝九尊嘴角似有若无地勾起一抹弧度,
那是一种对这拙劣表演的嘲讽。
他不慌不忙地微微抬手,
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响起:“去,让侍卫将那些腌臜之人速速带出来,
朕倒要瞧瞧,是何方神圣如此大胆,敢在朕儿的洗三宴上兴风作浪。”
语毕,他眼神示意暗卫暗中戒备,莫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或细节。
台下众人听闻帝九尊旨意,皆停止了窃窃私语,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偏殿方向,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期待交织的气息,
一场真相即将被揭开的好戏即将上演,
而帝九尊则稳坐高台,掌控着全局的节奏,只待那些心怀鬼胎之人现形。
帝九尊目光冰冷地扫过被押解而来的帝旭辰与周静姝,
只见二人发丝凌乱,衣衫不整,狼狈之态尽显。
周静姝面色羞愤且惶恐,眼神闪躲,不敢直视众人。
而帝旭辰虽竭力维持镇定,可那微乱的衣装与略显急促的呼吸,仍透露出方才的慌乱与窘迫。
帝九尊心中暗自思忖,这辰王果真是狼子野心,
竟敢在如此重要的场合谋划这般不堪之事。
他妄图拉拢朝中势力,此前未能成功将户部尚书与兵部尚书收入麾下,
如今竟把心思打到了右丞相身上,
还使出这般下作手段,试图借周静姝来制造混乱,以破坏这洗三宴的祥和,进而动摇皇家威严与根基。
然帝九尊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他深知此刻需沉住气,且看这厉旭晨还能如何狡辩,又该如何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收场。
那深邃的眼眸里,寒意更甚,仿若能穿透人心,
令在场众人皆感受到那无形的威压,整个大殿瞬间被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氛围所笼罩。
待来到殿前,周静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声音悲戚地哭诉道:“陛下,臣女冤枉啊!臣女本在偏殿换衣,不想竟遭辰王突袭,
臣女奋力抵抗,可仍敌不过他的恶行,
臣女的清白已毁,这等奇耻大辱,叫臣女如何苟活于世啊!
陛下,您一定要为臣女做主,严惩这恶徒!”
说罢,以头抢地泣不成声,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肩头,
整个人显得楚楚可怜又绝望无助。
右丞相脸色骤变,心急如焚地抢步上前,双膝跪地,
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哀求:“陛下,老臣这女儿自小养在深闺,乖巧懂事,断不会有半分逾矩之行。
如今遭此惨事,陛下圣明,定要彻查真相,还小女一个公道啊。
老臣一生尽忠朝廷,只此一女,若她蒙冤受辱,老臣……老臣也活不下去了。叩请陛下明察!”
他连连磕头,额头触地有声,其态甚为悲切。
帝九尊目光如炬,紧紧锁住帝旭辰,
声音冰冷且威严:“辰王,事已至此,你可还有何话说?
你且给朕一个解释。”
帝旭辰抬起头,脸上不见丝毫慌张,
神色镇定自若,他先恭敬地向帝九尊行了一礼,
而后不紧不慢地说道:“皇兄圣明,臣弟今日在这洗三宴上,满心皆为庆贺太子诞生,绝无半分冒犯周小姐之意。
定是有人蓄意谋划,故意设局陷害臣弟,想在这大喜之日挑起事端,以离间臣弟与陛下的情谊,还望陛下明察。”
他言辞恳切,眼神坦然地直视帝九尊,
仿佛自己真的是清白无辜,
遭人恶意诬陷一般。
此刻,宴会厅内一片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右丞相身上聚焦。
右丞相眉头紧锁,内心犹如翻江倒海。
他深知这是辰王布下的一场阴谋,可如今女儿被卷入其中,若要保女儿不受委屈,就势必要与辰王彻底决裂,
可辰王背后的势力也不容小觑,与之作对,前途未卜;
但若选择牺牲女儿,保全家族,那他一生清明何在,又如何对得起女儿的信任与依赖。
右丞相的双手在袖中微微颤抖,
他的目光在周静姝的悲戚面容,与帝旭辰的镇定神情之间来回游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每一秒的流逝都似重锤敲击着他的心。
他深知自己的抉择不仅关乎家族荣辱,更可能影响整个朝廷的局势走向。
在这两难的困境中,
他陷入了深深的挣扎,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
却仍未下定决心该如何应对这棘手的局面。
帝九尊端坐于高位之上,眼神威严地扫过帝旭辰与周静姝,
声音沉稳而不容置疑:“你二人所言截然不同,此事关乎重大,朕自不会轻易听信一面之词。
朕即刻吩咐禁军全力彻查,定要将这背后真相大白于天下。
无论是谁,妄图在朕之子的洗三宴上耍弄阴谋诡计,朕都绝不轻饶!”
他挥了挥手,示意侍卫先将帝旭辰与周静姝分别看管起来,
那冷峻的面容如同笼罩着一层寒霜,令在场众人皆能感受到他的盛怒与决心。
帝九尊心中怒火中烧,暗自思忖:这帝旭辰简直胆大妄为到了极点!
朕儿洗三这般喜庆庄重之日,他竟敢蓄意谋划如此龌龊腌臜之事,其心可诛!
他这般行径,无非是想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搅乱朝局,
试图撼动朕的根基,谋夺那至高无上之位。
若朕此次轻易放过他,不给他些刻骨铭心的教训,
他定会以为朕软弱可欺,日后必定更加嚣张跋扈,变本加厉地兴风作浪。
朕定要让他明白,皇权之下,岂容他这等忤逆之徒肆意妄为,
朕会将他的阴谋彻底粉碎,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代价,以儆效尤,
方能保朕之江山社稷稳固,太子日后顺利承继大统。
在那阴暗潮湿的狭小屋子里,
帝旭辰被困于其中,四壁徒然,仅有几缕微弱的光线艰难地从狭小通风口挤入。
他席地而坐,脊背依旧挺直,
眼神中透着不甘与思索,对周围严密的看守仿若未觉。
很快,柳碧玉匆匆赶来,她发丝微乱,妆容亦有几分斑驳,可见其焦急。
踏入屋内,见帝旭辰这般模样,
她眉头紧蹙几步上前,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
“辰儿,你怎能这般莽撞行事?母妃知晓你有野心,可在小太子洗三宴这般重要时刻,怎可如此不计后果地胡来?
你即便想拉拢右丞相,也不该用这般下作手段,这岂不是将把柄亲手递与他人?
如今陷入这般困境,叫母妃如何是好?”
柳碧玉的声音带着哭腔,眼中满是忧虑与责备。
帝旭辰抬眼,看向母妃,眼神中闪过一丝懊恼,低声道:“母妃,儿臣本以为计划周全,未料到会被帝九尊如此轻易识破,还陷入这般被动局面。
儿臣只是想为我们的未来争一争,不想一直屈居人下。”
柳碧玉的眼眸中满是惊恐与忧虑,
她紧紧抓住帝旭辰的手臂,手指微微颤抖:“辰儿,那帝九尊心思深沉,手段狠辣,万一他借此机会暗中对你下毒手,
你叫母妃如何承受得起?
咱们这些年的筹谋,难道就要付诸东流?”
帝旭辰眉头紧皱,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决绝:“母妃,儿臣何尝不知危险重重。
可如今的局势,帝九尊步步紧逼,儿臣若只是一味退缩,迟早会被他彻底铲除。
儿臣不甘,不甘心就这么放弃皇位,放弃我们的未来。
这洗三宴本是绝佳的机会,若能成功拉拢右丞相,儿臣便可在朝堂之上拥有与帝九尊抗衡的力量,只是……”
他恨恨地捶了一下地面,“儿臣棋差一招,以为帝九尊会当众下旨赐婚,结果他直接扣押儿臣!
但即便如此,儿臣也不会坐以待毙,只要还有一线生机,儿臣定要反击到底。”
柳碧玉秀眉轻蹙,低声道:“辰儿,这次你摆的局,任谁都看得出是你算计了右丞相,
他怎会心甘情愿与你合作?
说不定心中已生怨气。”
帝旭辰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
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儿臣就是要与他斗上一斗。他那宝贝女儿,如今清白毁于我手,除了嫁给我已无路可走。
只要他踏入我这‘贼船’,便再难脱身。”
柳碧玉微微颔首,目露赞赏之意:“辰儿,既你已决心走此路,那母妃自当助力。
母妃定会设法将右丞相之女迎入辰王府。
你且在这屋内安心待着,如今被帝九尊困于此,定是处于严密监视之下,万不可莽撞行事。
后续之事,母妃自会周全安排。”
帝旭辰点头应道:“好。”
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好奇追问:“母妃,您打算如何对付右丞相?”
柳碧玉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还能怎样?现今怕是整个京城都传遍了你毁了周静姝清白之事。
她若不嫁给你,便只剩出家一条路可走,已无其他选择。
为今之计,唯有让右丞相明白,将女儿嫁入辰王府才是保全他颜面与家族的唯一途径,他不得不从。”
帝旭辰面带懊恼,恨恨道:“那该死的晋王……”
刚说到此处,
柳碧玉赶忙打断,目光警惕地扫了一圈四周,
压低声线:“辰儿,莫要再言,此处绝非畅所欲言之地,此事且待日后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