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二爷爷也是因为江禾曦提的想要挖地道的提议,这才想起了自己那个做啥啥不成,成天只知道都摸西走,挖洞点穴的小舅子。
江禾曦忙说要请这人来帮忙干活。
江二爷爷就道,“那今儿你二奶奶回娘家一趟,明儿准给你把人叫来。”
“行,那可辛苦二奶奶了。”
接下来,江二爷爷又给江禾曦推荐了一个石匠,石匠在邻村,因担心石匠宰生,江二爷爷让江大叔陪着江禾曦去请人干活了。caset
石匠姓石,附近人都称呼他为大石匠,他家里排行老大,一家子都是学的做石匠的营生。
江禾曦说明来意以后,石匠当即答应过来过来。
至于工钱,江禾曦给他们一人开了三十文钱一天的工钱,石匠答应带着他屋子里的兄弟和徒弟等,明儿就过去帮忙干活。
因石匠家里还卖石头,江禾曦看了看,又买了一批石头开地基,石匠的脸上的笑容,就越发的真诚了。
等江禾曦再去附近找烧窑人定了一批的青砖和瓦片,这才回村。
青砖并不便宜,一块要五文钱,这也是为何村人建造不起砖瓦房的缘故,如果不是江禾曦手里赚了一大笔,她也不敢轻易修砖瓦房。
等回到村子,官府的人已经来到了村子里。
官府的人来了一个捕头和几个捕快,这几个人在村里看来看去,在里正家里调查情况。
等里正说了一下整个事情的经过,捕头应答了几句,便打算带着捕快走了。
毕竟马贼都跑了,而且人家骑着的,可都是上等马,来去如风,手里还有兵器,上哪去找人去?
当然了,如果马贼真的还在村里,就不是捕头带着几个没精打采的捕头来村里了,而是驻军的百户或者千户带着手下的兵力来剿匪了。
马贼也不傻,知道自己不能和正规军硬碰硬,都是捞了一票就跑路。
等官兵找来的时候,马贼早就跑得没影儿了。
捕头应对了几句,做了一个面子工程以后,便打算回衙门交差了。
而此时,受灾的村民涌过来,把捕头围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呜呜的哭泣道,“大人,呜呜呜,你看看我们村子,实在是太凄惨了啊,我们的村子都被烧掉了,大家伙都不知道怎么活下去了啊,呜呜呜……”
言外之意,官府能给一些补偿吗?
捕头有些不耐烦,语气冷冷的道,“知道你们过得惨,但谁叫你们是边境的贱民?都给老子滚一边去,可别妨碍老子回去交差!”
说着话,捕头亮出了寒光闪闪的长刀。
一旁,刘二根着实急了,他家里是真的一点余粮都没有了,他一下豁了出去,哭哭啼啼的道,“官爷,我们家是真的没法活下去了啊,我们家的房子被烧掉了,粮食和钱财都被抢走了,呜呜呜,官爷,求求你们,给一条活路吧!”。
捕头嗤笑一声,居高临下看着刘二根,道,“这不,你们人还活着吗?咋就没活路了?”
“啥………啥意思?”,刘二根一下给愣住了。
捕头道,“你的儿女在哪里?”
刘二根下意识指向一旁站着的刘红杏和刘蜗牛。
捕头笑嘻嘻看了看,道,“不错,不错,都是好货色,老小子,你有福气了,你这女儿要卖去迎春院,儿子要卖去玉林楼,乖乖,肯定能得到一大笔钱财,哈哈哈!”
一个捕快贼眉鼠眼的看了一眼刘红杏,道,“这小娘子真是好颜色,要是去了迎春院,我肯定去照顾生意!”
刘二根气得脸色都发青了,身子颤抖的道,“你……你们无耻!”
“狗东西,你说啥?”
说着话,捕头一下拿起长刀,对着刘二根的大腿就砍了过去。
也亏得刘二根跑得快,不然一下就给砍了个正着。
捕头嗤笑一声,看着村民让开的道路,这才昂头转身离开。
等捕头离开以后,村民再也忍不住,都呜呜的哭泣了起来了。
他们这群人,不过是边境的遗民罢了,多数都是几代以前,因同族人犯了事情,便被连累着一起贬到边境的民众,真正的主犯早在京城就被斩首了。
他们通过数代的努力,也从罪民转为了平民,但是,却仍旧一辈子不得离开边境。
这是一群看不见生活希望的穷人。
官府的人走了,但是村民,却越发情绪低落了。
官府看着是不大管这事的,而马贼,有了第一次的骚扰就会有第二次。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村民如果不想办法,这眼看着就要入冬了,只怕日子熬不下去。
江禾曦看到这里,不由叹气。
最终,她道,“各位乡亲,我明儿打算修建房屋,大伙如果有空的,可以来我家里帮忙,劳壮力没人每天三十文钱,包两顿伙食。”
这话一出,立即有村民在人群里报名了。
那刘二根也趁机报了名。
江禾曦见状,都一一把人名记下,道,“感谢大伙来帮衬,不过丑话说到前头啊,可不能偷懒,如果偷懒,那我只能请别人了。”
因江禾曦给的工钱高,附近的人都应答下来,连声保证不会偷懒,这事这才就这么定了下来。
到了下午,二奶奶的娘家人梁舅公。
梁舅公是个中年男人,身材瘦小,但是一双眼睛分外有神。
在二爷爷的引荐下,他和江禾曦在二爷爷家里好好的说了一阵话。
梁舅公满目的精光,道,“丫头啊,就是你要挖地道,对吧。”
“是啊!”
梁舅公说不出的热情,道,“哎哟,你可算找对人了,不是我说大话,在这榆城方圆十里,除了我,就没有人能把这地下活儿给做好。”
梁舅公倒了一辈子的斗儿,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这一身本事还能用到正事上头,也是分外的高兴,觉得人生找到了奋斗的目标。
当即就要去给江禾曦看宅地基。
江禾曦和江二爷爷也就把人带去了。
梁舅公对着地基看了又看,心里也有谱了,道,“丫头,你放心,我明儿给你安排人按上地基,保准你地下挖再多的洞口,房子都稳稳当当的。”
“那可就辛苦舅公了。”
双方就这么愉快的说定了。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江禾曦就开始修房子了。
村里人遭了灾,正是想赚钱过冬的时候呢,不少人都来帮忙修房子了。
江禾曦提前画了一个中式四合院的图,说了一下自己要修的房子的要求。
石匠和梁舅公看着那图纸都眼睛发亮,图纸标注得太详细了,只要是个懂行的,一下就知道怎么修房子了,而且最主要的是,这个房子要是修好了,它绝对漂亮啊!
虽然不至于豪华,但是按照图纸设计,房子绝对怎么看怎么舒服。
附近的村民的房屋,都是随意盖一下,能遮风挡雨就行,没人想过要盖这么好的房子。
梁舅公看见这个图纸,眼睛都移不开了,道,“这个房子要修好,绝对好看!”
他干活越发来劲了,在检测了土地,知道能够修地道以后,在一旁指挥村民给房子打地基。
房屋打地基是大事,江禾曦特意杀了两只鸡,在一旁拿了石头搭了灶台,那前来帮忙的干活闻到鸡肉的香味,感觉别提多带劲儿了。
二伯江长耀和大堂哥江大壮走过来,目光沉沉的,阴阳怪气的道,“哎哟,禾曦可真是能干啊,都有钱修大房子了啊,借一点钱给你二伯和堂哥花花呗!”
江禾曦冷笑一声道,“二伯和大堂哥不也在城里卖板栗吗?二伯和大堂哥可有本事了,哪里用得着向我这个孤儿借钱?”
江二伯听见这话,脸上的阴沉一闪而过,顿了顿,二伯哼笑道,“你不要以为榜上了野男人,就可以欺负自己的族人,你且等着,人家不过是玩弄一下你而已,你这个残花败柳,你看以后哪个男人敢娶你?”
江禾曦嗤笑道,“论欺负自己的族人,我倒是要向二伯和大堂哥学一下手段!”
“尖牙利齿!哼,且等着,看你有什么下场!”
这父子两人冷嘲热讽一番,一个扭头,又对着江禾曦的方向“淬”了一口唾液,这才扭头走了。
而当天下午,村里就流传了江禾曦小小年龄,榜上了城里一个老男人的流言。
江禾曦对此毫不在意,只当没听见,反正清者至清!
就江二伯一家人,也只有这样一点对付她的本事了。
倒是村里一些多事的婆子,眼见着这样的八卦传出来,又见江媳妇有钱修房子,于是话里话外,都在打探江禾曦城里勾搭的哪个老男人!以及,这个传言里的老男人,到底怎么的有权有势法?到底给了江禾曦多少的钱财?
其中,刘二根的媳妇李氏便来找江禾曦打探消息了。
李氏上下打量江禾曦,笑嘻嘻的道,“禾曦倒是个有本事有成算的啊,就不知道那位大人是个什么样的大人物?是典了禾曦还是露水一晚?”
江禾曦听得脸色都阴沉了。
所谓典,算是有钱有势的爷们在外面包月找的女人,每月固定给一笔银子,而露水一晚则是随意睡了一个女人,给了几个钱打发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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